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2）

真苦啊，文惜时的眉毛鼻子都快要扭在一起：“太苦了！”

肖澄宁心血来潮煮了茶，一定要文惜时来尝尝，不对，品品。两人装模作样坐在桌案前，肖澄宁学着肖玉的样子一面手忙脚乱添叶加火，一面将东倒西歪的茶碗摆好，因为掌握不好火候，时不时还要询问下身边的婢女。

等茶煮得差不多了，肖澄宁给自己倒一碗，给文惜时倒一碗，对，是一碗！文惜时看着大碗，心想习武之人果然粗犷，连喝茶这种都要豪饮，她再看看茶汤，浑浊一片，如果不说这是茶饮，文惜时绝对会把它当成是某种抹茶饮料。

文惜时泯了一小口，连忙把碗放下，说什么也不再喝。

“你这是煮糊了吧？”文惜时皱紧了眉头，这茶让她想起了曾经喝过的中药，还带着一种形容不出的植物的“原始”味道：“这么苦！”

肖澄宁先看着她尝了一口，那表情比喝下毒药更甚，明明平时那些大人、门客跟肖玉在一起煮茶十分开心啊，他不甘心，自己也尝了一口。

只一小口，肖澄宁直接吐到身后面的花盆里，比文惜时反应还大，又连喝几口清水，疑惑道：“我哥煮的茶没这么苦啊，我还加了橘皮和碎姜。”

“你怎么不加葱和蒜呢？”听了他的话，文惜时哭笑不得，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什么，这小子当做汤呢？难怪这里面还掺杂些茶渣：“肯定是糊了！”

肖澄宁又倒了一碗给身边的婢女：“青瑛，你尝尝。”

青瑛尝了一口，倒是没两人那么大反应：“味道差不了太多，兴许是水的问题。”

“水可不背这锅，黄连水还差不多，”文惜时笑着调侃道，一只手撑在身后，又指了指肖澄宁：“他还加葱姜蒜来着。”

青瑛反倒没觉得加佐料有什么不妥，不然刚才肖澄宁煮茶的时候就提出来了，她说道：“这茶羹苦味确实重了些，姑娘如果喝不惯，可以试试清饮。”

肖澄宁不放弃：“可我哥煮出来不是这个味道啊？”

青瑛为难地回答：“这我也不太懂，公子平日用的是干茶碎末，并不是鲜叶。”

文惜时知道那股植物的“原始”味道是怎么回事啊。这小子没吃过猪肉也应该见过猪跑啊，再退一步，就算没见过猪跑，猪，总见过吧。

“诶呀那你怎么不早说？”

肖澄宁一拍桌子，倒把青瑛吓了一跳，怯怯地说：“我以为小公子本就是打算煮茶羹的，用鲜叶，再加些配料并无不可。”

肖澄宁看着一团乱的桌案，挠挠头，想了想说：“你快去我哥那里再拿些干茶来。”

“诶。”青瑛连忙走出院子。

青瑛去禀报肖玉来拿些茶叶，肖玉不知道肖澄宁怎么突发奇想来拿干茶，他平日里并不爱喝茶，猜测应该跟文惜时脱不了干系，索性自己拿着茶盒去找那两人。

一进院子就听到两人喋喋不休，北方不比南方，肖玉带着肖澄宁在这里落脚，熟悉的人不多，能够信任的人更少，肖澄宁难得敞怀。

“我教你。”肖玉走到茶案前，径直坐了下来，将案上的器具简单收拾收拾，烧起火，拿过石碾，开始研磨干茶叶。

肖玉来了之后，这两人反而拘束起来，准确说，文惜时拘束不少，她宁愿喝肖澄宁煮糊了的汤。

不过，也不赖，肖玉十分认真的煮茶，文惜时终于有理由正大光明的看他，与刚才肖澄宁的手忙脚乱不同，肖玉研茶、烧火，煮水，摆碗，每一道程序都有条不紊，甚至可以说是行云流水，跟肖澄宁使起剑来一般流畅，观感很不错。

难怪肖澄宁说他哥哥在故乡经常收到女孩子的礼物，瓜果蔬菜什么的，现在住这里也时常有士族子弟邀请，文惜时当时只觉得是他天生一副好皮囊，可现在肖玉就在她面前煮茶，她的眼神也总会不由自主随着他的每个动作流转，需要时不时在心里打断这种“痴迷”，装作真的只是在欣赏煮茶人的茶艺一般。文惜时不禁暗自感叹，果然人好看，认真做起什么事都好看。

“发什么呆？”肖澄宁戳了戳文惜时：“你看上我哥了？”

他还真是什么话都不顾及啊！文惜时瞪了肖澄宁一眼，又悄悄用余光瞧了瞧肖玉的反应，还好，他没反应。

没反应才不好！如果你朋友偏要把你跟一个你并不喜欢的人“绑”在一起，最能表现不满的表情就是皱眉和不接话，肖玉不接话，就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文惜时觉得她现在在肖玉心里便是那个“不喜欢还非要被绑在一起的人”，加上她现在住肖府，就算她本意不想跟肖玉有牵连，可这明摆着就是赖在人家家不走嘛。

都怪肖澄宁！让她陷入这种尴尬境地。

“你耳朵红了。”肖澄宁好像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文惜时一紧张就会红耳朵。说谎会红，考试憋不出来答案红，哪怕是隔着手机给对方发告白短信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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