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1/2）
鹿君泽有些惊讶，不过既然是自己公司的女艺人, 他没有多说什么。于是进一步沟通了合作项目的初步计划, 就迫不及待回去照顾苏莺时了。
凌寒和姜沁洛又聊了一会儿电影, 但不知怎么的，昨天他还觉得遇到了知己，今天却有些趣味索然。
经历过昨晚的事情之后, 他对苏莺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明明是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可一脚踩在绑匪身上, 端着重机枪指着对方脑袋的英姿, 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挥之不去。
重要的是，她似乎对他很了解, 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他的道具枪的出处。这和与他聊天的小知己倒是重合了起来。
但凌寒现在对她有愧疚, 不好意思见她。至于他的补偿和款待，苏莺时现在轻微脑震荡, 也无福消受。
几天的出海航行, 苏莺时就虚弱地躺在床上度过了。鹿君泽每天陪着她, 照顾她，乐此不疲。尤其是喂饭的时候，那眼神就像是在喂仓鼠。
然而她一肚子的怨念还是没有消散。
所以船一靠岸, 手机有了信号, 她就发微信向顾晓雪吐槽了鹿君泽的“卑劣”行径。
顾晓雪发来了一颗柠檬树：“小时啊, 虽然我们是好姐妹。但这正月十五还没过,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我都被逼着相了七次亲了。”
“我没有秀恩爱。你不觉得鹿君泽太腹黑了么？以后他要是把我卖了, 我可能还在给他数钱呢。”
“这倒有可能。但你们俩就凑合着过呗，还能分咋的？”
苏莺时瞧了眼一旁的鹿君泽，分手是不可能的。以他的脾气，她敢提分手，不知道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艘船根本不够他发挥，现在回到主战场，她更不是对手了。
回到家中休息了几天，苏莺时就迫不及待处理起了公司的业务。公司今年上市，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
鹿君泽揉着她的脑袋问：“脑震荡这么快就能好的么？”
苏莺时后背一凉：“好不好都得回去工作。”
鹿君泽叹了口气：“你每次来我这里，要么是感冒了，被谣言重伤了，要么就是脑震荡了。什么时候才能长期住下来？”
苏莺时觉得这个思路有些危险：“我不是因为受伤才会来你这里，是每次来的时候恰巧受伤。别把两件没联系的事情扯到一起。”
“那下一次过来，是什么时候？”
苏莺时犹豫了一会儿，鹿君泽将她拢进怀里：“下一次以女主人的身份搬来好不好？”
“那不行，这儿离我公司太远了。每天开车上下班都不方便。”
“那就在你公司附近买房。”
“我正好有这个打算呢。”苏莺时起身从行李箱里抽出了一摞图纸，“我们公司附近有个小区，我计划好了，今年年底分红以后，我就可以先给自己买一套。明年如果发展势头好，还能给我爸妈再买一套。”
鹿君泽皱起了眉头：“那我呢？”
“你不是有房子么？”苏莺时环顾了一眼这六百多平米的豪宅，这可能还只是他其中的一处住所。
“我是说，你未来的计划里，为什么没有我？我也可以给你和伯父伯母买。”鹿君泽按住了她的手，认真地说道，“小时，认真考虑一下你未来的计划。”
“我——我公司的计划书很快就会放到你的桌上，你考虑一下是不是继续投资。”
“我说的是你人生的计划。”
苏莺时移开了眼睛：“我还没想好。”
“回去仔细想想。”
她捏着那些购房的平面图，想了一会儿，忽然凑过去吻住了鹿君泽。他还在晃神，蜻蜓点水的吻已经退去。
鹿君泽舔了舔唇，伸手要抓住她。苏莺时已经起了身握住了行李箱的把手：“我会仔细考虑的。”
她说完脚步轻快地出了门，鹿君泽看着她拖着行礼离去的背影。他其实都明白，自己有时候太过苛求完美。所以忍不住想要得到她的全部，从身体到心。
但她的心上有一个缺口，他只能慢慢地去填满，不能逼她太紧。
船上发生的事情让他明白，找寻过去的记忆是解开她心结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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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莺时一路风驰电掣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简单收拾了一下，她就脚不沾地地回到公司开会。
刚过完年，大家还处在假期综合症里，一个个丧眉搭眼唉声叹气。
苏莺时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分配任务。早早看着手里那一堆联系人，只觉得两眼发黑：“苏总，你这大过年的是黑进了移动老总的电脑么？哪里弄来这么多的联系人？”
“参加一场晚宴不就认识了么。这里全都是政商界重要人物，下一阶段我们要新开一个版块。财经和时政。”
迟迟捂着脸哀嚎：“苏总，你是supergirl，我们可不是。之前的版块已经改版以视频自媒体为主了，这个时候还要新开版块。大家□□暇术啊。”
