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不利(2/2)
他探身仔细观察了两眼,又红又肿,本来该防着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但今晚的事不便让其他人知晓,更不好差人去请大夫,只得委屈她将就一下,他抬手将肿成小山丘的素手握在手里。
江茉默默地吸了口气,忐忑与兴奋交替,无论怎么下压唇角都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佯作无恙的耸了耸肩,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小声嗫喏道:“我自己掰的,不然手被捆着逃不出去。”
温元廷的手有些冰凉,贴着她的手背有些微痒,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两只交叠的手,咬得下唇犯了疼才忍住心里的悸动,咚咚咚跳个不休的小心脏似乎要蹦到嗓子眼了。
她的视线从修长的手指移到清隽的面容上,此时的他少了些寒意,专心致志的检查伤情,形状与弧度极尽完美的薄唇绯红诱人,她忍了许久咽了咽口水,终究压不住脑海里催促她主动些的声音,倾身上前......
“你忍着点.....”温元廷的话被堵在唇齿间,眸中闪过一丝不安,他睁眼看着贴近的面庞,散发着如白玉般的色泽,昏黄的灯光衬得她的肌肤愈发明晃动人。
浓密的羽睫微微颤抖,楚楚可怜的露出一条缝隙,随即面若桃花浸着春水的娇容倏地拉远。
江茉被他清洌的眼神一惊才猛然回过神来,方意识到自己鬼使神差的做了什么,她抿得双唇如同浸血的般鲜红,低垂的眉眼只敢盯着自己的衣襟,连呼气的起伏都收敛了些。
男女三岁不同席的礼教时代,她贸然去亲吻一个男子,定会被当成不守妇道的淫.浪之人,他若是认为自己轻薄放浪,又怎么会再动心呢?
到底是该矢口否认还是袒露心意?她咬了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硬着头皮开口道:“廷哥,我喜欢你,用你们的话说便是我心悦你。”
温元廷的眸光闪了闪,眉宇间渐渐添了些疑惑,却未急着回答,而是先把她的拇指接了回去,抬眸望向她沁出汗的模样,冷静自持道:“今晚气氛熏得人头脑发晕,你一时冲动说的胡话,我不会当真的。”
江茉疼得脸色惨白,刚正骨的钻心痛被这几句话冲淡了些,秀眉一点点蹙起,她想说并非气氛使然,并非冲动使然,可面对他这副沉静收敛的模样,起伏的心绪渐渐有些落入低谷,或许是不想直白的回绝自己,所以找了体面的话替自己周全。
她默默的不做声,用袖子挡住红肿的手,被他触摸过的冰凉很快便焐热,好似从未被他攥在手里过,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幻境。
温元廷的轻笑有些僵硬,双眸前所未有的清明,缓缓道:“江茉,你年纪尚小,方从东阳村走出来,大千世界各有缤纷,你我只是机缘巧合相遇,将来你要接触的人形形色色,你的眼界与想法会慢慢拓宽,届时你便知今夜只是形同儿戏的一时感触罢了。”
一阵寒意从她袖子口往衣服里钻,她突然觉得有些冷,指尖儿经不住的颤抖,等她后知后觉的回过神,屋里已空荡荡的只剩她自己。
临走前说了什么,她连半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他愈加疏冷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