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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嫣这面上顿时有如娇花一般地看向陈焯, 眼眸间还含了丝羞怯, 朝着陈焯这看去，不由得看痴了, 要说男人什么时候最吸引人，也就是陈焯这种年纪的, 事业上（官途）有为，就如同自带引人发痴的药一样，况陈焯长得出众，简直差点叫顾如嫣看得目不转睛, 恨不得明儿就嫁给陈焯为妻与他厮守一起才好。

陈焯上前同李老太太见礼，猛地觉得被人盯着看, 并未循着视线看回去。

李老太太虽心里头不喜陈氏, 因着是儿子一心想娶进门，她通常不太摆起婆婆的款来，也早将这永定侯府的中馈交与陈氏，平时也给陈氏留点脸面，省得儿子为难。“是逸之过来了, 他们都在里面呢, 你且进去。”

陈焯微点头, 便朝着里面进去, 连看都没看李老太太身边的顾如嫣。

顾如嫣站在原地，视线一直落在陈焯身上, 半点都未顾忌身边的人, 眼睁睁地看着陈焯并未理会她, 而让她撅起了嘴，一点都不掩饰她的不高兴，——她上前想要挽住李老太太的胳膊，还未碰上之前，她还是收了这动作，漾着“天真”的笑意，“外祖母，陈二叔过来可是为着何事？”

林氏眼角余光瞧见女儿的样子，心下微惊，这女子含春的模样，她自是清楚，况她也不是从娘肚子里蹦出来就是这么个年岁，而是慢慢地到如今这个年岁，也更晓得女子怀春的心情，——她年少时还未出阁时，被姨母引着见了顾二爷，当时顾二爷还是她的表姐夫，当朝探花郎，她如何还不会被迷得七魂去了六魄。

可现在女儿这个样子，竟让她害怕起来，陈焯是丈夫的忘年之交，她女儿还得称陈焯一声“陈二叔”，却如今她这女儿看着就是对陈焯起了心思，——她顿时微汗，连忙轻扯了女儿袖子一下，试着提醒一下她。

她儿子，不是不疼女儿，只是相比起来更疼儿子罢了。

李老太太走在前面，自是没看见顾如嫣方才的模样，只是莫妈妈到是亲眼见着表姑奶奶扯了扯五表姑娘的袖子，也因着这个，她将五表姑娘看了个清清楚楚，那眼神让莫妈妈都觉得有些个魔怔，哪里有闺阁千金这般盯着个外男看的？她到未有犹豫，附在李老太太耳边就说了一嘴。

顾如嫣还不知李老太太主仆之间的事，只管想着自己与同陈焯的缘分，若不是她与陈焯有缘份，怎么能同陈焯时时碰到？若不是她与陈焯有缘份，她如何就能看得这书，还给穿到这书里，——简直就是给她的助攻，神助攻。

这么想想，她更是坚信了自己同陈焯的缘份，见外祖母李老太太非但不回她的话，而是光听着那莫妈妈在说话，莫妈妈的声音极轻，她还真没听见，——可没一会儿，她就见着李老太太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那眼神是还有些严厉，让她不由得闭上嘴。

顾如嫣心里还复诽这老太太还真把她自己当成她顾五姑娘的亲外祖母了，她母亲林氏不过因着这永定侯府才讨的老太太，——她露出委屈之态来，两手揪着锦帕，颇有些怯怯的样子，“外祖母别瞪嫣儿，嫣儿、嫣儿……”

这才说着，她就落了泪来，叫李老太太差点儿一惊，也得亏李老太太颇有阅历，并没让顾如嫣这番作态而恶心坏了，反而看也不看顾如嫣，到是瞧向外甥女林氏，轻巧地提点道，“我们侯府与顾侯府都是戎马出生，虽女儿们早不若先年那般还须学武防身，如今学的都是闺阁之道，也不学了这迎风便流泪的作派，我这把年纪了，还未听说过哪家贵女因着迎风流泪之本事使得好而有门好亲事的……”

这话说得林氏满面羞红，她素来视这姨母为天人一般，有时候也想着顾二爷若能承了顾侯府的爵位，那么她以后也是侯夫人，才能堪堪地与姨母稍微比肩，——可顾侯府里的世子虽一没本事，二人也混账，还是好好儿地活着，且顾世子膝下还有嫡长子，她就是再想也没用，顾二爷本就是承不了爵位。

顾如嫣还以为能让林氏站在她这边，没料到林氏竟是当着李老太太的面，瞪了她一眼，还喝斥着她道，“我让你去女学，你这都学的什么，还不快给外祖母……”

林氏急切的喝斥道还未说完，就让李老太太摆摆手打断了，慈爱地看着林氏，“算了算了，她一个小女孩家家的如何懂得这些，待你回得府了，且好好地寻个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便是，别的我也不说了，她还是个孩子呢。”

这些话无异于打在林氏的脸上，偏林氏奉为圭臬之言，还将顾如嫣往身后一拉，别叫她惹了李老太太的眼，她晓得这个姨母的手段，更是晓得如今陈氏在永定侯府有脸面，也都是这姨母让权的结果，要是姨母丝毫不让权，恐怕这陈氏只能在这姨母跟前伏小作低也是没用。她少时也有对谭世子这位表兄起过瑕思，只这瑕思才想就让谭世子跪在姨母跟前求娶陈氏给打断了，也得亏这谭世子这位表兄的“果断”，才叫她嫁给了顾二爷，思及顾二爷，林氏心里既是甜蜜又是酸楚，当着姨母的面，她自是不会给女儿撑腰，也没那个大胆子给女儿撑腰，只在心里暗想暂时委屈女儿，待回了府，便给女儿给安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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