“所以公司还要扩大规模，自媒体方面再招揽一些网红，营销和策划。把这份文件给人事部。”
苏莺时分配下了任务，整个公司又重新运转了起来。
她进了屋，喝了咖啡，抢先将鹿君泽公司即将和好莱坞导演凌寒合作的消息发了独家。
开年就是这样的猛料，这让过年都没能看到八卦新闻的吃瓜群众顿时被点燃了热情。其他自媒体也不得不强行运转起来。
素年锦时最注重拿到第一手的猛料，身为自媒体行业的翘楚，其他的自媒体只能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捡漏。
网上纷纷揣测起了女主角的人选，一面翘首等待素年锦时的发布。素年锦时的公信力自从上一轮风波之后，反倒有所上升。
即便是偶有失误，也会立刻出来道歉。辟谣力度比传播力度更大。
加上苏莺时坚持公众号的核心理念是传播正面新闻，永远走在时代观念的最前沿，所以读者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
但工作了没几天，网络上忽然开始流传起了鹿君泽和姜沁洛的绯闻。许多都是在公司被偷拍的。
苏莺时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都是借位。
就像此前自己和沐西宸一样，离了十米远还能被拍成接吻，角度清奇。她并没有往心里去。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些鸡毛蒜皮无关痛痒。
在这方面，苏莺时对鹿君泽还是有信心的。倒是姜沁洛打来了电话，想要找她聊聊。
苏莺时宽慰了她几句，便继续忙着上市的事情。
只是最近关于新的电影选角的事情，各家小花大花纷纷出来蹭热度，有些公众号和八卦号把各家都拉出来溜了一圈。
各种流言甚嚣尘上，群众渴望官宣的情绪愈发高涨。
苏莺时想拿第一手的料，她这近水楼台，找鹿君泽原本是最好的解决方式。然而，苏莺时是有苦难言。她要去找他，就等同于把自己送上门。
少不了又是一番灵魂深处的交流，这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卖身求情报。
迟迟听说了她这个想法，表达了强烈的鄙夷：“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是你既睡了总裁，又拿到了第一手的料。赚翻了好吗？”
“现在的价值观已经变成了这样吗？你说你是不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居然能对着自己顶头上司说出这样的话来？”
迟迟端着咖啡灌了一口：“我是扭曲。小时，你自己捡了多大的便宜你不知道么？今年评选亚洲最帅一百张脸，他可是排的第一。唯一一个非男艺人入选的，还排了第一！我的天呐，我就没见过那么男女通杀，小狼狗和小奶狗的完美结合体。”
苏莺时冷哼了一声：“在我们公司，通稿里出现狼狗奶狗这种流行词，是要扣钱的。”
“得得得，真不懂你这么不解风情，是怎么把他拿下的。”
苏莺时气结：“什么叫我把他拿下，是他把我——”她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就是太年轻，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知道世界的险恶。也不知道鹿君泽有多腹黑。”
“世界险恶？那还能有您老人家险恶？咱们的采访对象，哪个不是你套路来的？我们鹿总裁那么单纯善良，谁坑谁一目了然。”
苏莺时冷笑了一声：“所以这个公司里，我才是副总，你是我手下。咱们俩，这里不同。”她指了指脑子。
迟迟也不恼，乐呵呵说道：“那这点我承认，论阴险狡诈，没几个是你的对手。行了，别纠结了，大胆地去坑鹿总吧。我去发帖——”
苏莺时顿了顿，忽然圆睁着眼睛：“迟迟，我前几天在八组看到一个帖子，《我的钢铁直女上司和顶级高富帅的沙雕日常》，是不是你写的？”
迟迟嘿嘿一笑，一溜烟跑了。
背后传来了苏莺时气急败坏的吼声：“我扣你奖金——”
纠结归纠结，为了公司，苏莺时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去了鹿君泽的公司。
中兴娱乐的大门对她是全部敞开，畅通无阻。苏莺时上了楼，鹿君泽在开会。还好顾晓雪在，于是苏莺时就挤在她的格子间跟她闲聊。
“小时，最近姜沁洛的新闻你看了没有？”
“看了。”
“你可得小心啊。”
“小心什么？”
“看好鹿君泽啊！”
苏莺时嗤笑：“那不都是假新闻，炒作的么。”
“别傻了，整个公司上下谁不知道，姜沁洛早就瞄上鹿君泽了。在你出现之前，她什么招都使过，但你也知道，咱们鹿总就是钢板一块，谁来都没用。不过她最近忽然改变策略了，我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你这么一说吧，我前一阵也遇到一件奇怪的事。”
苏莺时套在顾晓雪的耳边把在船上遇到姜沁洛和沐西宸的事情说了一遍：“你说她上了船，见了我，为什么不打招呼呢？为什么又从我的客舱里出来？”
“这些是很奇怪，但更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能得到凌寒的青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非科班出身，电影方面才拍过几部片子啊？成绩也不是特别亮眼。我们中兴娱乐是资源型的公司，她演技没提升多少，倒是营销炒作把自己炒得黑红。公司并不青睐这样的艺人。”
