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章二:这是故事渐入的 ..(1/2)
父母之间那件事之后,开学了有一段日子,明明离升入大学还有一段时间。白烛葵却不得不与S大耳朵学生们混熟了。除了艺研会的,S大有很多学生大约是通过校刊和内部校园BBS认识的他,单方面的。
一切肇始于开学初的一个午后,那是一次校内采访。
Z中对艺考生的管束宽松到了几乎可以说是放任的地步。课业少的仿佛他们从未升入高中,一天甚至没有上过满满当当的八节课,连晚自修都没有一节。
“你说这叫什么高中啊!”午后艺研会的活动室里,下午没课的几个人聚作一团,也包括了在一旁的白烛葵。他悠然自得的上完了前两节课,放弃第三节无人监管的自习课。坐在某会长特意为他空出来的软垫boss椅上,继续看着活动室里拿的《莎乐美》。
炎无惑约好白烛葵一会儿去“破”买碟,此时的他正把活动室里凌乱摆放的无扶手沙发并在一起,然后躺在上面休息,一本不算厚的书本盖在脸上充当了灯光的遮挡物。
就是此时,有人敲门了。
魈打开门,外面是脖子上挂着台单反,手里拿着本子和笔的S大学生。看起来是新闻社的。腼腆的男生显得有点局促:“请问,这里是艺术与心理活动研究会吗?你们接受采访吗?”
冗长的名字让魈好笑的挑了挑眉,这根本就是某会长当时胡诌出来用来申请社团的名字,除了图片心理测试和错觉测试,他们真的没有做过什么既关乎心理又关乎艺术的活动(然而这些活动也仅仅是为了应付学校的活动日罢了)
“是的,采访么?”魈转过头看向矮桌边热衷于桌游的某会长,对方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他才放了那小记者进来。某会长冲到炎无惑身边揭开他脸上的书本。刺眼的阳光让青年一下清醒了。他向四周望了望,终于注意到了那个新闻社的小记者。
“可以拍照吗?”小记者怯怯的问了魈一句。这人是戏剧社的支柱,还是比较面熟的。
“可以,他不会介意的。”魈笑道,得到准许的小记者如蒙大赦,魈又道:“毕竟他骨子里是个很自满的家伙。”应该说已经到了自恋的地步吗?
炎无惑正如魈所说,完全不在意别人从相机取景器里看着他。小记者“喀嚓”几声,远远端详着音乐学院传说中的高材生。不得不说“他现在看起来完全是一幅没有睡醒的模样”在本上为这张照片配上大略的文字。转而看向boss椅上完全不认识的白发少年。
——他瘦削的身形,有一点稚气的脸和较大的双眼,看起来是个少年。
他并没有听新闻社的同僚说过艺研会里有这么一个人。Boss椅上的少年在光线充足的窗前看书,认真而专注。
“喀嚓、喀嚓。”举起相机又是两张照片。由于和炎无惑是同一朝向,筱禾某会长并没有发现小记者在拍摄那个无关的少年。
艺研会的活动室设在一间仓库模样的大间里。水泥灰的墙和地,没有如教学楼一般刷上粉白。样式奇怪的书橱靠着四面墙到处都是的样子,颜色不相符的柔软无扶手沙发也摆得到处都是。进门正对面的墙上有一面黑板,很随性的写着潦草的字“文艺复兴与同性情结”——这种毫不避讳的标题。下标时间9.15~11.05似乎是研究时间之类的东西。总之看起来不大像社团的活动室,反倒像是什么故意做成这种风格的休闲吧。
“请问我可以进行采访了吗?”小记者转向魈,相机里的照片资料已经足够了,足以支撑这篇报道。
“当然可以。”某会长摆出礼节性笑容同小记者道。看起来干练的黑色短袖衫上画着不明不白的图像:一只一半由机械组成的手,指尖下是琴键。
衣服是倪仙落画的,社团里人手一件,仅仅是图案不同。
倪仙落问某会长要什么团的时候,某会长想了想说,你给我画个手吧。最后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倒腾出这么一个颇有设计感的诡异图案来——这当然是题外话。
小记者拿出笔记本颇为专业的问了几个公式化而且并没有多大意义的问题,诸如“创立这个社团的原因”什么的。某会长也带着张笑脸使劲忽悠,说道宏图壮志的时候魈看着小记者眼里闪闪发亮的流光,无奈的按了按眉心。从胡诌煽动他人的能力上来说,还真的没有什么人能够胜过会长。当年他和炎无惑不也就是这么忽悠着忽悠着就和某会长混熟了吗。
稍稍清醒了一点的炎无惑瞥了一眼白烛葵手上的书。他依稀记得自己高中的时候随手翻过这本书,书中人们把月亮比作一个亡女,在寻找什么的亡女。
老旧的,由多扇小窗拼起来组成的巨大落地窗刚好能看见校园里古旧的红砖墙,墙上爬满了爬山虎之类的植物。白烛葵背着光坐在窗前,秋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有一种慵懒的惬意。白烛葵穿着不知道是谁拿给他的室内拖鞋,不自觉地微微蜷着身,模样像极了一只猫。
“戴面罩的,别老蜷着看书,会驼背的。”他起身,揉了揉凌乱的金发。白烛葵没有应声,支起身子放下书,似乎是看完了。
采访的小记者瞥见这一幕,抓起相机又抓拍了好几张,他想用这几张代替前面的照片。然后收拾了采访资料,告辞了。
“炎无惑,你过来!”某会长以极没风度的姿势往沙发上一倒,正坐了那么久,她早就受不了了。
“怎么了?”炎无惑拉了拉衬衣,使其看起来没有那么多因为久躺而形成的褶子,表情因为某会长的突然召唤有点茫然。
某会长就躺着的姿势对炎无惑上下打量,仔细端详了半天,开口:“你小子最近也没变帅啊,那小记者对你拍了一通什么玩意儿啊?”
