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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焯还是头回将人揽在怀里, 见她眼泪汪汪的娇模样, 到是能涌起一股子怜惜来，想着她到底是年纪小, 娇气些也没有什么，“得揉一揉, 揉了才会好，忍着点？”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的声音，她就莫名地掉眼泪，晶莹的眼泪就跟珍珠似地往下掉, 瞧得陈焯还没敢揉她的头顶了, ——他看看自己的手, 也寻思着自己这力道并不重呀，“那我、那我就不揉了, 不揉了……”他还用她的帕子替擦眼泪, 还怕把她娇嫩的脸给弄疼了, 都没敢下力道，就轻轻地抹她的眼泪。

听着他哄她的话, 顾袅袅好像有些好受了，抽着细弱的小双肩儿, 她抬着微红的美眸，撅了撅嘴, “要不是你, 我也不会疼的……”当然, 她是叫他的话给吓到的, 明明就是她父亲的意思，怎么到成了他真愿意娶她的？可听着这样的话，她到是有点欢喜的，心里头又羞又恼的，羞的是他竟然这么说，恼的是他才说。

“你同我父亲好，我父亲叫你娶谁，你定会娶的吧？就跟我一样？”她还得问问他，娇娇地仰起下巴，白皙的双手还揪着他的衣袖不肯放开，“是不是？”

陈焯真让她的话给逗乐了，手指点向她可爱的鼻尖，再次跟她重申了一遍，“我不想娶，谁说也没用。”

顾袅袅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心里头免不了在想上辈子他为什么要娶了云昙郡主，——尽管这事不适宜再想起来，她偏偏总是忘不掉，明明都没关系了，这脑袋呀还是不灵光，非得想起这个事叫她自己不痛快。

她拍掉他的手，也没多少力道，这一拍，她就后悔了。也就她自己记着上辈子的事，可这辈子那些事不都没发生嘛，她非得记着？“可我做梦你娶了那郡主呢。”她低垂着墨睫，没敢再看他。

“做梦？”陈焯到来了兴致，眼神微利了几分，颇有些压迫的意味，“你就盼着我娶她？”

“才没有！”顾袅袅连忙回道，“我哪里会盼着你娶她。”

陈焯得到这个回答，还算是满意，眼神里的压迫意味一下子就淡了，此时，也到了天香楼。他试图亲手替她挽回发髻，可惜他的十指着实不太利落，做不来这般精细的事，还是顾袅袅红着脸赶他下了马车，让外面的红娟替她梳好发髻才下马车。

这下马车，他还不许她露面，非得叫她戴上帷帽。

顾袅袅自是晓得自己美貌，遮了自己的脸，就着他递过来的手，轻松地跳下了马车，两个人一同走入了天香楼。

掌柜的见到一身官服的陈焯，自是亲自上前迎接，虽说四品官在京中并不惹眼，可谁都知道陈焯大人是陛下跟前得用的人，这上前自是殷勤万分且不提。红娟要上前伺候，到得了陈焯一记冷眼，叫她莫名地背后发寒起来，朝着自家姑娘看过去，见着姑娘朝她摆摆手，她虽有点担心，还是退了下去。

里面只坐着陈焯与顾袅袅两个人，菜已经上了，到没摆上一桌子菜，陈焯点的菜都是清淡的口味，并不油腻。“喝点汤？”他问她。

顾袅袅到不也拘着，身边没有红娟伺候着，她自是自己去盛汤，——手才碰着汤碗，就让陈焯接了手过去，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替她盛小半碗汤，又将汤碗放在她面前。“先喝点鱼汤。”

顾袅袅面上忍不住泛起一丝红晕来，没敢抬头看他，只管看着自己跟前的这小半碗奶白色的鱼汤。她先喝了一口，闻不到半点腥味，到有鲜味，不由微点头，眼角的余光悄悄地掠了他一眼，刚好对上他的视线，——她顿时就愣住了，蓦地又嘴角又忍不住挂起一丝笑意来，“看着我作甚？”

含羞带娇的模样儿映入陈焯的眼帘，叫他的眼底更深了几分，“二爷同我说了，说你还小呢，叫我多担待你几分。”

这冷不丁的话叫顾袅袅微张了小嘴，——很快地她又觉得自己的表情实在是有些傻，当着他的面又翻了个白眼，“那你就这么担待我呀？”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又不痛快起来，明明她自己也跟他说道，将来就是任由着他纳妾什么的话，话既是说出了口，她没的反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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