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林间树影重重绰绰,雨落下来打在叶上,嘈嘈切切。---
姜颜在那被人围着困着,眼里发愣。
她见过牧江低声哑咳,也见过他虚弱困倦,唯独没见过这顶着“将军”名号的人拿刀枪。
即便牧江曾经替她解围时露出过几分强势,在她眼里这也不过是性子强硬不好欺,她甚至以为这一趟去边疆他真是看个景走个过场。
就在她怔怔出神的时候牧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边,他取过一截从衣上划下的宽布条绑在姜颜眼睛上,道:
“闭好,叫你睁开了再睁。”
边上的那些个家伙一开始被牧江身上透出的那股子狠戾给压得噤了声,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彼此望彼此,片刻后才从刚刚的愣怔里回过神。
看着再厉害又能怎么样,不过一人,寡不敌众,凡胎肉体,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有什么好怕的。
“带把破剑就有多了不得?”刀疤冷冷一笑。“也就看着吓人,能有什么本事?”
拿着冰冷利刃的牧江对妻子动作温柔,对外人眸里藏冰。
他淡淡道:
“是没什么本事,不过取几条无足轻重的烂命。”
牧江低声念完这句后便往恶徒间杀了进去,懒得多说一句废话,手起刀落,招招致命,利落而狠绝,目的明确,找不着没半点多余的花哨动作。
那群烂命甚至都没来得及招架,就被牧江一刀一剑个斩了断。
姜颜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眼前黑漆漆一片,全给布盖了住,只能听着刀剑相交的声音,人倒地的声音,痛呼尖叫的声音,茫然且不知所措。
这类似场景不久之前似乎也有过那么一回,可这会儿她满脑子只有现在。
姜家小弟还呆愣在原来那地方,没人替他遮眼睛,他索性把所有场景都看了尽。血腥残忍是有,震惊感慨更甚。
若不是亲眼见了,他是死都不会信的。
他以为的废物,不仅接了他一把,救了自家姐姐,还以一敌多战恶徒替他们出气。--*--更新快,无防盗上----*---
他深刻地明白到自己错了。
长得出挑还能打……多好一姐夫。
那头的打斗没继续太久,上一世也好,这一世也罢,论杀人,牧江没失过手更没输过,几分钟后,他便以寡敌众把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都给战倒了。
地上躺了一片,不是半残就是快死,哀嚎遍野。
姜颜打一开始就被牧江蒙着眼拉到了远些的地方,其实她若是想摘掉那眼睛前的布,抬手便好,没人拦得住,可是她听着那些动静,不知怎么就不大敢看。
等耳边嘈杂一并落下去后,姜颜才犹犹豫豫摘那布,手刚碰着边,细腕就被捏了住。
那大掌温温热热,力道不重不轻,把她往更温热的地方拽了拽。
“这会儿倒是很听话。”
略显沙哑的声音自头顶落下,姜颜因为被拽重心不稳,身子往侧边一倾倒,靠上了他胸膛。
她的眼睛还未窥见几分光,鼻尖先一步撞上了血腥和草药味道。
“毕竟我吃软怕硬,我刚知道原来你这么厉害,我怕不听话要被你揍。”
“……我看上去像是会对你动手的人?”
姜颜扯掉那根布带子,眯着眼睛适应夜里不算亮的月光,指了指对方揽在自己腰间的手,义正言辞,话语定定:
“人赃物俱全,你说像不像。”
“嘴贫。”
牧江哑笑一声,她腰又掐了一把,这一下姜颜没提前料到,猝不及防娇盈盈地叫了一声,叫得牧江脑子里那根线险些崩断。
雨势还没小下去,牧江先前走进林子里找他们姐弟,一样淋了好些时候的雨,现下两人浑身上下都湿湿嗒嗒能拧出水来。
“走吧,再待下去,怕是又要染风寒。”
牧江这么说着,迟疑半秒,还是伸手搭住了她肩膀,那眉宇之间的川字皱了又散,皱眉皱得不动声色。
“你还是多在意你自己吧。”姜颜瞥了他一眼道,“我身体可比你好得多,再淋上一会儿都没事。”
走在她身边的牧江没接这话,只是把自己外面那件褪下往上一翻一撑,做了个临时的伞。
“夫人比我精贵。”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靠在一起,头上一把用氅子撑起的“伞”,就好似日后的年年月月里,牧江也是这样,在她的脑袋顶上撑着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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