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2）

冥府篇

他们告诉我，于秋歌死了。

施展也死了。

大片大片的雪花盖在我身上，也感觉不到寒意。我问天九，下雪了，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天九摇了摇头，送我出青姑庵，让我送他们回家。

7.6

初雪那日，上京城被细雪裹上了一层素衣，像极了祭奠秋歌和施展的丧服。

我进城时，身上还留着于秋歌的血，吓得守城官们举兵相对。

他们问我：“你什么人，可知这是上京城，还不速速归去。”

我那时阴沉着一张脸，只会机械地重复着：“秋歌还能醒，对吗？。”

好在父亲赶来及时，免我被守城官抓去监牢。父亲来时，带了两副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一副给施展，送去丞相府，一副给于秋歌，送去将军府。

棺材里的于秋歌正值年华，俊秀无双。雪花粘在他眉梢，被我抚去，我道一句：“阿爹，秋歌还能醒，对吗？”

我这话重复问了几十遍，阿爹实在看不过去，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给了我一耳光，道：“瑟儿，你醒醒，你看看像什么样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振作。”

我觉得阿爹的话，难以理解。我现在就很清醒，我要救于秋歌，这事难道不对吗？

阿爹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道：“不对，逆天而行，非人道。难道你要让于秋歌跟你一样，不人不鬼吗？”

我摇摇头，这样不好。

于秋歌应该活的好好的，不该如此。如果我乖乖的，不去跟施展鬼混，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施展也不会死。

都是我的错。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非人非鬼乃不详之物。太后赐婚时，我就不该存侥幸之心，应下这场婚事。

如果不应下这场婚事，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都是我的错。

我闭着眼，抬头望着天。大约是我太过悲痛，身上的半卷《阴符经》终于压制不住我身上的阴气，裹着初雪的寒气将整座城门都冻上冰霜。

那些守城的将士们都吓得大喊：“妖怪、妖怪啊！”

他们转身就向都城内奔去，凶猛的阴力追上他们的脚步，将他们冻成冰雕。

我爹站在原地，手持长刀呵斥我停下。

这不是我爹第一次举刀对着我，上一次还是小时候，我因记忆混乱，内心不安，导致阴气外泄。父亲面无表情地对着我说出：“非人非鬼，不祥之物，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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