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华探长把才听来的一番“证据”在心里过了一遍,虽有些细节尚不清楚,已得出大概结论,因为刘子淇的话里有一个很大的漏洞,他便安慰密斯白:“你别担心,这事尚有许多值得商榷的地方。”
密斯白回过神来,只觉脸颊发僵,原来她想起从前旧事,不由出神,竟发起呆来。她叹口气同华探长抱歉:“是我心急了些,不该同他翻脸,案子的事还没来得及问。”
华探长说:“这怎怪你,我听了也吃惊。”
密斯白苦笑一声,把自己与家辉吵架的前后经过都告诉华探长,末了自嘲说:“你现在觉得帮我帮错了?我原是个杀人害命的凶手,只不过……”
“密斯白,”华探长打断她,“事情到底如何,你不要只听片面之词,刘子淇的话是有很多漏洞的,你先自暴自弃起来,倒不像你了。”
密斯白奇道:“你倒知道怎么才像我不成?”
“你婚姻不幸,谋划与丈夫离婚,这便不是一般无知无识、逆来顺受的女子敢想敢做的事情。”
“可是我画虎不成,不但害死家辉,还搭上秋表妹。我虽恨秋表妹,并不想要她的命。”
“还是那句话,刘子淇的话有很多漏洞,你现在该做的,是仔细想想他刚才说的话。”
“你这么说,想是已经发现漏洞了?”
“不能说发现,但确实有些值得探讨的地方。”
密斯白笑起来:“你用外交辞令同我说话,必是拿不定主意,觉得我有可能真是凶手了。”
“你这人,非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你这人,”密斯白学他说话的口吻,“也没人要你帮忙,自己偏要凑上来,可如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怕要让你白忙一场。”
“阿白,”华探长试探着说,“那刘子淇虽然信誓旦旦,问题在他说的事情你自己并没有记忆,这便是最大的问题。”
“我何尝不知,可是他的话有根有据,旁的且不论,先施咖啡座的事情,总不会信口开河。”
“这可未必,只要是人,就有被收买的可能。”
“你倒很信我?我自己都犹豫不决,你觉得对方被人收买?”
“你那么情愿自己杀了人?”
“这是什么话,谁会情愿这种事!”
“那不结了,所以你再好好想想,只要能证明刘子淇撒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密斯白果然听他的话,认真想了想,半晌笑道:“想也没有用,别说想不出,就算想出来,刘子淇用来威胁我的并不是实打实的证据,而是社会的舆论、王家的报复、我的名声、曾家的脸面。”
她有点不耐烦:“如今这事,绝没法子善了。子淇嘴上说的好听,把底牌亮给我看,实际牌全在他手里。先施的领班、王家的下人,随时都能出来作证。王家自认吃了大亏,有这绝好的机会,一定不会放过我。”她赌气说,“我干脆嫁给刘子淇算了,实在说,只要有钱,刘子淇会是一个相当好的伴侣,甜言蜜语插科打诨,样样都来得,又会开解人,又不吝惜时间。真嫁给他,我也不吃亏。”
“你真这么想?”
“我也知道,那刘子淇就是另一个家辉,他既因着我的钱来,有朝一日钱花完了,怕还不如家辉。可是我能怎么办呢,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华探长摇头叹道:“我先还夸你,觉得你这人了不起,你这就塌我的台。”
密斯白没好气:“你有什么话干脆说出来,我如今脑子一团迷糊,听不出你的微言大义。”
华探长笑了笑,见密斯白瞪眼望着他,便不再开玩笑,把他想到的要点同密斯白细细分析。
按华探长的说法,假设刘子淇的话句句属实,密斯白是在与家辉吵架之后,觉得人生无望才动了杀机,加上之前家辉同她商量事情、提起那瓶德国烧酒,她便把安眠药下在酒里,又预定了先施的咖啡座,预备与家辉同归于尽。可是这样一来,她料不到家辉提前把那瓶酒拿走,既料不到,就算不得故意,所以刘子淇的话即便当真,家辉的死也与密斯白没有一点关系。
密斯白想了想,不同意他的说法。
“你这是歪理,我料不料得到,酒里的安眠药总是我加进去的。而且家辉自己喝下去,同我给他喝下去,也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怎能说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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