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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年曾遇仙,埙音追故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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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何年曾遇仙,埙音追故人

雪白的袖子覆在一个半人高的红木箱子上,毫不费力地掀开,苏木谣探头去瞧,箫笛瑟琴笙鼓钟,样样俱全……笛子是白玉的,琴上雕刻着云纹……

她还在努力辨认,风荷已经接连开了好几个箱子,大剌剌呈现在她面前,莫名有种珠光宝气之感。

苏木谣呆住,看看这些大开的箱子,再看看已经坐在一把椅子上的某君,姿态懒散,支着下巴也看她,眼尾漫不经心地勾起,露出一个惬意舒心的笑,嘴唇一动,轻轻地说:

“挑一个你喜欢的。”

他明明生得如冰雪般不近人情,可待人却这样温柔和气。

苏木谣眼睛有点发涩,眨了眨,他对她这么好,自己该怎么报答呢、又拿什么报答呢……

风荷还耐心地等着她,苏木谣默默地低下头,不经意看见一个漆黑的椭圆的什么,躺在箱子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她俯下身拾起来,细看,原来是一只陶埙。约有鹅卵大小,六孔,表面光滑,那一片浓重的漆黑,却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一般。

两手握着,大拇指慢慢摩挲,竟觉得从心里涌上一种十分遥远的熟悉感,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曾见过这样一个,一模一样的陶埙……

“你看,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你可喜欢?”

“丑极。”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说你,做人呢,要温柔和善点,这样才会有人喜欢嘛。”

太阳穴蓦然一阵疼痛,她揉了揉额头,嘈杂一瞬间褪去,那些对话仿佛从未出现过。

手上的陶埙还没有掌心大,其实这也是一种乐器,自上古时就已经产生了,但因太过古老一度失传,如今在人间已经极为少见,她以前也只是在书上见过埙的图案,一直以来从未接触过。

看着这漆黑的陶埙,木谣竟觉得舍不得放下,看向一边的风荷,而风荷有些沉默,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不知是不是木谣的错觉,她竟觉得风荷脸色有点苍白。

目光凝着她,淡淡地:“你想要这个?”

苏木谣点了点头。他便像是有点无奈地笑了,挥挥手,好看的眼睛里似乎划过一段隐隐的悲伤:

“那就拿走吧。”

苏木谣一愣。有些手足无措,她以为风荷是不舍这陶埙,但……若是珍视之物,怎会放在角落蒙尘?

可他眼里抹过的难过又怎么解释,虽然只是一瞬间,那阵悲伤的情绪像是能传染一样,苏木谣心里不知怎么一疼,将陶埙递了出去:

“我其实……也不是很想要。这个,我不会的。”

“我教你。”三个字,低语一般。

风荷走到她面前,两根手指拈走陶埙,放到唇边缓缓吹奏起来。

陶埙特有的音色,幽深、悲凄、哀婉、绵绵不绝。

吹这陶埙的人,在这一刻是那样圣洁、典雅、神秘、高贵不可侵犯。

苏木谣想起书里的一句话:埙之为器,立秋之音也。

而这个人,也像跌入了秋天的寒霜之中。

他睫毛低垂,犹如蝴蝶翅翼,微微颤抖。昏暗的光线映在他脸上,风荷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浓烈的回忆,整个人显得落寞又寂寥。

他明明站在她面前,她伸出手就能够到他的衣角。可是这一刻苏木谣又觉得,风荷离她是如此遥远,他仿佛把自己永远关在了过去,一个她跨越一辈子的时光,都无法接近的过去。

他是仙。终归与世人是不同的。

苏木谣咬破舌尖,剧烈的痛意使她不再胡思乱想。侧了头去,安静地听他吹奏。

这曲子非常熟悉。于是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回想:

“有狐绥绥,碧海之澜。

有女洄岸,芳心如荷。

与情会往,雾雨其濛。

心甚倾之,莫敢以诉。

生之付矣,奈何不寿。

两心相盟,方得永久。”

一副画卷在她面前展开,苏木谣闭上眼,一望无际的碧色的海,一只慢慢在海边行走的狐。

心碎的女子在对岸徘徊,于是白狐为她淌过茫茫的海,浪头咆哮着打来,谁踉跄跌倒,不返;雷声震怒劈下,谁神魂俱碎,不悔。

海的中央,天空掩映着苍茫的碧色,水里倒映着绚烂的彩霞,于是故人重逢,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见彼此描摹千万遍的星光。

沉寂,沉寂许久。余音也散去,她不知身在何方。

“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苏木谣有些茫然地问。

她听见他古雅又清冷的声音,恍若从上古传来:

“遇仙。”

……

苏木谣抱着小狐狸坐在台阶上。

小狐狸伸着粉红的舌头舔毛,木谣给它捋了捋,朱砂掀起眼皮觑她一眼,继续舔,哪知刚梳下去的狐狸毛又给木谣捋了起来,朱砂怒,一爪子给她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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