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牧江从下人手里收过那封书信时面上淡淡,寻不到半点起伏,叫人看了只觉他冷血。-*---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牧老将军领军驻守边疆,这样一封染血的信过来,纵使无亲无故,见了也要揪起心来,而牧江却只是无波无澜地垂眸扫了一眼,一言未发。
这样东西他即便不拆也记得清清楚楚。
里面是他爹牧齐石的亲笔,他在边疆苦战,一封家书寥寥几字,把边疆战况一五一十都写了下来,同这儿太平盛世粉饰出来的安定大相径庭。
皇帝边上那些有心思的奸佞恨不得滕京的大将军在外头毙命,一字一句只挑好的讲,暗做手脚毁了那封信,埋下实情。
等牧江说服皇帝要来兵力,牧齐石已经战死沙场,他揣着一腔怒火匆匆前去代父领兵,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同姜颜讲。
就是这样一张轻如鸿毛的薄纸,重重压下来把他们生生压散了。
“牧少将……”
忽而一声发着抖的轻唤把他思绪拉了回去。
牧江掀起眼皮,跟前站着的是姜颜那随身丫头四叶,她额头挂着虚汗垂着脑袋,脸色惨白慌慌张张,见牧江抬眼,立马屈身跪到了地上。
“四叶做了错事,没护好夫人,还请少将军赏罚!”
昨夜皇宫的那件事被提起,牧江面色沉了几沉。
先前一世承亲王分明只给了杯酒,照昨晚那势头,可不只是一杯桃花酿这么简单。
他看着四叶,四叶看着地,一炷香之后牧江开了口。
“罚你今日好好照看夫人,若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四叶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会得来这么一个仁慈的“罚”,跪在地上愣了许久。
那人说完这句便抬步走了,压在四叶身上的那股子凌寒被一并带了去。
她看着牧江一身鸦青冷然的颀长身影,只觉刚刚自己被刀子似的眼神劈开审视了一番,可那刀子又没切切实实落到身上,成了轻飘飘的一团雾气,散了。
四叶自诩活过一世,可她依旧看不懂这个人。
他若是也重轮一回,就该杀伐果决断她后路,可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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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一些琐碎事后牧江去了宫里,带着那封染满风沙味的书信一起。
将军府上见不到几个主子,显得有些冷清,姜颜在昏昏沉沉睡了几个时辰后醒了。---
她有些头疼,蹙眉看了眼周围,床榻边那把红木雕花椅还在,上头没人。
姜颜有些分不清刚刚一身和气的那个牧江是虚是实。
外头忽而传来点动静,她本以为是四叶端了药进来,抬眼一看才发觉是牧淮安。
那人依旧着的白衣,一手背在身后,桃花眼满眼子浪荡,表里不一。
“嫂子,我今日同几个友人去了个新开张的铺子,见着一个月白镯子跟你真真是搭,给你买来了,你戴上看看合不合适。”
他取出那小巧的檀木镯子,靠到姜颜身边打开拿出那镯子,边说边弯腰凑上前,一只手堪堪就要伸过去握她的细腕。
这人生得不赖,但这做出来的亲昵动作实在叫姜颜觉得不舒服,她皱眉抽开手,不冷不热道:
“既然叫我一声嫂子,就放敬重点。”
牧淮安不怀好意一笑,一把将姜颜的手摁死在了榻上,“如若我不呢?”
“那你就等着你大哥跟你好好算清账。”
榻上的姜颜身子软,还病着,使不上几分气力,只一双眼视死如归愤愤然,可这双眼睛还不能直接跟人对上。
牧淮安瞧她那模样,越瞧越觉得有意思有滋味。
“那病秧子刚刚出府,你尽管放心,我们做些什么他不知道的。”
“你想做些什么?不如我给你两耳光如何?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你算个什么东西?”
姜颜人娇嘴不娇,对这般的家伙她恨不能把听过的难听话都丢出去。她甩手一挥,那镯子落了地,“当啷”一声脆响,月白镯子顿时爬满了蛛网。
捏住她手腕的牧淮安有些咬牙切齿,回:
“我这个东西今天就叫你看看我们能做些什么!”
他这话刚说完,窗外传来个刺耳尖利的女声,一听便知是楚莺儿。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姜颜你果真是个狐媚精!”
两人僵在那,牧淮安神色往回收了些,他停顿片刻,一点点松开手上的力,随后从地上捡起那枚玉镯换上了副假面孔。
“莺儿,别那么说你大嫂,她今日身体不好,我来看看她,顺道叫她帮忙试试镯子。”
“什么身体不好,我看就是欠男人。”楚莺儿说的话难听,估计也是气头上,嘴里出来的不过脑子,半点没留情面,“牧淮安你给我好好说说,叫她试什么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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