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2）

自那之后，吕断简就开始筹划漫长的逃跑准备。他等了很久，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他逃出了弦音阁，开始独自一人的流浪。

文禹榭仰头喝了一口，讲完这些后察觉到吕断简并未出声，他又说道：“当初我亲自将你接出来，本来以为你能为我弦音阁所用，所以你偷偷习武我并未阻拦，你走火入魔我遣人在你的饭菜中加一点恢复神智的药。你厌恶弦音阁的秘术，殊不知你自己当初也饮过不少你朋友的血。”

吕断简一眼扫过门外的文禹榭，他是后来才知道。走火入魔时候所吃的东西里面放着他昔日朋友们的血，还有文禹榭混在里面的药。那时候，他杀了弦音阁很多人，将关起来的小孩统统放走。弦音阁掌事也死在了他的刀下，是那位掌事亲口告诉他的。但那时候他已经杀红了眼，纵使文禹榭暗中施恩于他又如何？害他至此的不也正是他们吗？

“只可惜，那时候死的是个替身。”文禹榭放声大笑，脸上的疤痕逐渐变得扭曲。他笑了许久，最终声音渐渐低下来：“后来你因屠了弦音阁一事而被江湖人士追杀，受困渡生寺，玄严长老私下与掌事关系密切，他救不回当时已经陷入癫狂的掌事，却又偏偏因着多年情谊无法割舍下，一边为友报仇要杀你一边因佛要救你，又怕你之后要杀了他，特意用毒将你身体残害至此，碎了你的膝盖骨让你自此难以走动。可怜玄严总说的佛度众生，可他的佛救不了他，也渡不了世人，最后还不是死在了你的手上。”

吕断简静静听着文禹榭的话，他的一生自文禹榭口中讲出来也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可对于他自己来说，这其中的痛苦与煎熬又岂是一盏茶的时间可以消除？

“现在，你又落入了我的手中。吕断简，这一次你还能够逃走吗？”文禹榭语调陡然转沉，随后脚步声自四面八方传来，不用去数可以知道来人不少。

吕断简指尖叩着桌面，随后说道：“你这些年都潜藏在武林盟？”

文禹榭没想到他会开口，听他疑惑询问，索性也就坦然相告：“我收养过一名义子，他叫文辰吟。他在武林盟为我打探消息，我只要做好一个普通的父亲就好。”

“那陈聚，还有柳舒呢？”吕断简听淮惜禾提起过这两人亡故，念及淮惜禾心中有疑惑未解，干脆也一并问了。

“陈聚？哈，哪里是陈聚，他是时老王爷府上的男宠，偷逃出府恰好被柳舒救下，两人就此相熟，陈聚在王府学得不少，帮着柳舒笼络不少江湖上的人，这才让他坐稳了盟主的位子。至于柳舒，不如你亲自来问问他？”

人群中走出一个一身黑衣，整张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此人正是当初将吕断简带到此处的人，他冲着吕断简所在的房间做了一揖，经历过大火的嗓音并未恢复，故而听起来完全不像柳舒本人：“吕断简，当年我以霁云剑扬名，世人皆道我少年天才，怎料偏偏出了现了你。我几次三番寻你切磋，你从不理会，如今可好了，我们有的时间慢慢比试。”

“剑为万兵中的君子，你配不上剑，所以我从不与你比试。”吕断简忽而就想起了淮惜禾，他的剑纯粹又清正，这样的人才配用剑。

柳舒闻言，心中恼怒，正欲冲上前却被一个人拦住，他看到是一直以来对自己帮助许多，还救过他一命的李自锦，这才怒气冲冲收回了剑。

东方渐白，一切事情都将在今日有个了解。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