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1/2)
晚风轻轻吹过,楼下的丝竹声哀哀怨怨,不绝于耳,那只鸟笼在风中轻轻摇摆。几个月前,有个病恹恹的公子哥正是从这扇窗下打马而过,听见窗里传来的柔声哼唱。
木先生上前几步,苏九却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先他一步凑近了那鸟笼。
这鸟笼看起来和雀儿房间里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看起来更旧了一些,顶上附了一层薄灰,苏九用爪子抹了抹,在飞扬的灰尘中又打了个喷嚏。
木先生无奈走上前来,把苏九拎回怀里,又不知从哪掏出块手帕,不管苏九的挣扎,耐心擦干净了他脏兮兮的爪子,才伸手把那笼子取了下来,一手拎着,另一只手抱着苏九走到窗边,低头道:“你看看?”
苏九不满地哼了声,灵活地跳出他的臂弯,落在窗台上,借着月光他清清楚楚地看见,木质的窗台上用朱砂画着几道纹路,和雀儿门口的极为相似。
苏九有些吃惊,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木先生,木先生似乎早就知道这里有什么了,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下巴,示意苏九让开一点。
苏九摸不着头脑,却还是乖乖退开,转身跳上了木先生的肩膀,蹲好了看他想干嘛。却只见木先生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突然并指为刃,在那鲜红纹路上迅速抚过,那被朱砂浸润的一片木头竟被他齐齐地削了下来,一点多余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收回手,一脸冷淡地扛着狐狸,拎着鸟笼转身就走。守在门外的女管事连同几个丫鬟龟公,战战兢兢地看着他走出房间,见他要拎走那鸟笼也不敢上前阻拦,毕竟一个已赎身歌妓留下的鸟笼,哪儿比得上命重要?木先生来这一趟,只带走个鸟笼,他们还要松一口气嘞。
木先生拿了鸟笼,却没有立刻回黄家,而是带着苏九去了一趟之前关苏九的小院。
留在那看家的吴良听见动静,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出门迎接他们。他似乎知道苏九逃跑被木先生抓回去的事,却丝毫不为自己看管不严放走苏九而心虚,反倒是恨不得苏九跑了就别回来,因此见苏九不但回来了,还舒舒服服地躺在木先生怀里当大爷,顿时有些不爽,冲着苏九翻了个白眼。
苏九也不悚,呲牙咧嘴地对他笑,被抓回来又怎样,先气死他再说。
木先生把他们的你来我往都看在眼里,只是淡淡提醒道:“吴良,我以为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吴良一哆嗦,才发觉自己的确逾越了,苏九逃跑的的确确是他失职在先,他看着狐狸精再不顺眼,也不能不思悔改,反而沾沾自喜。木先生没罚他,他却还在这儿和苏九斗气。
木先生看他神情,知道他已经知错了,也不再多说,只叫他先下去,这个月薪俸自行减半。吴良不敢说话,垂头丧气地退下了。
苏九见他受罚,倒也没有多幸灾乐祸,反而生出些兔死狐悲之意,他赶紧岔开话题,绝口不提逃跑的事,问道:“我、我们不回黄家保护他们了吗?这笼子还有那阵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木先生假装没看出他眼神里的躲闪,带他进了屋子,一边将那笼子像之前在怡香阁一样挂在窗前,一边说:“当然要回,只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给客人留个门,只是不知道这两个鸟笼,她会选哪一个?”
他挂好笼子,转身走到书桌前,翻出朱砂和毛笔,提腕在窗台上画下几笔。
苏九好奇地凑上前去,窗台上赫然是一个和雀儿屋前以及怡香阁窗台上相似的阵法,但脉络流转中又似乎有些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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