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2/2)
第五成蹊早就有这种感觉,只是面若好妇的男子也不是没有,何必这般大惊小怪?
“是生得潘腰沈鬓,郎艳独绝。但那又如何?这样的貌美的男子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南衙的韩将军不也是个风采绝然的美男子吗?”
徐然没有说话,但神色淡淡,也没有将吕珏说得话放在心上。
吕珏见他们不以为然,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得意一笑。“你们平日里,一个两个都比我的学业都要好,可这人情世故方面还要向我学习才是。”
“韩将军的风采岂是戚澄那小子能同年而语的?”吕珏翻了一下白眼。他尚武,最大的梦想便是驰骋沙场,韩家一门忠烈,皆是他的心中所崇敬之人。
“戚澄那小子美则美矣,却一点字男子气概都没有,瞧起来娘兮兮的,像个女郎。萧司业这人文武双全,生得一表人才,还是明德侯府的独苗,但二十又四,却连一门亲事都未曾定过。我听说他有厌女之症,还没有哪个女郎能同他说过十句话。就连前几日,他让长宁公主簪花,也是冲着那盆乌金子去的。”他忽然暧昧一笑,“如今他收得这个新弟子除了好看之外一无是处,还特意留在呦堂,同吃同住,你们说……”
这话便是说萧司业是个断袖,还将自己的相好带进了太学,朝夕相处。
徐然闻言首先脸色一沉。“吕珏休得胡言,你番言论,是不敬师尊,有辱圣贤。”
平日里总是带着笑容的第五成蹊,如今也敛了神色,“阿珏你这番言论的确过了。”
第五成蹊不觉得萧敛是那样的人。萧敛此人惊才绝艳,甚是高傲,绝不是以貌取人之人。萧司业不娶,或是觉得还没有哪个女郎能入他的眼罢了。
“况且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到,你如何在太学立足?”
吕珏本来有些生气,但听到第五成蹊如此一说,也明白若是这风言风语被传到夫子们的耳中,他一定是要被赶出太学的。到时候,他还如何在长安立足?
他讪讪地摸了摸头,“是我心思龌龊,胆大包天,竟然妄议师尊。不过幸好,今日也只有你们听到我这胡话。”
他认错认得及时,态度又好,才让徐然脸色稍虞。
“君子岂能如市井妇人一般搬弄口舌之非?”徐然道。
第五成蹊笑着拍了拍他肩,“祸从口出,阿然这般也是为你好。”
他们三人相处三年多,吕珏岂会不明徐然此人面冷心热。他不在乎地笑了笑,“我都明白,若是旁人阿然才不会多说一个字呢。”
吕珏既然起了这番心思,太学中的其他学子,也有自然有人与他想得一样,但事关司业,众学子也同样不敢妄言。只是对戚澄多了几分好奇。
夜幕降临,姬幼澄坐了一下午,手酸肩膀麻,背也坐痛了,终于是将五十张大字写好了。
萧敛一张一张看过她写的,虽然不算是很有天赋,但第一张与最后一章也是有小小的进步的。勤能补拙,这条老路姬幼澄还是能走的,并不是无药可救。
于是姬幼澄在太学的第一日便是以勤学开始。子时刚至,她洗漱之后躺在自己的床上,带着一身的疲劳,很快便睡了过去。
长安城的靖安坊门口却没这般安静。家家都已经熄了烛火,守着坊门口的武侯也有些昏昏欲睡,忽然一阵马蹄身惊动了他们。
远处正奔来一队人马,“有人过来了。”众人拔刀做警戒状态。三更天还在城中纵马,怎么看都是有大事要发生。
待人近了,他们看到那队人马都穿着赤红色的衣服,身后披着黑披风,这是金吾卫。
金吾卫们在坊门口停下,为首的是一个相貌十分俊美的男子,赤色的衣袖边镶着金边,胸口绣着麒麟。他左眼旁有道两寸宽的疤痕,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妖治。他身后的便是个穿着青衣裹着黑披风的少年郎。
“韩将军。”武侯们冲着韩纵行礼。
虽然武侯们已经认出了韩纵,但韩纵还是例行公事,拿出腰牌,“奉陛下密旨,进坊捉拿刺客,开门。”
“是。”武侯打开了门,放他们入坊。
静谧的巷子里,马蹄声显得尤为清晰。才入睡不久的人们被马蹄声惊醒,却无人敢起床点灯,直到马蹄声远离了自己家门口,才放下心来。
韩纵他们策马直奔靖安坊中的三雀巷,在一处民宅前停住。
“咚咚咚。”宅子的大门被敲得砰砰作响,在里面的门子早就醒了过来,但他瑟瑟发抖不敢上前开门。
直到门外传来冷喝,“金吾卫奉旨捉贼,快快开门,违令者,就地罚诛!”
门子颤抖着身子,将门打开。
一帮金吾卫们便涌了进来。门子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
为首的那个大人,看了他一眼,令人胆寒,“你们家主人在哪里?”
“在在在……”那门子长这么大都未曾见过这般阵仗,双腿早就被吓软了,试了好几下,都没有从地方爬起来。
“带路。”韩纵伸手拽住他衣袖,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门子的衣领被他一拽,只觉得是自己的脖子被他拽在手中,喉咙发干将不出话来,只能用手指了个方向。
两名金吾卫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将他拎了起来,靠他以手指路。
走到内院书房,房里的烛火还亮着。
韩纵带着师重卿,冲向了书房。破门而入,正好看到一名男子正在铜盆前烧着信件。他手上还有些信件没有烧完。见他们进来,便一鼓作气全部扔进了铜盆中。
师重卿见状,立刻将放在地上的毯子掀了起来,牢牢实实地将毯子盖在了火盆上。
那男子见状,便忽然起身掏出匕首,狠狠对着自己胸口扎去。韩纵抬腿将匕首踢掉,又在他胸口狠狠地踹了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身后的金吾卫也连忙上前,将人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