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1.

白肃霄扯松了领口的扣子，环境里嘈杂的鼓点混着不知所云的电音，五光十色的彩灯有节奏性的闪烁，为本来光线昏暗的场景平添一份暧昧。他抿了一口酒，杯中的冰块在淡棕色的液体里缓缓碰撞，酒液划过喉咙，白肃霄微微眯了眼睛，慵懒的卸了力道靠在椅背上。

“老板！”肩膀被人轻拍，白肃霄听到熟人的声音也没回头，自顾自的继续喝酒。

廖青屿也不恼，熟门熟路的拉开旁边的高椅坐下。

“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白肃霄没出声，撑着下巴扫了一眼窝在廖青屿怀里的小男孩，长相还算过得去，就是脸上那副惺惺作态的痴恋太倒胃口。

白肃霄心里哼了一声，随口应了廖青屿几句，食指随着背景音乐的鼓点一下一下轻敲着桌面，眯着眼睛打量四周。他穿着剪裁合身的衬衫和西裤，鼻梁上夹着一副镶金边的细框眼镜，像一只斯文又优雅的猎豹，低调的蛰伏在暗处，衣冠楚楚的挑选着合格的猎物。

不远处传来酒吧经理训斥人的声音，白肃霄不经意的看过去，意料之外的督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轻笑了一声，坐直了身体又仔细的系好了领口的扣子，朝着廖青屿怀里的小孩眨了眨眼睛，丢下一句话起身离开。

“来找乐子。”

*

“你是第一天来上班吗！笨手笨脚的，陪人喝个酒都不会？”

经理比唐渐时矮一些，是个身形臃肿的中年男人，讲起话来中气十足。唐渐时略低着头躲开经理横飞的唾沫星子，沉默着听训。服务生的工作服对他来说有些大了，衬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领口松散，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裤腿盖过了他的脚踝，只有白色的鞋尖露在外面，上面有几个明显的灰色鞋印。唐渐时蜷了蜷脚趾，盯着脚尖，微微嘟起嘴巴有些不满。他低声应和着经理的训话，小声道歉，心里却不着边际的想着，昨天才刚刷过的鞋，又脏了。

“像你这种货色，就该摇着屁股乖乖等着人来操。还敢跟客人顶嘴？真是胆肥了你！”

“是，是。对不起经理，我知道错了。”

唐渐时嘴上服软，低着头一句反驳都没有，细碎的额发有些长，一部分盖过了他的眼睛。白肃霄站在侧面，看不清唐渐时的神色，全部注意力都被他一张一合的嘴唇吸引。唐渐时身上围着服务生专用的装饰围裙，细长的绑带绕着腰侧，让隐匿在宽大衬衫下的腰部线条一览无遗。白肃霄不由得想起之前在海边，眼前乖乖听训的服务生软着腰窝在他怀里，嘴唇软得一塌糊涂，含着泪望着他的样子。

“我就一会儿没看着你，怎么跑这儿来挨骂了？”

唐渐时只觉肩膀一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身后压了下来，结结实实的环抱住了他。唐渐时被抱的紧，没办法转过身去看，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经理这时突然白了脸，哆嗦着喊了一句“白总”。唐渐时看到男人小幅度挥了挥手，经理才慌张的鞠了一躬，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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