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八（1/2）

张路尧像只放飞自我的鹦鹉，快乐地在货架之间穿梭。

乔佐在后面像个陪玩，除了低头玩手机，就是帮忙把张路尧扔进购物车里的东西分类码好，低着头也不说话，只在张路尧要去推第二个车时提醒了一句：“你八月份置办年货？”

张路尧眨了眨眼：“没有啊，我刚干完活，犒劳一下自己。”

“我算知道你为什么穷了。”乔佐毫不留情地从车里拿出了一大半没用的东西出来，二话不说转头要把这些放回货架上。

张路尧急了：“别啊！我又不让你付钱！”

乔佐叹了口气：“你……过了这月不过下月了？”

张路尧瘪着嘴，又不敢再把东西拿回来。

乔佐教训：“别总大手大脚的，这么大人了一点存钱的意识都没有吗？”

张路尧抬眼看了看他，发现乔佐也正直直地盯着他。那双黑眸里似乎还蕴含了一些其他的复杂感情，张路尧有一瞬以为他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指不定人家拿你当弟弟了呢？”

他想起李易辰和他说的话，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乔佐。”张路尧问：“你有弟弟吗？”

乔佐愣了片刻，旋即噗嗤一笑：“你不就是个弟弟吗？”

张路尧：“……”

别以为他与世隔绝听不懂梗！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真的，我总感觉你有种迷之母爱。”

张路尧整个身子半趴在购物车的扶手上，神情认真。

“嗯……”乔佐似乎想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后又发现这是在室内商场，只好转过目光不再和张路尧对视：“曾经有个。”

张路尧心下一沉：“曾经？”

“后来没联系了。”

乔佐说完这话，竟然伸手拍了拍张路尧的脑袋，又从他手里接过购物车：“你就别好奇了，买你的东西。”

张路尧不好再问，整理了一下脑袋上的毛，暂时放下了好奇心，转身继续疯狂购物。

乔佐险些伸出尔康手，欲言又止。

张路尧转身：“嘘，我不问，你也别管，我有分寸的。你看，我挑的都是最便宜的。”

乔佐：“……”

二十块一桶的薯片真的可以算便宜吗？？

不过他似乎是失去了吵闹的心情，没再多说，而是等张路尧走远后，把头垂得更低、眼神忽明忽暗了起来。他似乎想要就地蹲下，再蜷缩成一团，去汲取一些缺失的安全感。

他轻轻咬了下舌头，又停在原地深重地叹了口气。直到张路尧回头来找他，他才推着车又往前走去。

结账之前张路尧打开了计算器，挨个算了一遍价钱。

然后他朝乔佐笑了笑：“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啊！”

乔佐不明所以。

只见张路尧伸手一把抱起一堆商品，然后飞一样蹿去了货架旁，分类放了回去。看上去特别熟练。

乔佐：“……”

所以他刚才是多此一举是吗，所以张路尧的“有分寸”原来是这样吗！颅内高.潮一波又不用付太多钱，真是……

……有点心疼。

乔佐看了看自己余额，即使很想说这点钱他可以帮付，又考虑到张路尧前两天刚刚破碎过的自尊心，把话咽了下去。

张路尧还没回来，乔佐的注意力就被吸去了。

在收银台的右边尽头，摆着一排不起眼的花草。花草下一层，放着一排小乌龟。

他没忍住推着小车走了过去。

小乌龟们隔着塑料盒扑棱扑棱，有一只把头转向了他，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好了，就是你了，你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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