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收尾,陷阱.2(1/2)
边不负和闻采婷来到阴后身边说道:“没想到这人竟坚韧至此,竟然还有余力可以逃走!”
阴后则淡淡的说道:“他已遭我连番重击,没有数年的修养决计无法彻底复原,洛阳之事既然已经排除了他这个变数,那么下一步就看婠婠的了!”
“哈,婠儿你一定能击败那虚伪的师妃暄,为我圣门夺取胜利。”虽然姿态依旧潇洒不凡,但眼中的淫光却是让人看着生厌。
“宗主,那傅君瑜好似动用了什么秘法彻底陷入了昏睡中,接下来要如何处理?”
“无需着急,她依旧是一个好用的诱饵,洛阳之局不会这么快就结束,她会把那两个不肯驯服的家伙带到我们面前的。”阴后下达了一个又一个命令,分别属于两派的船只很快消失在了这段河道上,至于她们的下一个据点在哪里,以及大明尊教接下来会采取怎样的行动,那就不会为人所知了。
在靠近洛阳城水道闸口的街道上,一个湿淋淋的人影在黑夜中从水里爬了出来,一边咳嗽着一边扫视着周边的房子,这里算是洛阳城的贫民区,在一堆茅草房中找了个空置的房子,他直接用左手抓起一块门板碎片扫开了地上乱七八糟的垃圾,把烂木头之类的可燃物堆到一起,左手微微颤抖着捏起了一个法诀,在火焰燃起来之后,终于映照出了岳松惨白的脸。
盘起双腿开始打坐疗伤,今夜所受的伤实在是前所未有的严重,若非阴后的杀心并不坚决的话,自己想跑出来起码得丢掉大半条命,毕竟幻魔身法在阴后面前并不算秘密,而且岳松的身法也并非彻底完全的幻魔身法。
在这一夜之后,善母莎芳必然没有多余的力量在洛阳城搅风搅雨,但这并不代表大明尊教就被踢出了棋局,毕竟他们的组织架构上除了善母之外还有一名大尊,实力应该更加超凡。
至于支援为何一直没到,宋智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岳松有了一定的猜测,现在这个阶段无需有过多的怀疑,岳松若亡,怀疑的种子便会种下,对宋阀现阶段的事业反而不利。
全身上下内伤外伤皆是十分严重,右肩的骨头明显出了问题,强行用刀的话发挥不出三成力量;右臂的经脉全部受创,纵然以自身转换过来的魔气加以疏导缓和,阴后的真气依旧对经脉造成了相当严重的腐蚀。
最严重的还是阴后的最后一掌,打在后心上的时候当真差点就让心脉破碎,而且残余的真气依旧盘旋在心脏周边一时难以拔除,就算岳松的神照经在疗伤方面别有神效,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问题。
所以,今夜最大的受益者还就是阴后,让大明尊教一名和自己相差无几的高手彻底出局,让岳松身受重伤无力再去干扰他们接下来的行动,直接扫清了可能的障碍。
现在,就看师妃暄能否接得下魔门的狂澜了。
太阳终于升起,身边的火堆也已经完全烧成了灰烬,岳松在自己运气疗伤了数个时辰之后,脸上总算是多出了一些血色,恢复了一定的自保之力后,到这贫民区的黑店里给自己买了一套麻衣换上,揉了揉脸上的肌肉,化身为一名土气的乡下人慢慢的往回走。
等到岳松回到董家酒楼的时候,留守在那里的寇徐两人和宋师道几乎要急疯了,看到他终于走回来才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嘘寒问暖和关心的话不用多说,在岳松第六次明确自己的伤势现在还没有到连话都不能说的地步之后,那两个小子才总算放下心来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十分后怕的说道:“老爹,昨夜当真是能把我们吓死,我和师道兄安顿好娘之后便急忙过去支援,结果在距离码头还有一里路的时候就遇见了被堵住的智叔,就算加上我都没法打穿那个妖女的防线,最后还是她接到一个信号之后才主动撤退,等我们赶到码头之后,现场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宋智在一旁关切地看着岳松,闻言补充道:“昨夜确实是我太过大意了,在半道上被那阴癸派的传人率领其他三名妖人缠住,结果没能及时支援岳先生,实乃吾之错也!幸好您无事,否则我就没法在大兄和两位小兄弟面前交代了!”
