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17（1/2）

“阿玉，吃饭啦。”方姨的声音隔着厨房的门传到楚玉耳朵里。

“来了，方姨。”楚玉起身，迈着大步走向厨房，帮方姨端起菜盘子。

楚玉听不懂戏，戏曲咿咿呀呀的方言唱腔对他来说就是精神折磨，吵得很，方姨这么一叫，自然跑的比谁都快。

方姨做的菜品相很好，没有酒店里那些精致的摆盘和雕花，但看上去就让人垂涎欲滴，胃口大开。

帮着方姨端完盘子，这头方姨撺掇着碗筷摆出来，那头佣人也搀着太爷慢慢悠悠得落座啊。

楚玉看着桌上摆的满满一桌的丰富菜色，觉着方姨未免也太辛苦了些，刚想嘱咐方姨下次不用这么劳师动众，目光却敏锐的捕捉到了方姨手上端出的碗筷。

四双筷子。

方姨在没有人的时候向来和他们一起吃，在楚玉父亲在的时候，方姨就回去后厨吃饭，楚玉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不在了，怎么算也算不到四双来。

“阿玉啊。”老太爷喝了口茶漱口，眼睛温柔的盯着楚玉，像是嘱托，“你要记得，我们楚家的东西，全部都是你的，外人，一个子儿都别想从这里带出去。”

“是的，太爷。”楚玉没明白太爷的意思，但还是乖乖的点了头。

楚玉对于老太爷，是绝对的信任与服从。

“好孩子。”太爷刚想继续说什么，门铃却在这时候被按响，太爷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的锐利。

那样的眼神楚玉在记忆里曾经见过，那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太爷在和一群公司高管开会，他看着一个挪用公款的高管时的表情便是如此。

那是小小的楚玉还什么都不懂，只是黏着太爷，安静得坐在一旁专门给他搬来的软沙发上，看着儿童读物，但那个眼神，却被小小的楚玉一直记到现在。

楚玉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放下碗筷，顺着太爷的目光往门口看去。

那头，方姨将大门打开，一个男人带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楚玉看清来人的脸，原本温和的神色便冷了下来。

“爸。”那男人见到太爷，眼中闪过喜色。

“阿霄那孩子呢？没来？”太爷根本不拿正眼看他，只是端起一旁放着的茶盏，叩了叩，呷了一口。

楚玉明白，太爷此刻心情并不太好，养身的太爷从来不会在吃饭的时候喝茶。

“他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让我带些礼物来给您，这孩子也是有心……”男人抬抬手上的大大小小的包，絮絮叨叨。

“哼。”老太爷放下茶盏，拿起筷子夹了才，轻哼一声，也不做表示，眼皮也不抬一下，夹了一块子肉放楚玉碗里，示意他多吃点。

男人带着谄媚笑容的脸登时僵了僵，但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只是将手里的袋子给了一旁的佣人，准备入座。

楚玉又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根本不打算理人。

“阿玉，最近在学校怎么样，苦不苦啊，再过半年就高考了，虽然我听说你成绩不错，但是也不要因此懈怠，必须要考个好成绩出来，才不丢我们老楚家的脸。”男人似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刚坐下来，就又开始叨叨 。

“嗯。”楚玉连头也不转，只是应了一声，继续自顾自的夹菜。

“阿玉好的很，一直都是我们老楚家的骄傲，可不像某些败家子。”太爷悠悠开口，没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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