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肆拾玖）（2/2）
沈洛停住了脚步，斜眼看了看楚慎明，又把头转向了前面。
“青凡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沈洛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现在青凡电话打不通，微信发不过去，昨晚我去她家，她已经走了。我只是想知道她去了哪儿？”
“我说了，我不知道她去哪了。”沈洛没好气的说着，绕过楚慎明就要往前走，“请让开，我要回去办公了，楚总监。”
楚慎明一把抓住沈洛的肩膀，表情复杂的看着她，眼里布满了通红的血丝，“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skype发邮件你不回，去你们部门找你，你也避而不见，你要干什么？我只是想知道青凡怎么样了？她在哪？”楚慎明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犀利和镇定，满是无奈和恳求。
“楚总监，我本不想说什么，青凡走的时候说不怪你，不想我们与你为难，我也觉得也对，既然你们分道扬镳，那就好聚好散，你走的你的阳关道，让青凡好好过她的独木桥，我们这些做朋友的也清闲。不过，既然你想问，那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沈洛停下来脚步，立起了眉毛，厉声说道：“楚慎明，我问你，青凡父亲突发心梗去世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母亲急病入院的时候，你在哪里？青凡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一次次晕倒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说你担心她，你说你是她男朋友，那么弥生妈妈又是谁？现在你摆平家里的红旗了，又想起外面的彩旗了是吧？告诉你，我们青凡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她走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她了！”
沈洛机关枪似的一番话噎得楚慎明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他只觉得四肢无力，浑身发抖，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用手扶住了窗台。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误会了，我就是想亲自解释给她听。”
“好啊，你等着吧，什么时候见了面再解释给她听吧。”沈洛瞟了一眼楚慎明，狠狠的将他撞到一旁，头也没回的走了。
楚慎明一个趔趄没站稳，呆呆的看着沈洛远去的背影，失声喃喃自语道：“你真的要这么决绝了吗？”
楚慎明刚走进财务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徐青凡那张空着的的办公桌。
午后的阳关温暖的洒在桌上，往日楚慎明总喜欢在下午茶的时候特意路过这里，从门外看一眼徐青凡，或者接过她冲好的咖啡，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的眉宇间，总是让人觉得十分温馨安宁，而此刻那张桌子却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毫无生机，一片苍凉。
“楚总监，过来了。”刘部长走过来说道。
“嗯，刚才给您发了邮件，您看到了吗？”楚慎明立刻恢复了工作的态度，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看到了，需要我们这面协助新案件的预算，没问题啊。呵呵，不过，以往都是企划部算好了，让我们帮忙审一下就行了，这次怎么还劳烦你亲自下来请呢？”刘部长笑着说道，不过谁都能听的出来，这看似热情的话可着实不怎么好咽。
楚慎明也罕见的赔笑说道：“刘部长，这次情况特殊，您就借用一下吧。”
刘部长看了看楚慎明，小声说道：“小楚，我相信你的人品。这次，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人我是借给你了，能不能问出来就看你了。”
“刘部长，感谢！”
刘筱晴就这样被“请”到了企划部。
上午听沈洛在群里说楚慎明特意去参加了质量分析分享会，拦着她问徐青凡的事，被沈洛当头一顿好损，刘筱晴就知道楚慎明可能马上要找她了，她见徐青凡在群里一言未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楚慎明，于是她便请了外勤假去税务局办事，没想到刚一回来就被告知去企划部参与什么预算协助。
所谓的预算协助其实很简单，刘筱晴坐下没半小时就结束了，还没等刘筱晴反应过来，企划部的人迅雷不及掩耳的收拾完东西匆匆离开，接着楚慎明一推门进来了。
“楚总监，你这又是何必呢？”刘筱晴有些不高兴的说。
“筱晴，我要是能请动你，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到刘部长那去要人？你们现在各个都躲着我，我真是没有办法了。”
“我不知道青凡去了哪，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留下，也不让我们去送。”
“什么？连你也不知道……”楚慎明的神色一下子黯然了，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他的这种表情刘筱晴还是第一次看到。
刘筱晴有些不忍心的说道：“楚总监，也许你真的有自己的理由，但是这次青凡也是真的伤心了。那几天她每天都给你打电话，我也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怎么就偏偏在那个时候丢了呢？难道这就是命？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现在她走了，你却又发疯了似的找她，你们真是……
“筱晴，我……我也没想到会出这么多事情。我想向她解释，但是……”楚慎明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没看到她给父亲守灵时的样子，我都怕她想不开啊，和大郭轮流看着她。后来，她母亲检查的结果也不是太好，直到她离职那天，她总是一个人念叨着什么自己是孤独终老的命。从她走了以后到现在，在群里一句话都没多说，只留言说一切安好，不用我们挂念。我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哪里，可能她就是不希望你去找她吧。”
楚慎明再没有说话，独自站在昏暗的角落里，将头死死地抵在墙上，双拳紧握。
刘筱晴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小声地说道：“别太难过，青凡也不会忍心看你这样的。对了，青凡走的时候，将她的仙人球和小鱼留给了允菲，我一会让她给你送来，留个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