岳松听完之后若有所思,难怪在和那两位交战的时候没有碰到阴癸派的传人,不过对方安排的如此缜密,这当真只是以临时起意的一场行动吗?
关于这一点,其他人会有不同的看法,不过在此之前,岳松还是把他的经历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虽然话说得相当平淡,但依旧引来了一声声惊呼,在听到莎芳被岳松的降龙十八掌重创之后,寇仲那小子就带着思考问道:“老爹,你确认那个什么善母相当于挨了你和阴后的联手一击,居然还能活的下来?!”
面无表情的点头确认:“差一点吧,毕竟那个时候我的真气已经离枯竭不远,我又不可能把阴后的功力完全发挥出来,而且运劲的手法……还是并不完善,而且对方的功力也是相当特殊,卸掉了我不少劲力。”
一边说,岳松还一边抬起了右手,那一次借力直接让他的右手变得千疮百孔,现在伤口虽然已经封闭,但依旧留下了为数众多的陷坑,看的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在旁人惊叹于岳松内力运转之妙的时候,他的心中同时升出了一股感慨:当年自己因为身份上的差别并没能得以传授降龙十八掌,只是看过郭师和他的女婿施展过招式,不过降龙十八掌又不是光看招式就能复制出来的武学,重点还是在运劲发力的方法上,在这一点,就只有靠他自己慢慢摸索了。
到底是伤势沉重,岳松很快就和寇徐两人一起到密室中疗伤去了,他们两人的长生诀真气可以极大的加速伤势的复原,三人合力的情况下,岳松的这一身伤势将以远超阴后想象的速度恢复如初。
等到第一天的疗伤结束之后,三人一起从静室中出来吃晚饭,此时岳松从外表上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异样,只有和他修为接近的人才能察觉到他内里的虚弱。
餐桌上一边吃一边谈论着现在的局势,王世充现在已经率军赶回洛阳,并且催动大军隔绝了皇城和外界的交通,现在两派已经到了势如水火的地步,赌局里已经开出了王世充何时会下令进攻皇城的盘口。
“王世充手下兵力众多,高手也不少,只是现在内忧外患,只能放任师妃暄在城里公开的为天下人遴选明主,送出和氏璧。可惜传国玉玺现在在哪里还不清楚,不然还能去偷上一票试试!”寇仲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嘟囔道,而宋师道和徐子陵则把目标放在了四天后荣凤祥的生日宴会上,到时候不但尚秀芳尚大家会再次出场表演,而且各方势力会再次齐聚一堂,连王世充都会前往,必然会引发一系列其他变化,从中或许能找到削弱其他人的机会。
岳松想了一下,还是出言道:“传国玉玺现在应该在城南的净念禅院,由禅主了空亲自看守。子陵,你或许可以前去一观。”
“什么?!”
第一百零三章 一缕香风(修)
接下来为洛阳城众人所关注的,无非是这么几件大事:第一,师妃暄选定的人选究竟为谁?她又会在何时何地选择送出传国玉玺呢?第二,,王世充和李密与独孤阀之间的争斗究竟结果如何,是王世充一举推翻上面的皇泰主成为新的诸侯,还是李密雄赳赳气昂昂的跨入洛阳城,成为天下人心目中开辟新朝代的不二人选呢?