“其实我也有想过凌寒为什么会青睐她，但洛洛也有她过人的地方。”
“她过人的地方就是心狠。我跟你说，她之前——”
顾晓雪正要开始讲八卦，于司韩忽然出现：“苏小姐，鹿总请您过去。”
苏莺时捏了捏顾晓雪的脸：“回聊。”
人刚走，陈姐就滑动着自己的椅子凑了过来：“晓雪，你跟总裁夫人的关系很好么？”
“就高中同学，不算太好。”
陈姐拍了拍她的头：“放心吧，我不会因为你是她好朋友就特别对待你的。这个行业，各凭本事。”
顾晓雪撇了撇嘴：“可有的人，凭的就不是本事。”
“你说‘她’？”
“可不是么。”
“业内就是这样，咱们中兴这种清流公司也难以避免。你有没有提醒总裁夫人这件事？”
“提醒了。但她那个脑子，天生不是恋爱脑。要她知道谈个恋爱还得抢男人，她能直接把鹿君泽拉黑，一了百了。”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都是咱们总裁以前给惯的。”
苏莺时没有听到后面这些话，她径直走进了鹿君泽的办公室。
他正在翻看一份文件，苏莺时穿着职业套装大步走向他。鹿君泽抬起头，眼神示意于司韩离开。他默默把门也给关上了，站外门外守着。
苏莺时刚要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鹿君泽就抬起了手：“过来。”
“谈正事呢，不过去。”
“什么正事？”
“你们公司和凌寒合作的人选定了吗？”
“定了。”
“是谁”
“你过来。”
苏莺时无奈，只好走了过去。鹿君泽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抱在腿上：“姜沁洛。”
“为什么是她？”苏莺时语气里没什么意外。
“凌寒钦定的。中兴一向以编剧和导演为中心，出品人和投资方对于选角和剧本的发言权很小。”
“我猜也是，典型的美国模式。”苏莺时揽住了他的脖子，“还有什么独家的料么？”
“姜沁洛的经纪人提议，想要找素年锦时做独家专访，宣传造势。”
“好啊。直接联系我们公司的企宣就可以了，会安排人采访她的。”
“她想找你做。”
苏莺时顿了顿，皱起了眉头：“可是她......”
“不够格。”鹿君泽接过了她的话，“所以我拒绝了。”他捏了捏她的脸，“正事谈完，该谈私事了。”
“那可不行，这可是工作时间。除非你答应我做专访。”
鹿君泽从来不接受任何采访，对素年锦时也不例外。
“我觉得还是先来谈谈你今年的人生规划的问题比较好。”鹿君泽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文件夹，将里面的东西一张张铺开，“这是你们公司附近的所有高档小区，你喜欢哪一个？”
苏莺时着实是羡慕鹿君泽，她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这么壕，把一堆房子铺开来随便选。
“我还没准备买房呢。”苏莺时收起了那些文件，“你身为总裁可不能上班时间开小差。”
鹿君泽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不也上班时间假公济私来谈恋爱么？”
“谁谈恋爱了，我明明是在工作。”
鹿君泽捏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这也是工作的内容？”他嘴角浮起了坏笑。
苏莺时站起身，鼓起了腮帮子：“你别拉我下水，我可是专业的。”
“当男朋友，我也是专业的。”鹿君泽有些幽怨，“但你就不那么专业了。”
“我怎么不专业了？”
“翻翻自己的微博，我@你的，你什么时候回复过？我的微博，你什么时候评论过？”
“我不是觉得每天都视频聊天，周周见面，微博就没必要了嘛。”
“有必要。”
“好好好，有必要。我回去的路上就去点赞评论转发。”
“今天还回去？”鹿君泽眯起了眼睛。
苏莺时敏锐地嗅到了他的不快：“晚上去你家，等我。”
鹿君泽这才放过了她。
回去的路上，她翻开微博，果然发现了一堆他的私信。
苏莺时点开最新的微博，内容是：“论亚太地区今后十年的影视格局变化。”
她抱着胳膊绞尽脑汁，半晌转发评论了一句：“老公真棒。”
对着这条毫无营养的评论，鹿君泽整个下午半天脸上都挂着微笑。看来老婆是需要一点点调1教的，她只是不懂怎么恋爱，需要他慢慢教。
然而鹿总裁平时在公司不苟言笑，一直冷着脸，员工们见了他大气都不敢出。今天却一直面带微笑，这诡异的画面吓得他们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纷纷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是不是要裁员了。
否则鹿总为什么笑得这么诡异？
而苏莺时也是高效地将第一手的料发了出去。
她翻看了本月的APP流量和一些文件，今年预估广告收益就能有几个亿。看着公司蒸蒸日上，苏莺时也是心情愉悦。她掰着指头算了一下，今年年底，自己身家就可以过亿。虽说和鹿君泽还有不小的距离，但总算看起来有些盼头。
晚上，她正坐在沙发上捧着iPad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鹿君泽自背后搂住了她，从她手里拿掉了手机：“既然在公司不许谈私事，在家就不许想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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