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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意气血攻心，眼睛一白, 晕了过去。

顾袅袅掸掸手, 站了起来，“将人送回长宁侯府去, 同祖母与父亲说一说这儿的事, 让父亲可管着她些，尽快同承恩公府商定好婚期吧。”

红婢连忙就吩咐了几个粗使婆子送顾如意回府，让红袖伺候着顾袅袅在寺里走走；她呢，则是带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给了西山寺住持, 并装腔作势地说道，“我们二姑娘来贵寺之事，还望大师别对外声张, 不然这长公主的名头可不好摆。”

住持苦不堪言，先时受了那位姑娘的银子, 因着西山寺近年来香火不旺, 他也寻思着办法想让寺里改善, 没想到引来个凶残的长宁侯府二姑娘, ——这二姑娘竟然给他出了个主意，假托是长公主在此地修行，没想到还真的是香火盛起，到引来承恩公老夫人还有永定侯府老夫人，他这是硬着头皮接待, 真是上了贼船, 这会儿想跳下来也没那么容易了。

他念了声“阿弥陀佛”, 祈求佛主宽恕他，伸手接过了银票仔细地收好，满脸苦色地目送着那姑娘离去。

顾袅袅这会儿心情极好，叫顾如意吃了个鳖，自是十分痛快，上辈子顾如意老是明里暗里地算计她；这辈子也该让顾如意尝尝这种被告压制得不能反抗的滋味，不管顾如意难不难受，还是恨她恨得要死，她都不管，她只管自己舒坦了才好。

“四姑娘？”

她正乐哉着，猛听得一道淳厚的男声，让她立时戒备了起来。

红袖陪着她身边，见状，自是挡在她身前，也戒备地看向来人，待看清来人后，她不由讶异地回头看向自家姑娘，——见自家姑娘皱着秀眉，似乎不太待见这位陈二爷，她便逐客令，“陈二爷，别拢了我们家姑娘清静！”

顾袅袅十分满意红袖的作派，迅速地收回视线，绷着个俏脸，朝着陈焯不怎么上心地行了一礼，嘴上十分冷淡，“陈世叔安好！”

“不知顾兄可知四姑娘此番行事？”陈焯没料到自己竟看到这一幕，让他真切地瞧见这位四姑娘真是令他刮目相看，“若是让顾兄知晓四姑娘是这般面目，不知顾兄会如何想你？”

他以为他这么说，小姑娘会受惊吓，——但是小姑娘嘲讽地瞧着他，“怎么，陈世叔想多管闲事不成？”

这真是带刺的回答，让陈焯眉毛稍皱，“四姑娘……”

岂料，顾袅袅根本不想同他说话，转身就走。

陈焯的眉头几乎拧在一起，薄唇动了动，竟然说不出话来。

长安缩着脖子，站在原地，突然地就看见那跟着顾四姑娘的小丫鬟还回过头来瞪了他家二爷一眼，那模样气鼓鼓的让他又缩了缩脖子。

***

红袖心里头不高兴，嘴上还忿忿不平，“姑娘，那陈二爷也太多管闲事。”

顾袅袅跟着用力点点头，“嗯，你说的对。”

红袖笑得可灿烂了，“婢子就不喜欢这种多管闲事之人。”

红娟同住持交待完之后，就过来与她们相会合，自然也见着后面的陈二爷，让她顿时一惊，便快步上前，压低了声问道，“姑娘，这陈二爷可否是……”

顾袅袅一脸嫌弃，“甭管他！”

红娟听着这语气就晓得是陈二爷必定是得罪自家姑娘了，嘴上连忙劝道，“姑娘，不如早些起程吧，省得节处生枝？”

“嗯。”顾袅袅应着话。

主仆几个人出了西山寺，回了客店。

她们这一回客店，早就醒来的顾如嫣晓得顾袅袅并不在客店里时，心里头的想法便很多，一直让锦夏打探着顾袅袅这边的情况，待等到顾袅袅回来，——顾如嫣立时地就出来相迎，朝着顾袅袅就甜甜地笑着打招呼：“四姐姐可回来了？”

顾袅袅才坐下，还没歇上一口气，就见着顾如嫣漾着笑脸进来，自是没甚么好气，“我不是一直在屋里吗？如何是回来了？”

顾如嫣一噎，笑意僵在脸上，“我方才、方才是没见着……”

红娟柔柔说道，“五姑娘没见着四姑娘，如何就能这么武断地说四姑娘不在了呢。”

顾如嫣顿时觉着顾袅袅这么直白的不给她好脸色看，真是个蠢的，就她身边的丫鬟都跟她一个性子，也都是蠢，——难怪顾袅袅上辈子落得那么个下场，成了个外室！她心里有几分自得，更将顾袅袅看轻了。“四姐姐，那我回去了。”

顾袅袅懒得管她想什么，只要顾如嫣路上不给自己添堵就行，“回去收拾，用过饭后就起程了。”

顾如嫣脆生生地应了声“好”，就带着锦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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