“我哪知道?这叫人格魅力!”炎无惑答道,他天生就很上镜。小时候被人夸赞怎么拍都好看,大概也就是这种理由吧?
“小记者看上你了?”某会长揉头,把本来就不齐整的长发弄得更加乱糟糟:“你有那么大吸引力?都超越了性别……唔。”某会长有所指的悄悄看了一眼白烛葵,后者似乎没有注意到这里。
魈他在不远处拿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翻看:“爱情的美感?”
有一社员没听出两人在调侃炎无惑,只是附和着点了点头:“恋爱中的人都很美。”
“你不要乱省略。”非茉浅凑上来接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劳烦你们闭嘴好吗?”炎无惑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好气又无奈:“走了,戴面罩的。”
“恩。”白烛葵放下《莎乐美》,不疾不徐的走到出口,换回白色的休闲鞋,炎无惑修身的衬衫和白烛葵脱掉Z中不太好看的校服后,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到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感。
大约就是“认定”这种东西作祟,在某会长眼里这两个人不管穿什么都极具情侣感。两人出去后有一会儿,某会长确定了他们不会折回后,才崩豆儿似的崩出几个字来:“艺研会黑白双煞……”
“白烛葵,不是社员。”倪仙落轻声提醒。
“不是吗?看这样迟早会是的。”非茉浅把手里的乐谱合上,长出一口气:“如果白烛葵想考S大的话。”
……
“破”的店面因为收拾仓库的原因拥挤不堪。漫天灰尘,在秋季的午后显得也并不是那么的不合时宜。花绮妙明明体型娇小,但是抱起几个大纸板箱居然也毫不费力。
“妙阿姨,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炎无惑推开木门,看着面前忙乱的店面,挑了挑眉。一路无言的白烛葵适时地,在将撞上炎无惑后背半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是小炎无惑啊……”花绮妙放下那一堆抱着根本看不见她人的,叠的极高的箱子:“现在可能没办法营业了哟~但是小炎无惑要不要来帮我的忙呢?收拾出来你喜欢的CD可以送你哟~?”
炎无惑心头一动,但是想到白烛葵还在身后:“免了,我今天本来是带朋友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白烛葵在炎无惑身后询问道。
“破”的木门很小,炎无惑又比他高,他对店里的情况看得并不明晰,于是就这样问了一句。白烛葵记得,这家店自己似乎来过一次。
“哟,那不是刚刚好嘛,一起来帮忙咯。”花绮妙一脸笑容,开心于又多了一个助手。文森特去进货了,自己一个人收拾起来还是有一点费劲。
“这你得自己问他。”炎无惑向店里走去,挑了个地方落脚,脚边四周都是箱子堆叠,这让青年开起来像是被困在小区域动弹不得的大型动物,十分有趣。
白烛葵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眼里闪过类似于笑意的东西,冷静自制的表情有一点松动。
“这位小哥……”花绮妙看了炎无惑口中的“朋友”一眼:“我记得你哟~?上一次整理仓库的时候你来过,本来想卖给小炎无惑的那一箱子碟都给你端走了。”花绮妙双眼向上翻了一下,应该是在回忆。
“那次的价格说实话我真的是亏了本,不介意今天帮我这个小忙吧?”
“……”白烛葵轻微的摇了摇头,花绮妙默认做他表达“不介意”。
妙阿姨的这个人情有点早啊。炎无惑如此腹诽。
怎么形容呢?清扫大约是很令人愉快的。即使“破”的仓库凌乱至极,仅有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的摇摆,但当指腹扫过一层厚厚的灰尘后,看到那一行令人惊喜的字母时。那种喜悦真的是无法比拟的。
清扫完毕时,暮色已经收歇。炎无惑抱着花绮妙许诺的CD时,依旧喜悦。
白烛葵浅色的刘海因为汗湿有一点贴在前额上。表情尽管冷漠依旧,炎无惑却能感受到他负责喜悦的那根神经似乎轻轻的牵动了一下。
……
十一月的第一场寒雨绵绵密密的下了三、四天。这意味着N城正准备入冬。
当日小记者负责的艺研会部分采访在校刊上登出时。BBS上几乎炸开了。某会长拿着小记者托人送来的样刊,打开略微扫了一眼,低低的骂了一句什么,炎无惑没有听清。
然后对方就把样刊往他身上一甩。
根本没人在意文字部分里被简化为“会”和“记”的对话。大部分人死盯着同一张脸看。
摄影者把照片处理成黑白色的,少年被对巨大的落地窗而坐,十分认真的读着书。难以描述的美妙光线从窗外照射进来,把少年整个人包裹在那光中。少年的每一根发丝都清晰的沐浴在光中。衬的他似是化境入口的智者。
炎无惑看了一眼图上明显不属于艺研会成员的那个人,不由得和某会长一样低低的咒了一句。
魈是从BBS上得到的消息。不少人在到处寻找着这名不存在于S大校园里的学生。魈耸了耸肩,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还是由魈去同新闻社交涉。
“我们可以考虑改办host部的。”不知道第几次抬头端详炎无惑的某会长深深吐了一个槽。
“会长啊,你可以去写申请,绝对批不下来。”炎无惑带着耳机,用手一下一下轻点着打节拍,也许因为声音开得很小,他还能听到并且回话。
“小落,倪叔叔是音乐学院的吧?”“爸爸,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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