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4（1/2）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震得五味杂陈，久久不能言语，直到陈南海身边的小女孩问，“他们还活着吗？”

“活不了了。”陈南海回答她。

“可是他们的身体还在动。”

尸体四肢的神经还没有消亡，因而他们的躯体不受控制地弹动着。

陈南海这才反应过来去捂住女孩的眼睛，“乖，不要看。”

不知过了多久，那四具尸体终于不再动弹，加上之前的一具，血液带着碎肉小溪一样四处流淌，却没人想上前去挪动他们，大家只是躲避着污物，找了相对干净的地方待着。

“游戏规则变了，”陈南海理了理夜晚所见，发现事情向坏的方向发展，“他们开始杀别的玩家了。”

凭之前观察到的现象，夜晚这些已经死去的玩家应该只是为了复仇而来，也就是说，谁杀了他，他就要来杀谁，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但昨天晚上的影子，却同时杀了五个人。

这也导致在场活着的玩家更加惊恐。

“他们在合作。”肖烬却说出了一个更恐怖的事实。

陈南海想到了什么，瞬间反应过来，“你是说……这些鬼魂他们互相之间可以传递消息，甚至帮凶杀人？”

虽然白天杀人就要面临晚上被复仇的风险，但照肖烬目前经历的晚上都是平安夜来看，复仇也是有概率的，也就是说，只有当运气不好撞见跟自己有仇怨的鬼魂时，才会被杀掉。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陈南海之前遇见了张玲玲和钱坤两个鬼魂，都只是受了惊吓而没有实质性伤害，因为张玲玲他们不认识，而钱坤是被肖烬杀死的。

陈南海一直在将自己代入系统设计者思考，如果是自己，为了让这个游戏产生“趣味”，需要有哪些设置。

首先，这不能只是一个人和人的游戏，要让玩家对游戏产生敬畏心，像传统那样拼枪法策略显然不够，不如设置些超自然力的东西。

其次，复仇的鬼魂需要设置成在仇人附近刷新，否则这个地图这么大，鬼魂又没在仇人身上装GPS，达不到复仇的目的。

但是，如若让他们只要找到仇人就能百分百杀死他，又似乎使游戏变成了一个“你杀了我你也会死”的必然循环，毫无悬念和游戏体验可言，因此在这一块应该会有随之的补偿，使得有些人就算是杀了人，也能够存活下来。否则，先不说手上一条人命都没有的人能不能活到最后，陈南海相信，这个游戏本身也绝对不是为了给仁善大使颁奖。

然而，昨天晚上的经历却让他看到了危险的现象，好像只要被找到，就一定会死，而且不是针对一个人，是一场小型的屠杀。

如果说前天晚上还是那人运气不好，那么昨天前来复仇的鬼魂则完全像是有组织的，在三道天黑钟声响起后立马就出现，并且对象明确，不止一个目标。

“那团影子里不止一个鬼魂，他们在动手的时候只杀自己的目标，却因为消息汇聚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因为我们集体都被关在了这里，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帮他们减省了麻烦。只要通一通信息，别的鬼魂就都会蜂拥而来。”

陈南海不知道他们该怎么沟通，甚至不知道他们白天去了哪里，但一想就连蚂蚁都能传递信息，也就不奇怪了。

变的不是规则，而是他们进化了。

陈南海眉头紧皱，又想到刚才，原以为逃过一劫的四人在最后时刻被一击丧命，不敢置信道，“他们是故意的……他们根本不是找不到自己的仇人。”

就好像某种恶劣的捕食者，在猎杀自己的食物之前，会先将他们玩弄于自己鼓掌之中。

死神从一开始就不曾离去。

“那些人杀了人，”肖烬好似不以为意，“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刻。”

陈南海像被戳中痛处，猛然瞪他。

“怎么了？”

陈南海问，“你呢，你也杀了人，你怎么办？”

“我……”肖烬起了个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陈南海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感受不到这个人有多慌张，好像命运给他什么他都接受，要拿去什么也不甚在意，甚至那是他的命。

他崩溃地用双手搓了搓脸，长叹一口气，沉默几分钟，末了才道，“我担心你。”

他从开始知道杀了人会有鬼魂复仇就开始隐隐为肖烬担心，一直怀着侥幸不敢细想，直到这两天可怕的现场处刑，让他的担忧一下子达到了顶峰。

肖烬虽然杀了人，可那不是他本意啊。他这个人，虽然性格怪了些，有时候其实也挺可爱的。

何况他还开枪打过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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