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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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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潜的婚事已定, 聘财已下,再无扭转之机。典娘见公主在元日给了小舟这般大的“惊喜”, 也知她定然为公主斥责, 失了全部欢心, 高兴得简直要去祷告天地, 便决定消停这一时,好好度个新岁。

王潜自是为此忧愁,成日无心他事, 更谢绝了一切访客,若说还有些许安慰, 便是小舟越发亲近自己,再没了冷言冷语。

他也曾问小舟母亲后来说了什么, 小舟不过敷衍, 说是婚典礼节之类的琐事。至于态度为何转变, 也都“推”给了公主, 说是公主令她相劝,一直无法拒绝,如今想通了,仍以王潜为重。

因而, 王潜越发觉得对不起小舟,是自己没有体谅她,而不是她未体谅自己。小舟只是笑笑,将一切芜杂的心绪又深埋了一重。

自小舟倾心以来,对王潜生出过许多想法, 从最初的“两情相悦”,到后来的“一妻”,还存了嫌隙、埋怨,可到头来究竟又怎样呢?这情爱啊,伤人、累人,一无是处。

幸而,过了三月十二,她就要离开长安了。

……

上元节一过,眼见时气已是立春,却反而连落了几场大雪,都城一片银装素裹,冻得人怕露手脸。历来春雨贵如油,春雪却少为人吟咏,大约实在是冲撞了这本该盎然的季节,不太吉利。

小舟每天陪伴王潜,没有再以任何道理之言相劝,她本左右不了王潜的心意,是公主高看了她。王潜虽是动情,却也只是习惯了她的存在,王潜的拒婚更只是他多年来的一个旧习。所以,小舟只需保他三月之内情绪安稳,不做逾矩之事,便就算是完成了与公主之约。

一日大雪初霁,小舟趁着王潜上职,便出府与赵显一聚,毕竟三月将别,也不知何时再见,总要叮嘱两句冷暖,暗叙几分离情。赵显是小舟唯一可牵挂的人了。

小舟并未与赵显约定,不过选了旬假之日往国子监门首等着。寒气侵袭,连呼吸都让人浑身一颤,小舟不能久站,来回踱步搓手取暖,时而抬头望着监门。

约莫辰时,大门忽开,穿着整齐服制的监生陆续走了出来,倒也顺利,小舟很快瞧见了赵显的面庞,向他高声一唤:“显!”

赵显对阿姊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惊而回望,立马丢下正在说话的同窗奔了过去,只觉犹如梦里一般:“阿姊怎么在这里等我?!”

小舟细瞧赵显精神气色都好,欣然而笑,复指其身后不远处的同窗:“怎么连个礼节都不顾了?”

“嘿嘿,他们岂能与阿姊相比?”赵显一耸肩,不过回头向同窗挥了挥手,然后拉着小舟略走远了些,“他们那是羡慕我有这么漂亮的阿姊来接,不用理的!”

小舟只觉赵显尚未改了顽皮,摇头道:“家里倒没人接你吧?我今日无事,随意逛逛吧。”

“原有个小奴,我嫌他太笨,前时便不让来了,左右也不远,每次散步而归,岂不自在?”赵显虽则实言,但心里只想,就算有人来接,当着小舟,也不能告诉。

小舟安了心,正要将心里的计较说起时,偶一眼,竟却望见个“熟人”,李磐。他才从监门出来,接他的家奴正迎上去。小舟原还想不到这个关联,李磐与赵显同是太学的监生。

“阿姊认识李公子?”赵显顺着小舟凝住的目光看去,他是知道李磐的,但不过是因其课业突出,素有贤名,并无深交。

“你也认得吗?他就是王家的女婿,我是见过的。”小舟坦然道,又见那李磐也望见了自己,向其大方致了一礼。

李磐高傲,更则嫌恶小舟的为人,自然不会理睬,不过蔑然相视,很快拂袖离去。这情状到了赵显眼中,不免奇怪,思量着只问:

“他在学中素有名望,是个谦谦君子,待人极有礼节,可他既认识阿姊,又算是亲戚,怎么反而不太客气?”

“他是贵婿,我是姬妾,怎攀得上亲戚?”小舟早是豁达,也必不会提其中缘故,指了指路,与赵显边走边说,“既是德才兼备的望门君子,自有他的脾气,没什么好计较的。”

“我还以为他多好呢,却是个糊涂鬼,罢了,反正我也高攀不上,听阿姊的,不计较了。”赵显自来推奉小舟,她的话有时比父母之言还要管用,便如此想来,倒记起前时他母亲说的一件事:

“元日和上元节的时候阿姊都没来,我还不知为何,后来母亲说那王公子就要娶妻了,是真的?”

赵家虽自来不问小舟冷暖,但这些婚娶之事关乎他家的荣辱攀附,倒也打听得清楚。小舟只道:“是真的,那样的豪族岂能总无主母?新妇是新昌公主的女儿萧氏,与阿郎样样般配。”

“什么般不般配的,阿姊如明珠在侧,他也不知珍惜,怕也是个糊涂鬼。”赵显朝半空翻了个白眼,极是不屑,却转又叹了一声,“有句话我也不怕阿姊生气,自从父母知道了此事,又长久不见你来,便说你必是失了欢心,只怕以后求他们告诉姑母所在,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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