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倒（1/2）

今儿下午姬牧乍一看见苏九在那枝头坐着，还挺开心的，毕竟苏九最近沉迷种田，很久没来书房打盹儿了，没想到，再一抬头竟见苏九亲亲热热拉了个女子上去。

那女子肤若凝脂，丹唇桃面，腰身纤细，足尖一点，便轻盈地跃上枝头，翩翩然坐在苏九身边。

姬牧表面上还摇头晃脑地读着书，心里却控制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先是想着自己从来都爬不上的那棵树，这女子跃上却如喝水般简单，又想她这幅好模样，必定和苏九一样，也是山里的妖怪，虽然看起来比苏九大上一些，可妖怪寿命长的很，差些年岁也算不了什么，两个妖怪倒是相配的。

他频频用余光往窗外瞄，先是见苏六姐亲昵地拉过苏九的手，又见苏六姐掐了苏九的脸，苏九也不反抗，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于是姬牧的思绪如野马脱缰，越奔越远，想着这二妖已经拉过手了，或许很快要结婚，也不知道妖怪要不要生孩子？如果结婚了，苏九还愿意陪着他吗？还有人陪他放风筝、带他看日出、送他一朵花吗？他想着想着，莫名的有些委屈和幽怨，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资格去要求苏九为自己做些什么。

苏九天生就该是自由自在的，尽管他舍不得。

小孩越想越难过，在他小小的世界里，仿佛苏九要离开已成了定局，读书声也哽咽了，徐老先生本想斥责姬牧又不认真读书，见他突然一脸悲痛欲绝，不知出了何事，也不敢再开口，只早早放了他走，还好声好气叮嘱他早点休息。

姬牧哪里还听得进去话，忍着眼泪奔回屋里，衣服也不记得脱，就往被窝里钻，好像这样就不用面对似的。他缩成一小团，一会儿恨恨想着必须留下苏九；一会儿又自责，觉得自己太自私不讲道理，可怜他到底是个孩子，哪遇上过这样重大的抉择，一时间脑子里像灌了浆糊，晕头转向。

等苏九给他解释清楚，他更是又恼又喜，恼自己不问清楚就发作，丢了面子；喜苏九既不结婚更不会离开，当下便停了哭泣。

只是他止住了哭，却没止住哭嗝，一个接一个的打个不停，配上那张强装淡定的小脸引得苏九心里暗暗发笑，但眼下他可不敢笑，只得咬牙忍住了，拉着那满脸通红的小孩在床边坐下。

翠禾今早给姬牧扎的小辫在这一番折腾下已经变得乱糟糟的，苏九一边胡乱梳理着，一边安慰道：“好啦好啦，别气了，今年新孵的鸡崽还没长大呢，我往哪儿跑？”

姬牧乖乖坐着，任那双手在他头上作乱，闷声闷气说：“我…嗝…我没气！”

苏九忍着笑顺毛说：“好，没气没气，姬牧大人有大量……”

姬牧平复了心情，又想起了一个苏九一直逃避的问题，问道：“那…你姐姐长得这般好看，到底是什么妖怪？”

苏九已经不能再拿神仙下凡和吃人大妖忽悠姬牧了，他倒也不介意告诉姬牧自己是狐狸，只是现在他被喂胖了整整一圈，见姐姐倒坦荡，可是一想到要让小丫头见，心里竟有几分不好意思。

“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

“你总是到时候到时候，徐老先生说：'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哎呀你别作诗，我这种乡下妖一听就困。你真是越来越像徐老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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