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1/2）

查尔斯不会知道，给他留下“灵魂伴侣”这种印象的尼尔，曾多少次出现在他面前，多少次和他对话，多少次和他发展恋情。

从被系统寄生后，尼尔身上就有了一些无法察觉到的变化，他的记忆不会被任何能力或外力入侵查看，但也只有记忆而已，尼尔不是只会执行程序的机器，初次任务失败，当时正在进行第二个任务的尼尔也总有松懈的时候，特别是思想上的松懈，而这在查尔斯面前却几乎是致命的。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系统不会容忍尼尔透露它的存在，即使是模糊的思维也不允许。

似乎是过了新手保护期，当尼尔的第二次任务被系统判定失败，它开始为他带来了一次次令他难以忘怀的惩罚，而随着惩罚而来的，是一次次的时间倒流，任务重启。

就仿佛真如系统所说，这世界就是个“游戏”一般。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尼尔察觉到系统似乎对他的容忍度极高，虽然在那一次次的惩罚中令他体会到格外真实的“死亡”，但系统却从没有对他的生命做出威胁，他清楚地意识到系统需要他，但这毫无帮助，他不知道系统的底线，这让他几乎抓不到反抗的筹码。

更糟糕的是，系统却对他的思想了如指掌，它总是能看出尼尔内心中最强烈的希望，并为这希望做出美好诱人的许诺。

尼尔知道，他们互相都需要着彼此。

于是他只能继续系统的任务，也让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见鬼可笑的“游戏”。

他开始学会清空他的思维，以对待朋友的真诚对待查尔斯，开始学会给他的思维也涂上伪装，他对查尔斯越来越熟悉，攻略查尔斯也越来越熟练。

直到终于达成目的。

那时的尼尔简直有种松口气的感觉，无时无刻地控制伪装自己的思维，保持专注不让自己分神导致思维乱窜，这简直是比生理上的虐待更严苛恶心的刑罚，他觉得他永远都不会希望再遇见查尔斯，也永远想象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某个人主动寻求查尔斯的帮助。

他的神情有些憔悴，那是在小镇上的熟人对他表露出各种关怀同情时开始出现在他脸上的神色，他的情绪早已变得越来越淡薄，很多时候，他都要为隐藏在人群中给自己涂上各种合理“应景”的伪装。

尼尔将一个U盘放到查尔斯面前，

“一名变种人抓走了我的妻子。”

“查尔斯，”他疲惫地叹息道，“只有你能帮我了。”

查尔斯复杂地叹了口气，那些年轻时的遗憾也跟着这声叹息一起淡去。

温柔而包容的笑容随后浮现在他的脸上，如今的他看上去睿智而强大，和曾经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脆弱青年有着巨大的差别，令人不由就对他的话信服，

“我会帮你找到你的妻子，尼尔，”他看着尼尔憔悴的脸色，口吻温和关切地说道，“但在我找到她之前，你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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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放下脑波仪，从有着“X”标志的大门出来不久，就碰到了尼尔，他看上去比之前精神了一点，但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

“睡得好吗？”查尔斯微笑地打了声招呼。

尼尔扯了扯嘴角，他似乎想要回给查尔斯一个微笑，但显然他失败了，“黛西...我的妻子...有消息了吗？”

查尔斯没有介意尼尔僵硬的脸色，点了点头，“我正准备安排斯科特将你的妻子接回来。”

尼尔看着查尔斯沉默了一瞬，抿了抿唇，嗓音有些艰难干涩，“她...还安全吗？”

查尔斯安抚般地朝尼尔笑了笑，神情格外温和，“是的，她很安全，只是有些受惊。”

尼尔的眉头这才松了些许，“请让我一起去。”

“那可能会有危险”这样的话查尔斯下意识就想说出口，即使那段历史已经距离现在十分久远，但对尼尔的关心令他还是下意识想要将尼尔和那些可能的危险隔离开来。

查尔斯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说道，“我会跟斯科特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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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飞机上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沉默的氛围显然会令人不太舒服，斯科特看着尼尔一直沉默不语，眉头不展，不由出口安慰道，

“别担心，教授会确保你妻子的安全。”

尼尔看了斯科特一眼，勉强地扬起嘴角，

“谢谢。”他看上去还在为妻子的安危担忧不已。

从看到尼尔开始，斯科特的脑海中就一直浮现教授房间里的那张合照，那是两名年轻的男人，其中一名是年轻时的教授，而另一名陌生人...

斯科特看着尼尔和照片上相差无几的脸，不由好奇道，

“我看过你和教授年轻时候的合照，你也是变种人吗？”

交流似乎令尼尔放松了些许，他脸上僵硬的笑容也变得自然了一些。

“我不是。”即使斯科特带着墨镜，让人看不出他的神色，但尼尔仿佛知道他的犹豫和疑惑，他叹息道，“我只是比大部分人活得更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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