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陈总状况外，问：“你们认识？”

裴纵有意不答，饶有兴致地看着顾知佑，盼着他出糗。

半晌，顾知佑强压住想要逃离的本能，回答道：“以前……以前认识。”

“啊，那你们聊吧？”陈总收过顾知佑不少好处和红包，此时略有些尴尬，便想金蝉脱壳。

裴纵直勾勾地盯着顾知佑，后者则回避着他的注视。

陈总感到情况微妙，起身要离开办公室。经过顾知佑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拉住：“陈总，陈总，您先别急着走。我今天是来找您的。”

“续约的事情，我们希望您再考虑考虑。”顾知佑无视裴纵锐利的目光，打定主意，怎么也不放陈总离开。他跟着陈总要一起离开办公室，却又被裴纵一把拉住了手腕。

三个人如同一串糖葫芦似的，谁也不撒手。

陈总汗如雨下，顾知佑回头裴纵。后者则视若无睹，有恃无恐。他笑着对陈总道：“您先忙，我和顾知佑……”他刻意加重了尾音，话外有话：“正好叙叙旧。”

陈总总算如愿以偿地离开了办公室，阖门时震得门框都在耸动。顾知佑想要甩开裴纵钳制着自己的手，后者却只是握得更紧了些。顾知佑万般无奈下，只好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看你现在这样子，很唏嘘罢了。我还以为你会成为大明星呢。这么多年过去，你居然只混成个普通业务员。”裴纵一字一句地蹦出来，字字诛心，想必已准备了许久的腹稿。

他肆意奚落道：“你想得到吗？现在你连一个编舞项目都留不住了。”

顾知佑被簇然击中，顿觉鼻子发酸，涩感从鼻腔蔓延到眼眶。

毋须裴纵捅人伤疤，顾知佑也从未有哪一刻满意过眼下的生活。

可他已经不是活在象牙塔里，二十来岁的少年人了。

“裴纵，既然这些年你过得很好，现在我不如你，希望你不要太为难我。”顾知佑屏息，唇边溢出一丝苦笑：“这个项目对我的舞社来说很重要……”

“闫世达的舞社。”裴纵出其不意地打断了顾知佑的话：“不是你的，你不过是个打工的。他母亲重病，公司大多盈利都拿去填了医疗费用的窟窿——你也清楚吧，顾知佑。”

顾知佑惊诧地抬眼与裴纵对视。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裴纵的时候，他的年轻是飞扬跋扈的眉眼。可如今见他，他依然年轻，举手投足却比过去更成熟内敛，似乎被时光的泡沫包裹了起来，遥不可及。顾知佑不再能从这个人脸上每一条表情纹路读出他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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