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8（1/2）

对方似乎十分不解，“你不是说渴了吗？”

陈南海沉默。

女生又说，“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我自始至终好心给你们水喝，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我，不喝就不喝，难道我欠你们的？”

“我知道了，我就不该招惹上你们，什么都没捞着还惹得一身腥。”

但陈南海没有再道歉，他想起一阵子没注意小女孩的动静了，便朝她看去，发现她倚在肖烬身上，似乎睡着了。

他抬手去拨小女孩蹭得蓬乱的头发，又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触手的质感却让陈南海浑身僵硬。

那滑溜溜的小脸不再像棉花糖一样柔软，摸在手上也凉凉的，不像活人的温度。

陈南海沉默的样子太过吓人，肖烬迟疑了两秒，伸手去探女孩的鼻息，半晌，低声道，“她走了。”

在他们无知无觉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抢救和道别，女孩就走了。十分钟前她还在叫他们“哥哥”，可是哥哥们没有保护好她。

陈南海轻抚着她的小脸，想到刚见到她时她浑身颤抖害怕的样子，而她现在睡得那么安静，无知无觉。

他甚至还没问她叫什么名字。

不对，陈南海突然反应过来，他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

刚才有一道系统通报，只不过两人的名字对于他来说都极其的陌生，而那时他的内心又在为试探“好人”而挣扎，所以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系统通报的是：玩家金雅使用“天堂乐”终结玩家傅红豆。

红豆，原来她叫傅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她的父母一定是可爱又富有诗意的人。

可是一切都不存在了。

而金雅这个名字，他是听过的。

金雅从他沉默起便不再说话，此时听得他低声问，“为什么？”

金雅不答。

陈南海像是在问她，又像是自言自语，“为什么不合作，最先提出的不是你么？”

知道事情已经败露，金雅无法再装下去，似是为他的天真感到好笑，终于忍不住道，“合作？我从一开始就不信那东西，说出口不过是为了让你们潜意识减少对我的敌意，骗骗你们而已。”

“现在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现在对我确实没有好处，如果不是疯老头给我添乱，此时你们都应该已经死了……”

“你……你难道不想有个团队，”陈南海迟疑地说，“大家一起活下来吗？”

金雅冷笑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难道你们真的会帮我活下去吗？别忘了，今天可是最后一天，我们之中仅仅只有十个人能活下来，如果最后只有一个位置，你会让我活呢还是让你自己活下去呢？”

“与其靠你们，还不如靠我自己！”

陈南海正要反驳，就被肖烬带着往旁边一扑，“小心！”

跟着听到黑暗中传来破空的声音，几梭子弹打在自己刚才的所在。

肖烬捂住他的嘴，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接着尽量轻手轻脚地带他往更旁边移去。

金雅听不见他们的动静，眼睛瞪着黑暗中任何可疑的影动，一边出声诱哄道，“哥哥，出来嘛，难不成你们想眼睁睁地看着我把小家伙打得面目全非？”

像是为了证实她的话，金雅又朝着原处开了两枪。

“……”陈南海那一瞬间想冲出去跟她拼命，却被肖烬死死地拦住了。

肖烬捂着他的嘴，感觉自己的掌心一片湿热。

我要杀了她！那一刻，陈南海被滔天的恨意包裹，为欺骗，为自己的善意轻易被恶人利用，为小女孩逝去的生命。他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他会真心实意地动起杀人的念头，甚至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受大脑的支配。

连他也开始失控了。

老头说得对，大家都是猪猡，是没有感情没有人性的怪物，在这个疯狂的游戏中，所有人终归逃不脱被它支配的命运。

“嘶……”这回发出动静的却是肖烬。陈南海猝不及防地在他手掌上狠狠咬了一口，跟着把他推到地上。

枪声接踵而至，肖烬情急之下，也只能拔枪凭感觉向着对方盲射。

趁着放枪的干扰，他连忙去追陈南海，却发现他不是向着金雅，而是向着原来待的地方爬去。

小女孩的遗体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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