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1/2）

尚老太被从急诊里推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尚兰舟扑上去看的时候，她还没有醒。

“怎么还没醒？”尚兰舟焦急地问。

跟出来的医生摘下口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老人家碰到了头部，还比较严重，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他她就醒不过来了？”

医生叹了口气：“你跟我来。”

尚兰舟浑浑噩噩地跟着医生走了，等到了办公室，李医生等他缓过来才斟酌地开口：“你奶奶的具体情况，你真不知道？”

“什么具体情况？”

“她刚转院过来的时候，就那个小伙子让我们给她做了一次全面检查，检查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你真的不知道吗？”

尚兰舟深吸了一口气：“李医生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李医生看了他一眼：“多不过三个月。”

“什么？”

“你先别着急，这是保守估计，要是调养的好的话，兴许……但是有今天这么一下……”

尚兰舟一下就听懂了李医生的未尽之言——奶奶醒的过来醒不过来还是两说。

尚兰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强自镇定了心绪：“好，我知道了，那还麻烦您尽力救治了。”

李医生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了。

尚兰舟浑浑噩噩地回到了病房，结果发现奶奶并不在那，那里只有谢惟一个人还跌坐在地上发呆。尚兰舟现在一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出来，刚想上去骂几句的时候，一个小护士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尚兰舟，你过来签下字！”

一直发楞的谢惟被“尚兰舟”三个字惊动了，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而尚兰舟看也没看他，转身跟着小护士出了病房。

字签完以后，尚兰舟沙哑着嗓音问：“我奶奶呢？”

小护士：“在ICU。”

谢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他听到这话，原地跳了起来：“什么，怎么就进了ICU！”

“你闭嘴，要不是你，奶奶怎么会那样！”尚兰舟扯着嗓子咆哮。

“闭嘴，别吵吵！”小护士用比他们更大的声音喊，“这里是医院！”

尚兰舟和谢惟同时噤了声，默默地扭过了头。等小护士走后，尚兰舟看都没看谢惟，转身就走了。

谢惟小跑着追了出去：“兰哥，你等等我！”

尚兰舟脚步不停，走得越发快了。

很快，他们就到走廊的尽头，尚兰舟一把将窗子打开，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陷入的沉思。谢惟则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太监。

“你说，我要不要从这楼上跳下去。”尚兰舟波澜不惊地说。

“兰哥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好，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

“奶奶还有不到三个月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吗？”

谢惟嗫嚅：“我怕，我怕你知道以后……”

“我现在也知道了，你看，也不是没什么事，况且她现在都进了ICU，我说什么了？”

“我……我错了。”

“你错哪了？”

“我不该没告诉你奶奶的真实情况。”

“还有呢？”

谢惟茫然：“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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