黄泉之门（2/2）

凭什么？

待得天海镜的动作回归平静，逆卷昴出声问道：“喂，我问你，你真的相信神？”

也许是因为才做完封印，天海镜回头的瞬间显得不近人情。不属于人间的银白色发色让她脱离众生，但又满脸的悲天悯人，她不是恶魔，她是高高在上的神……的代言人。她冷漠道：“什么意思？”

“神这种东西，也不过是另一个物种而已。”身处神的地盘，逆卷家最叛逆的孩子逆卷昴依旧没在怕的，他不自觉扬起下巴，“就跟我们吸血鬼一样，不过是拥有了奇异力量的其他物种。”

听到这话，天海镜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逆卷昴以为她生气了，这时他才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些冒犯了。不为冒犯神而生气，只是害怕天海镜生气而已。但是逆卷昴又有些不爽，他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把天海镜的脑袋扳正，想要她认同自己的看法，而不是信仰虚无缥缈的神。

不过出乎逆卷昴意料的是，作为侍奉神灵的圣女，天海镜并没有暴怒，仿佛逆卷昴刚才发表的逆神言论对她来说只是某种习以为常的认知而已。过了一会儿，天海镜低声道：“不要再说第二次，被其他人听到就不好了。”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相信神吗？”

天海镜笑了，“我只相信力量。”

神对于她来说只是不可违抗的力量而已罢了。

“那如果我强过你的神，你是不是会……听令于我？”

“你在幻想什么？如果你真的制约了神，那我会毫不犹豫地用我的血杀了你，换取自由。”天海镜冷笑道，“你们吸血鬼永远不可能赢过我，这是基因就决定好了的。”

逆卷昴愣了一瞬，咧嘴笑了起来，露出尖牙，“你想杀了我？”

横在眼前的刀，被紧握在天海镜手里。

“就是这把刀，会是送你上路的武器。”

逆卷昴偏头露出脖子，挑衅道：“你现在就可以动手，前提是你做得到。”

天海镜犹豫了半晌，还是走上前，伸出手指抚摸逆卷昴的颈窝。这里流淌着罪恶的该隐的鲜血，却没有任何跳动的脉搏，这是被诅咒的生命。

——天海镜以前是这么认为的，她切开过无数个这样的咽喉。

可是后来……

她早就已经……

颈项接触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逆卷昴禁不住微微颤抖了一瞬，天海镜竟亲吻了他的颈部。

天海镜闭上了眼睛，那双慑人的红瞳隐去了，只剩下她白色的眼睫毛在微微颤抖。

逆卷昴一手钳制住天海镜的颈脖，强迫她抬起头来。

少年轻拍少女的脸颊，低语道：“张嘴。”

恶魔的低语，在神的乐园响起。

天海镜听话地微微张开了嘴唇。

逆卷昴笑了，吻了过来。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也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