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1/2）
宋菲雅的手松了松, 良久，她叹了口气, 拔了吹风机电源。让苏莺时换了个房间睡下，这才自己回屋。
房门关上，黑暗的房间里，苏莺时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天花板的角落里, 电子眼闪着红光。于是她默默合上了眼睛，重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宋菲雅上班, 让自己助理给苏莺时买了早饭。
一到办公室，她就打开了监控, 想看看苏莺时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沐西宸这家伙不靠谱, 她还是更相信自己。
苏莺时睡到九点多才起床，一起来就在到处找她。找不到人, 气呼呼地乱发脾气。
她揉了揉肚子, 到外面觅食，自己扒拉着把桌上已经冷掉的早饭吃掉了。又满屋子晃悠。
忽然，她整个动作都鬼祟了起来, 蹑手蹑脚摸进了宋菲雅的房间。
宋菲雅眯起眼睛盯着她, 只见苏莺时轻手轻脚进了房间，从地上爬着进去, 确认了没有人才站起来。
她做贼似的走到了她的办公桌边, 宋菲雅死死盯着她, 想看她下一步到底做什么。
就见苏莺时忽然把手伸进了她桌上的鱼缸里, 开始捏里面的鱼。
宋菲雅翻了个白眼，真是耽误时间。于是她转过头继续处理公司的事情。最近从她们公司从中兴娱乐挖来了不少优质艺人，树倒猢狲散，他们也是望风而逃，给自己找后路来了。
刚处理了几份文件，忽然咣当一声，鱼缸啪地砸在地上。苏莺时吓蒙了，呆愣了好一会儿，连忙伸手去捡，可捡了没几个，又把手捡破了，弄得到处是血。
她吹完手，起身想离开，可是脚又踩到了玻璃上，又弄得地板上都是血。
宋菲雅扶额，手里的事情也做不下去了，动身回了家。
一回家才发现，苏莺时正蜷缩在角落里。身上裹着一个大太空被。
她冷着脸恶狠狠瞪着她：“你裹着被子做什么？”
苏莺时移开眼睛，一脸心虚：“我......我冷。”
宋菲雅拽住了被子的一角，苏莺时死死拽着被子。无奈力气不够，还是被拽走了。
那白色的太空被上全是血，她手上和脚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一个玻璃渣碎片还扎在她的脚上。
宋菲雅胸口一滞，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了上来。
苏莺时鼻子通红，却不敢哭，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妈妈，小鱼......小鱼死了......我不是故意的。”
宋菲雅冷着脸进了房间，绕过那堆碎片，给她取来了药箱。
她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耐心细致地给她处理伤口：“以后打碎了玻璃不准去捡。”
苏莺时点了点头，乖巧地答应了下来。
她替她涂了碘酒，包扎好了伤口。苏莺时像只猫一样粘了上来：“妈妈，我的手有点疼。”
“活该。”
说着话，她却剥了颗糖塞进了她嘴里。
苏莺时含着糖，满足地笑了起来。
宋菲雅垂着眼眸看着她，目光里闪过了一丝温柔。
“小时，我明明之前那么对你，你不恨我吗？”
苏莺时望着她，摇了摇头：“你是我妈妈呀。”
宋菲雅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只要是妈妈，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原谅吗？”
苏莺时不解地看着她。
宋菲雅的目光望向了窗外：“如果他发现，是我让他忘记了你，他也会原谅我吗？”
身后没有回答，宋菲雅转过头，苏莺时已经抱着抱枕，含着糖睡着了。她的手轻轻拂过她的面颊，默默将她拉近了怀里。
宋菲雅看着窗外的夕阳，却没有注意到怀中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手用力攥着她的衣角，血顺着手再度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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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宋菲雅还有些不情愿将苏莺时带回家，但渐渐地却有些喜欢上这个当母亲的游戏。她像照顾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一样照顾着苏莺时。
还给她买了些洋娃娃，工作的时候也时不时地会通过家里的摄像头看上几眼。
苏莺时像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孩子，这儿摸摸，那儿翻翻。一个手帕也能玩儿半天。
除却上下班的路上，她大部分的心神都用在了她身上。
回到家，苏莺时忽然鬼鬼祟祟从她屋子里出来。宋菲雅心头一凛，从美梦中醒来。这丫头难道没有失忆？
她大步冲进她的房间，她正蜷缩在被窝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你去我房间做什么？”
“没.....没什么......”她心虚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宋菲雅皱着眉头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却发现苏莺时穿着她的衣服，脚上还套着她的高跟鞋，穿起来还有些挤脚。
“你——”
苏莺时坐了起来，耷拉着脑袋：“我错了。”
“你...你喜欢这些衣服？”
她抬起头用力点了点：“妈妈的衣服真好看。”
“好看就送你。”宋菲雅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你看你每天在家待着也无聊，要不我带你去买买衣服？”
“好呀！”苏莺时拍着手。
宋菲雅待着苏莺时去了一家高档的商场，因为她是临时搬过来的，衣服都是沐西宸送来的高订。但宋菲雅不喜欢沐西宸的直男审美，什么蕾丝泡泡袖，太土气了。于是亲自带着苏莺时来买。
她乖巧地一件件试过去，导购小姐一边看一边不住赞叹。听得宋菲雅也是心情愉悦，好像是在夸她自己的女儿一样。
试了好一会儿，苏莺时忽然脸色苍白，头上还是冒冷汗。
宋菲雅注意到，忍不住关切：“小时，你怎么了？”
苏莺时抿着唇，半晌才说了一句：“我肚子疼，想......想......”
