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2)
密斯白与华探长说定,由华探长与黄家、陈家商量,把案子的消息放出去,密斯白则邀约刘子淇,看他对这事有什么反应。华探长叮嘱她:“你千万小心,对方若起了疑心,事情揭过去就算了,你可别固执。”密斯白觉得华探长啰啰嗦嗦的,虽然答应了一声,多少有点言不由衷。
这天起密斯白的病可算全好了,孙大夫下午茶时来了一趟,名为治疗,实际却只向密斯白脸上望了一望而已。当然,他实际想再多望一望的,可是若没有正当理由而那样盯着一位女士瞧,实在是很失礼的事,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硬是赖着不走,等到吃茶时曾太太挽留他,他便名正言顺坐在密斯白对面了。
佩兰有点看出来,这位孙大夫名为看病,实际却假公济私。她等到晚上只有她和曾楚两个人的时候,便把这事讲给他听,曾楚嘲笑说“那个呆瓜”。其实他对孙大夫的医术还是敬佩的,只是那样一个傻乎乎又其貌不扬的人,想当他的表妹夫,还是不够格。
佩兰故意取笑:“哟,博士都配不上,人家好歹是留学回来的。”
曾楚说:“那有什么,我也是留学回来的,我也是博士。”
“你这话,想必母亲让一个外人来给阿白看病,而不让你瞧,你该不是吃味了吧?”
“我才不是那样人,你没听过一句话‘医者不自医’,何况那孙呆瓜确实很有临床经验,这是我比不上的。对了,”曾楚拉着妻子的手,“你别叫母亲,该叫妈妈,让她知道了,又该说你生分了。”
“母亲是尊称,哪里就生分了。”佩兰又把话题绕回去,“你这么看重阿白,孙博士不够格,那华探长呢?”
曾楚看着妻子:“华探长?”
佩兰把事情大概说与他知道,但把不中听的部分说的含含糊糊,曾楚奇道:“有这种事?”
其实佩兰前天就听见这传言了,她自回国以来,有许多亲朋故旧需要拜访,这话正是前天同朋友们一处聚会的时候有人提起的。
她问丈夫:“你觉得这话可真吗?”
曾楚想了想:“半真半假吧。我觉得华探长对阿白是很有好感的,阿白怎么想,一时还看不出。”
佩兰有点意外,因为她问这话的目的,是想跟曾楚讨论流言的起因,不料他把事情想到完全不同的方面去了。既如此,她也不纠正他,只顺着他话题说:“阿白至少不讨厌华探长。”
曾楚点头说:“不讨厌,就是喜欢了。”他想起家辉,又抱歉地笑起来,安慰妻子,“这事让你为难,我也不愿,可是我总不能不向着自己妹妹说话。”
佩兰转过身去:“你这话可真让人生气,我是阿白的亲大嫂,难道我不向着她说话,反向着别人说话不成?真要那样,不成了笑话了。”
“你别生气呀,”曾楚走到妻子对面,“如今就事论事,我看那华探长还是可堪良配的,你意见如何?”
“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母亲似乎同你想法一样。”
“你又知道?妈妈说过?”
“虽没明着说,暗示是这个意思。”
“那阿白呢?”
“我说你这人,阿白才刚回来,现在说这话还太早了些吧?”
“早是早了点,不过……”
佩兰摇着手说:“你别不过不过的,这事我不管,我也不该管,总之我是望着阿白好就是了。倒是你,阿白情况特殊,心里又有成算,你真觉得华探长好,也别太快把话说出来。”
“这我知道,你放心,我还没那么傻。”
佩兰听见最后一句,低头笑了笑,没让曾楚看见。
曾楚自己心里琢磨,他大概听过一点华探长家里的情形,只是做不得准,从前不关心,这时忽然听见同阿白扯上关系,虽不当真,也得打听打听,万一将来做了亲戚呢,阿白已经伤过一回心,不能再让她难过。
佩兰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她觉得真假姑且不论,那传言是很不好听的,所谓无风不起浪,既有这种谣言出来,总得想想为什么,若置之不理,恐有后患。这事最好是提醒阿白,可是现在的情形,又怕阿白对她有戒心,反把事情弄糟,那么提醒曾太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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