在这两项大事件的阴影下,其他的一些小事就不会被人太过挂心,比如跋锋寒和突利王子约定一决生死这种事,就只有个别势力会特别关注,其他人依旧在忙着做最后的准备。
跋锋寒和突利之间是因为一名女子结下的仇怨,现在三人全部齐集于洛阳城中,自然要公开了结这场恩怨。只不过虽然他还挺有信心能正面战胜自己的那个情敌,但对方身为突厥王子,到时候可不一定会和他单打独斗,更不用说对方还有大队精锐手下和实力坚强的盟友。
说到盟友这里,突利和秦王李世民可是至交好友,李阀起兵的过程中更是一直有突厥人的参与,双方的关系在这个阶段可是相当密切,在洛阳城里守望相助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而尴尬的地方就在于,宋阀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盟友的,虽然人人都敬他三分,但是在心里更是对他暗暗提防,面子上彬彬有礼,暗地里已经把刀提到了手中。
为了夺取传国玉玺,这几天众人一直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在从岳松口中得知了玉玺究竟在何处之后,想着去偷盗的念头瞬间就被击垮,特别是在得知那位禅主了空实力还在岳松之上,更有护法金刚和上百名僧兵的时候。
不过岳松还是让徐子陵前去拜访一番,不让他去亲眼看看的话自然不会放弃,而且徐子陵还修习着鲁妙子的学问,等到了净念禅院或许会有不同的感悟。
而在另一方面,跋锋寒的这场战斗岳松是不可能直接出面的,他的伤势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康复的,也不该是这么快便康复的。所以这一战的风险只能靠他自己去扛,反正约战的地点是在天津桥上,以他的本事想跑还是能办得到的,而且到时候寇仲也会领着麾下的好手前去压阵。
众人各有任务在身,而岳松现在就必须扮演好深受重伤的角色,在这座别院里吃着宋阀花大价钱公开从洛阳市场上买回的珍稀药材,和重金请回来的那些名医讨论一下众所周知的药理,就差公开把染血的布条从后门往垃圾堆里扔了。
这些欺骗的招数有没有作用只有天知道,岳松现在要做的只是抓紧时间恢复而已。等到三天时间一过,他的伤势虽然还远没有完全复原,但一身战力已经恢复到了七成以上,若是和人搏命一战更能冒着伤势加重的危险发挥出所有实力。
现在,宋师道去和李世民作进一步接触去了,寇仲率领着其他好手去为跋锋寒压阵,徐子陵则前往净念禅院拜访禅主了空和可能在那里的师妃暄,本来他在几天前就该成行的,但他坚持要等到岳松能在寇徐两人的长生诀真气下恢复大半再说。而傅君婥伤势并没有复原,还在宋师道为她精心准备的环境下养伤,在知道自己的师妹身陷敌人之手时,依旧冷静地表示无需为她太过担忧,傅采林的弟子自然明白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至于傅君瑜,现在根本找不到阴癸派在洛阳城新据点的位置,只能等着他们露出马脚,或者主动上门提条件再说。
所以岳松现在就有了一段难得的闲暇时间,可以在院子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手里翻阅着印刷质量上佳的经书,等着其他人送回或好或坏的消息。这样的感觉并不赖,特别是微风穿过园林中的花朵送来清香,而有些燥热的太阳光又能恰到好处的抵消体内还没有完全消化干净的天魔真气时,确实是有些让人沉醉于这安逸的环境里。
但客人恰巧就在这个时候上门来了,虽然岳松所在的院子是整座府邸的深处,周围还有宋阀的数十名好手来回巡视,但在来人面前,这防御依旧薄如脆纸,他们甚至不会察觉到一股香风划过,也不会看到优美的身姿穿透房屋间的空隙,只是尽职尽责的来回巡逻保护里面那个尊贵的客人,却不知道两人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慢慢交谈。
坐在椅子上拿起旁边的点心,岳松连起身都懒的起,直接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坐吧,想喝茶自己倒,想要点心自己去屋里拿,顺便给我把这本书的下一册拿来。”
然后,她就接过了岳松的书到屋内给他换了新的一本,敛好裙子坐在椅子上,拈起一片绿豆糕尝了一口,在甜味化开之后,脸上露出真实无比的笑意:“岳先生,你就这么放心的把我当婢女用了?”
翻开书继续看这本《心经》,岳松眼睛完全没有离开书页说道:“是你出现在这里而不是阴后和那几个装嫩的大叔大妈,这本身就表明了态度,你们阴癸派内部的自主权利有这么大吗?”
清脆的笑声在旁边响起,即使是这单纯的,只含有快乐情感的笑声,普通的男子听到了依旧会沉醉其中。用右手撑住下巴,她继续咀嚼着绿豆糕道:“那两位师叔如果听到你这么评价他们的话,一定会气炸肺的!”说罢,又叹了口气,那股哀婉之意直能让人落泪道:“你知道吗,那个边不负边师叔就是东溟公主单婉晶的父亲,也就是东溟夫人的夫君。你没有发现他们父女两个长得很像吗?”
听到这句话,岳松的表情首次有了明显的变化,把书扣到胸口上望着她道:“之后,她才成了东溟夫人?”