宋菲雅扶额：“去去去，赶紧去。洗手间在那边。”
苏莺时正要走，她又问了一句：“你自己可以吧？”
她一脸骄傲地看着她，好像这是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我自己可以！”
宋菲雅忍俊不禁，目送着苏莺时急匆匆钻进了洗手间。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她才看到她从里面出来，脸色依旧沉重。
“怎么了？”
苏莺时咬了咬唇，一副快要哭的表情：“裤子湿了......”
宋菲雅无奈：“回家去换。”
她把之前买的衣服全部打包，带着苏莺时回了家。
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一道身影出现在女厕外，一个闪身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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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菲雅照顾了苏莺时几天，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过去。那时候的她也喜欢晃着脚丫子坐在桌边，静静等着她把饭做好。
她从来不挑食，做什么吃什么。宋菲雅还常常跟靳璇感慨，她怎么生了个这么好养的女儿。
但靳璇总是不以为意，她每天都很忙，根本没时间照顾女儿。
宋菲雅偶尔照看着，多数时间也是让鹿君泽带着她玩儿。
有时候她半夜回家，就会看到苏莺时蜷缩在鹿君泽的怀里安静地睡着。家庭影院的电影静默无声，鹿君泽低头看着她，眼睛里满溢的都是温柔。
她隐约有些明白了鹿君泽当时的心情。
但一转眼，沐西宸那边的事情办完回来，飞机一落地就开车来接苏莺时回家。
宋菲雅有些不舍，转念又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可笑。于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给她买的东西都让她带了回去。
苏莺时眼泪汪汪地拉着她的手不想离开，但宋菲雅还是狠心掰了开来，将她推给了沐西宸。
防盗门关上，宋菲雅忽然觉得空气里充满了寂静。家里遍地狼藉，虽然混乱，但到处都留下了她的气息。
这么多年，她都是孤身一人，忽然有个人追着她叫妈妈。却转瞬就离开了，像是穿堂的风，伸出手就能触碰，却怎么也抓不住。
宋菲雅忽然觉得这孤寂无法忍受，于是戴上口罩和帽子出了门。
她的车离开车库几秒，另一辆车也紧跟着离开。
而沐西宸的车上，苏莺时红着眼眶赌气一般背过身看着窗外。
“好了，别生气了。你妈妈也有自己的事情，以后有我陪着你呢。”
苏莺时转头瞪着他：“就是你，大坏蛋！非要我跟你住在一起，害我和妈妈分开。”
“和我在一起不好么？”
“不好。”
“为什么？”
“因为.....不好玩儿。”
沐西宸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那如果我找很多人来陪你玩儿，你开不开心？”
“好啊。”苏莺时惊喜地转过身来，握住了他的胳膊，“什么时候？”
“后天。”沐西宸的手指撩起了她的长发，在指尖缠绕，“不过你得陪我玩儿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
“来玩儿一个不许开口的游戏。那天你不可以说话。”
苏莺时想了想，似乎觉得很有趣：“那如果我赢了，有什么奖励吗？”
“如果你赢了，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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