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荠（1/2）

第三五章

“是，西苑。”姬幼澄笃定的点了点头，“孙女刚刚进了永庆宫，便遇到了乐康公主……然后我就与引路的内侍分散了。本想从西苑那边绕过去，结果就在八卦阵里面迷了路。让皇祖父与皇祖母担心了。”

“出来了便好。”戚皇后出言为姬幼澄解围。

“朕听说阳婧今日去太学找你了？”戚皇后已经出面，卫成帝也不再纠结了，便将话题跳到了太子身上。

“是。”姬幼澄点头。

“那你可有什么要与朕说的。”

太子被关在有悔巷还不到一天，各路势力都在观望。他也想听听，姬幼澄这个受害者的意见。

“三皇叔的事情，自有皇祖父定夺，幼澄不敢妄言。幼澄也相信，皇祖父的处置一定是最妥当的。”姬幼澄朝着卫成帝一伏身。

“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说吗？”

姬幼澄又沉默了一会儿，道，“皇祖父，三皇婶她已经有孕了。况且，幼澄也如今也没有什么大碍。”

原本她是不打算在卫成帝面前说这些的，毕竟太子妃有孕之事，卫成帝很快也会知道。为了给原主一个公道，她打算保持中立。但今日她听说幕后黑手另有其人之时，她还是愿意为太子夫妇说上一两句。

或许真像阳婧讲的那样，他们并没想下狠手，是中途出了岔子。

“你啊。”卫成帝笑了笑，“怪不得赵谌一直同朕说，你有稚子之心，一片赤诚。这话就该给那孝子来听听，他为长不慈，你为幼却孝。”

“三皇叔也一时被奸人蒙蔽了。”而且时至今日，众人还被蒙在鼓里。

卫成帝在长乐殿中，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他走了以后，戚皇后让点杏她们服侍姬幼澄用了晚膳，沐浴更衣。等收拾妥当了，才靠在榻上，对姬幼澄道，“你今日究竟去了哪里？为何突然替太子说起了话来？”

她才不信姬幼澄在八卦阵里面迷路的话。恐怕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错，姬幼澄才耽搁了这么久。

“祖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晚有人带我去看了那只黄雀。”姬幼澄朝着戚皇后的身边靠了靠。

正是夏日，入了夜也是十分炎热。但戚皇后的长乐殿里，放着降温的冰雕，不仅不觉得热，反而还有一丝丝凉意。

“黄雀。”戚皇后捉摸着这两个字，目光中露出些许意味。“那观音婢不妨与祖母好好说一下，那只黄雀长什么样子。”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戚幼澄敛了笑，将今日所遇之事，讲给了戚皇后知晓。

“我听着那位‘娘娘’的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究竟是后宫中的哪一位。”姬幼澄皱着眉头，颇为懊恼。

“莫要纠结。”戚皇后伸手拍了拍姬幼澄的小脸，“她既然费劲心思要将太子拉下马，目的便是为了夺嫡。只要他们想要那个位置，便会自己蹦出来。”

“祖母，您瞧着像是哪位王爷的手笔？”姬幼澄看向戚皇后，想听她如何分析。

戚皇后冷笑一声，“那木匕首不是给了你暗示吗？虽是木头，看起来无害，实则已经在鞘中磨利了，蓄势待发。想来不是潞王与陈王，恐怕是其余几人。只是他心思这般缜密，当真是不得不防。”

有这么一个人躲在暗处，密谋一切，戚皇后觉得自己的谋划，也被不小心打断了。

但这也给提她了个醒，姬权的这些儿子，都十足地像他，一肚子坏水。为了权利不择手段。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姒荠的猜测，若是她真的知道是谁，估计就直接提醒你了，也不必这般绕圈子。”

“祖母，那女官说，姒荠出手相告，是为了还故人之恩，难道您当初于她有恩吗？”若不是这个原因，想必她们也会认为太子就是凶手。

“不是我对她有恩，是你的阿耶。”说到姬耀，戚皇后脸色的神色都柔和了不少。

“我阿耶？”

“是。你可知那姒荠原本应该姓姬，还是你的族妹？”

“您是说她原本也是姬氏皇族吗？那怎么又会在掖庭为婢？”姒荠虽然说是掖庭女官，但她也是从婢女爬上来的。掖庭是犯官女眷才会待的地方，难不成……“她是殇王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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