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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一说完这句话，就躲回了顾袅袅身后。

陈瑞和顿时涨红了脸，指着顾袅袅就斥责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顾袅袅那张美丽到近乎精致的脸庞露出不屑的神情来，“我辱你什么斯文了？”

她微抬着下巴，阳光落在她脸庞上，让她如同阳光一样灿烂耀眼，便是让丫鬟扶着装不舒服的小柳氏也看愣了眼，不由得在心里慨叹这位四妹姝的美貌来，即使她以骄矜的样子打量着陈瑞和，丝毫没有把陈瑞和放在眼里的不屑，都让小柳氏觉着她这么样无可厚非。

没等陈瑞和回答，顾袅袅看向羞红着芙蓉面的顾如意，见她用帕子遮着脸，不由一记冷哼，“二姐姐，还站在这边作甚？还不如随我回去！”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顾如意见状，哪里还敢站在这里，连忙就小碎步地跟上，“四妹妹，四妹妹，你且听我……”

顾袅袅止了步，眼神凉凉地扫过她，“二姐姐，可还想同陈公子再说上几句？”

这话，简直戳了顾如意的心窝子，顿时心就抽了抽，羞红的芙蓉面此时都刹白了些，“四妹妹这说的哪里话，我如何与陈公子、陈公子……”似乎被顾袅袅的话给伤着了，她都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提起这事。

小柳氏看着还愣在原处的陈瑞和，“陈公子缘何在此处，我们大爷呢，怎么不见陈公子在我们大爷处？”

陈瑞和当即脸涨得更红了，“我、我……”当着女眷的面，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难不成他要说这府上的世子爷有意让他见见顾二姑娘？这话他要是再说出来，岂不是、岂不是污了人家姑娘的名节？

况方才又被顾四姑娘那么一掰扯，他这边再说出实情来，真让顾二姑娘百口莫辩了。

小柳氏见他情状，心下就有了猜想，顿时就脸色微变，迅速地吩咐着身边的婆子领着陈瑞和去丈夫书房，省得再有什么个事儿。

顾袅袅可不管后头的事，她那堂兄大概是投错胎，不应该投生在这侯府里头，就应该投生的冰人家里，也好承了这保媒拉纤的活，也好过在这侯府里头还替他个隔房的庶堂妹约个外男见面，促成这一桩“美事”。

“四妹妹，四妹妹……”顾如意硬着头皮，一直跟在顾袅袅身后，没走上几步，她个腿都软了，一半是惊吓的，一半是羞的，“是大哥哥，是大哥哥他……”

顾袅袅听着这话，也顾不往前走了，一个止步，就转身对着顾如意。

顾如意跟着太紧，一时没注意，差点让顾袅袅给撞了，——幸好，她急中生智后退了一步，才不至于叫顾袅袅撞上，没等她庆幸，顾袅袅的话就劈头盖脸地就冲她来了。

“大哥哥？嗯？大哥哥？大哥哥叫你去见我未婚夫了？姓陈的是我的未婚夫，二姐姐，你有没有脑子？想同我抢未婚夫，你就跟我说呀，还搞个私会前书房？”顾袅袅一点都不给她留脸面，当着丫鬟婆子的面就讥讽起顾如意来，反正她不要脸惯了，就不要给她留什么脸面，比起上辈子受过的苦，这辈子怎么对顾如意，都是她顾如意赚的，“你同他说什么呢，是想吟诗作对，倾诉衷肠吗？还是你浓我浓就不能自己了？”

顾如意苍白了脸，手指紧紧地捏着手中的帕子，“四妹妹，你这说的都是哪里话？我何曾晓得那便是未来的四妹夫，分明是大哥哥让我送还借来的诗集，我才不得已去得前院……”

“四妹妹，你又何曾见着我与陈公子有亲近之举了？”顾如意咬着唇瓣，美眸里漾着湿意，眼一眨，便滴了热泪下来，“四妹妹这般看我，我又如何做人？”说着她就用帕子掩了脸。

小柳氏让丫鬟扶着过来，正听着些话，不由有些两难。一个是二妹妹虽是庶女，却是才名在外；一个是四妹妹，府里祖母与二叔的心头好；她在心里稍微衡量了下轻重，就果断地开口道，“二妹妹，既是没有，那便回去吧。香姨娘就要去庄子上了，二妹妹是香姨娘所出，自是要去送送香姨娘？”

顾如意拿开了帕子，露出微红的美眸，美眸泛着湿意，竟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态，不光是楚楚可怜，瞧着又沾了点哀凄之色，“姨娘、姨娘她……”

话未说完，她身子颤了颤——

到是顾袅袅冷眼瞧着她，以眼神示意了下红袖。

红袖就见不得顾二姑娘这般迎风流泪的本事，不是她一个当丫鬟的嘴巴多，这等作派就是那起子姨娘作派，哪里是侯府里正经的姑娘家？“还不快着点将二姑娘给扶住了，万一二姑娘这有什么个好歹，你们可吃罪得起？”

一个红袖，自是不会让顾如意的丫鬟放在眼里——但是红袖的后面是顾袅袅，顾袅袅是老太太的心头肉，谁都顾忌着几分，便牢牢地将孱弱的顾二姑娘给扶住。

顾如意怔了怔，视线从帕子的一角打量着顾袅袅，见顾袅袅那张精致的脸蛋儿上染着不耐烦之色，与平时到是一模一样，她心底里松了一松，朝着小柳氏行了一礼，“嫂嫂，如意先回去了。”

小柳氏巴不得她先走，省得她一下子要应付两个姑子，特别是顾袅袅这脾气还不太好的小姑子，她点头，还不忘开口敲打顾二姑娘身边的丫鬟婆子，“你们且当心着，香姨娘既是到庄子上去，你们就多劝着你们姑娘，别叫你们姑娘为此伤了神！”

顾如意暗地瞧了小柳氏一眼，那一眼竟是染了一丝恼意，——小柳氏到未见瞧见，她一门心思儿地捂着自个隆起的肚子，到是笑迎迎地走向顾袅袅，“四妹妹，可别为着方才的事糟心。陈公子一表人材，定是妹妹的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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