“没错,之后夫人便远走海外加入了东溟派,从此江湖上只知晓她是东溟夫人,没人知晓她曾经也是我们阴癸派中人,就连她真正的名字,现在也没几个人知晓了。”脸上的表情流露出了遗憾和落寞,在那秀美绝伦的脸上只想让人把她拥入怀中好好呵护,而岳松则重新拿起经书,自言自语了一句:
“很好,那他就该死了!”直接下了断言,岳松继续翻阅着经书,而这句话在她的耳中听起来也是理所当然,在露出一瞬间如沐春风的微笑之后,脑袋凑近了一些道:“那岳先生,我和师妃暄的决战很快就要开始,到时候,你会支持我吗?”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那温软的气息已经扑到了岳松的耳边,让人觉得痒痒的同时甚至会变得面红耳赤,岳松则再次放下他的经书,扭过头来对着那张精灵一般的面庞,带着些无奈和一丝不耐烦说道:“你在跟所有人交谈的时候,就不能尝试着正常说话吗?我可不喜欢在平常跟人说话的时候还动用内力!”
身子缩了回去,她自己在那里露出了哀婉的神色感慨着:“婠儿从被师尊训练修习天魔大法的第一天起,就一直被要求这么说话呢!如果不这样的话,师尊可是会狠狠惩罚婠儿的。”
“婉儿?”
“是婠啦,我是师尊捡回来的孤儿,名字也是师尊起的,说起来,岳先生,你竟然一直都没有问过我的名字哎!”
岳松用手指虚划了几笔,在她有些气鼓鼓的目光中确定自己没有写错,不禁感慨祝玉妍当真是选了个好字。
“婠,女官,哈,阴后还真是为你选择了个好名字,看来她对你的期望很高啊!”
“可是婠儿让师尊失望了,本来我是和白清儿去分别依附操纵一个势力,结果我负责的方泽滔遇上了杜伏威的江淮军就此身亡,白清儿她却交上了好运,去襄阳呆了没几天就遇上了少帅寇仲,现在圣门中已经把资源大部分投到了她那里,婠儿在圣门之中已经没有几个支持者,现在过得可是相当艰难,要是在和师妃暄的较量中失败了,到时候只能委身于某一位长辈寻求庇护了。”
这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纵然是心若铁石的人,也要为之动容。岳松就这么做了,他探出左手,直接对着她的小脑袋拍了过去,而她的反应则是整个身体行云流水一般的作出了应敌反应,在避开岳松大手的同时,双袖之中探出了一点寒芒,更有一串丝带悄然缠上了岳松的椅子腿。
“先生,我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了,这样的动作可是不好的哦!”笑意盈盈,但充斥着真气的丝带依旧缠绕在椅子上面,随时能把它化为灰烬。
“抱歉,是我有些失礼了。”岳松收回手臂,浑身上下真气勃发将对方的丝带震开,随后又顺口问了一句:“你袖子里就是阴后给你的专用兵器,还是你自己找来的?”
翠袖扬起,露出光芒闪烁的一对短刃,婠婠直接操纵着丝带绑住刀柄,让它们在岳松面前来回游弋道:“这是师尊赐给婠儿的兵器,名曰‘天魔双斩’,是我们阴癸派镇派三宝之一,可惜婠儿到现在还是没有把它们修炼到大成的境界,要去对付师妃暄的话,依旧没有万全的把握。”
眼中神芒隐现,岳松看着这天魔双斩在距离自己不足一寸的地方来回游移,上面闪烁的寒光直射自己的眼睛,猛地探手抓了过去,而岳松所对着的那把刀则犹如水中游鱼一般轻巧的避过了岳松的锁定,另一把则狠戾的在丝带的操纵下,朝着岳松的脖子斩了下去!
刀芒闪过,那把名匠精心打造的椅子被无声无息的切成两半,在气劲的作用下无声的跌落到了地板上,而没能沾染上血液的那把天魔斩现在已经收回了她的袖子中,另一半现在则捏在岳松的手中,另一端则和婠婠通过天魔带保持连接。
站在园子里,眼中精光闪烁的注视着手中的天魔斩,同时,自己体内几乎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的真气在不断的冲击着婠婠对这把刀的控制权,在两人沉默不语的僵持了小半刻之后,岳松松开手指,让那把天魔斩回归属于它的袖子中,用赞扬的语气道:“当真是绝世神兵,铸造它的材质相当特殊,可以无损耗的传导真气并将其转化的极度锋锐。在这天魔双斩之前,护体真气就当真薄如脆纸了!”
收回了自己的武器,婠婠站在那里,整个人仿佛是画中之人道:“先生的伤势果然已经恢复了不少,是长生决别有神效,还是先生所修炼的功法本身就特别善于疗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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