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捋花打人(1/2)
咏姨从西楼过来,看到我的神色,一句也话也不曾问,只是吩咐厨房将饭食送到东楼,瞧着我没有动的意思,看了看阿好,只得吩咐又端下去。
我看着暮色一点一点从落地大窗上退了下去,灯火次第亮了起来,整个东楼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一点生气。裴钰从侍从室出来,有些踌躇,说道:“夫人,五少还在开会,不如夫人先……”,他顿了一下,道:“先回西楼休息。”我和李慕鄞分室而居,对近身之人算得上是公开的秘密。
我冷冷道:“我等!”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在车前那几声,几乎用尽我周身的力气,等到下了车,我才意识到嗓子哑了。但是没关系,我还有思想。
也许是声音中透出的寒意,所有的人没有再说话,壁上大钟的指针无声无息的滑转,外面园子里的花木在灯下影影绰绰,露出暗紫色的天际,今夜无星无月,但是无损于这枫园灯火通明,华光璀璨,可是那些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那些灯光照不进的人心,何等黑暗。
李慕鄞零晨时才回来,远远两柱雪色的光打在窗上,裴钰和东楼的人迎了出去,马靴踏在冬日冰冷的地面上,声音冷而硬。有寒意袭人而来,他在我面前停住,阿照接过他的大氅,对大厅内的人打了个手势,众人鱼贯退到后楼里面去了。阿好捏了捏我手,到底被咏姨拖着走了。
他的脸色在灯光下,仿佛略略有些透明,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霜冰。那一双眸子定定看着我,辨不出喜怒。我站了起来,一字字声如劈柴:“为什么殴打那些□□的学生?为什么将他们有的人抓起来?现在已经不是家天下的时代了,大帅还要搞兵强马壮者为天子那一套吗?那为什么不如伪政府来个复辟登基称帝来的痛快?又何必立什么国民法拿来做遮羞布?真真可笑!可耻!”我边说边笑了起来,只觉嗓子火灼了一般生生发疼,却觉得痛快无比!
李慕鄞面色一青,他的眸子仿佛冬日的夜空,有凛然的寒意凝聚其中,鄙夷道:“大抵多读了两本书,便个个都觉得可以指点江山,运筹天下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不过如是。”
我讥笑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总比独夫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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