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繁华误,但求登仙途(1/2)
009不为繁华误,但求登仙途
金仙衣皱着眉打量他。先前云归新弟子分阁之后,有过一场入门比试。音字阁对战玄字阁,她惜败于云阑手上,当时是有点不爽没错,但也不至于如此不肯罢休。
实在因昨夜所见,令她疑虑重重。金仙衣夜里突感腹痛,起身方便,完事看见一人从旁边的树丛中走过,觉得眼熟便跟了几步,发现此人正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小书生云诉。
那时这书生的神色很是奇怪,双眼无神,肤色青白,完全不似个活人模样,口里还念念有词,惨白的月光照在他脸上,隐约可见皮肤上诡异纹路,实在惊悚得很。
仙衣揉揉眼睛,疑心是不是看错,忽然一阵大雾弥漫,她恍惚一瞬,忙走出藏身之处,逡巡一周,那书生早已没了影踪。脚下那条蜿蜒小径,确确实实是通往后山的方向。
金仙衣直觉不对,翌日打听云诉来历,听说他之前只是个普通的凡俗人,一直在中人间历练,毫无背景,可一入云归便直接被收归玄字阁座下,由阁主亲自授学!
今晨她观他舞剑,只觉那些剑招只重形式而剑气不足,联想与他过招时,竟如同从前试炼时被家中长辈喂招一样,虽不至节节败退,却觉对面修为难测,灵压威逼,不免震惊,这个云诉,居然在刻意隐藏实力!
偏偏此刻这人还在放□□,金仙衣眸子一眯,她就不信试不出他的真面目!
风声簌簌,云诉眼中映出大红纤影,那少女伸手一探,竟拔了他佩剑,回身一旋,红纱拂过书生细白的脸颊,“看招!”
云诉只觉脑袋隐隐作痛,正要运步避开,一道金光忽然疾射而来,打偏长剑,金仙衣收不住力,连连冲了好几步,被人一把拉住了,扭头看去,宝蓝色的衣袖搭在肩上,黑色纹路隐约,往上,一张清俊的带笑面孔,她一怔。
岂料那人忽然眉毛一扬,喝道:“放肆!”
金仙衣:“啊?”
“啊什么啊,师尊面前,你怎还拿着剑?离开你兰陵金家,便把礼数全忘了?”云阑板着脸,数落她。云归食字阁阁主穆箫乃是金仙衣舅舅,云阑作为食字阁常客,自然与这少女见过几面,算不上陌生,如今金仙衣又拜入云归,他自持身份,便端足了长辈的架子。
金仙衣当机立断,把剑随手一扔,乖巧地敛目而立:“弟子知错!”
云诉僵着脸,吸了一口气,上前把剑捡起,朝云阑二人拜道:
“弟子云诉,见过师父,音字阁主。”
云阑颌首:“说说,你们为何争执。”
云诉正要说话,金仙衣抢道:
“他偷看本小姐如厕!”
云诉脸绿了。狠狠剜了金仙衣一眼,咬着牙:
“此人胡言乱语!弟子绝非如此龌龊之徒。”
金仙衣横他一眼:“那你说说,昨夜你去干嘛了?”
云诉不说话,只双眼定定看向云阑。
可他师父居然一脸饶有兴致,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小荷君呢倒是淡定得很,不过看他眼神,估计是在神游天外。
云诉有点绝望。
远处忽有三道钟声响起,一声接一声散开,经久不息,门钟三响,便是门主有令,果不其然在绵绵钟声息后,每个云归弟子耳边都响起一道空旷浑厚的声音,正是门主灵旨。
金仙衣唇角一勾,斜了云诉一眼:
“彻查好啊,我看最应该好好查的,就是你!”
云诉忍无可忍,冷笑一声:
“无知泼妇,胡搅蛮缠。”
云阑看看二人,挠挠后脑勺:
“本尊想起来了。原来是这么一件小事,还道有什么了不得的呢。”咳了咳,“实则昨夜,是本尊邀云诉一同去试本尊新造的法器,因那法器需得月光最盛时才能起效用,便让他夜里过来。没曾想叫你撞见,引起误会。”
转向风荷,装模作样地一揖,“给贵阁添了麻烦,实在抱歉。”
金仙衣明显不信地瞥了云阑一眼。只是人家一届阁主都正经解释了,自己也无话可说,只暂且按下,拱拱手告辞离去。
半晌,云阑似笑非笑,对风荷道:
“倾珀,你我两阁虽灵系有别,却同属云归,便理应守同一套规矩。阁中弟子,仪容行止,礼数谈吐,还是好生管教得好。”
“此话本君记下了,”风荷客气地应他一声,若有所思地看一眼站在一旁的云诉:
“然则幻清好意,也当原样奉还。”
云诉掀起眼皮往声源看去,风荷没有与他对上,神情不变地迈步错开,步子仍是缓缓,背影修长。
云诉收回视线,眼神落到怀中,从袖里摸出条白绢,覆盖在蒙尘的长剑之上,如对待极为珍视之物,缓缓擦拭起来。
宝蓝色的身影背对他,出口没了笑意,已是冰冷:
“你可还记得在中人间时,保证过不会给本尊惹来麻烦。”
“抱歉。”他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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