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在遇到芳川之前，文惜时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将军，你的剑！”

“你这哪来的？！”文惜时看着眼前这把剑，虽然剑身有些斑驳缺口，依稀可见当年威风凛凛的气势，更重要的是，它浑身正散发着“我是文物”的气息。

“哪来的啊？！”文惜时又重复一遍，眼睛都瞪大了。

“我与剑已融为一体，只要在心里默念，它就会出现，”芳川回答，怕文惜时又误会他去盗了橱窗里本就属于自己的“文物”。

“大哥，你快放回去，”文惜时接都不敢接，生怕自己的指纹不小心留在上面，被追查起来，那就是逃不脱的盗窃文物罪！

“将军，这本来就是你的！”芳川不放弃。

“诶呦喂求你了，大哥……粑粑……祖宗，快放回去！”文惜时急得直跺脚。

芳川原本认为文惜时见到了自己的随身物，会记起一些前世的片段，但现在看来是失败了，反手一转，那剑便消失不见，一个人自语道：“您折煞我了。”

他的将军不会叫别人“祖宗”，将军大人只会杀得敌人跪下来喊“祖宗”。

文惜时注意到他表情有些失望，半晌没说话，小心翼翼询问：“放回去了吗？”

“嗯。”

“唉，”文惜时长舒一口气，捋了捋心口，平复好心情，交待他以后不能随意拿回剑，没再多说其他。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只是附在剑中一缕魂魄，还是古代人的魂魄。

文惜时不是考古专业，不是历史专业，甚至连文科专业也算不上，可偏偏要在毕业季焦头烂额处理论文的同时，还要时刻关注一座古墓被发掘的动向，当然，芳川出现以后，更加焦头烂额了。

“我还是觉得你找错人了。”

古墓的发掘工作展开后，考古所发现墓主人身前似乎是一名武将，而古墓本身有被盗过的痕迹，陪葬物品缺失，墓墙损毁严重，可就在这座物品七零八落的墓里，他们还是找到了一把十分具有研究价值的剑，初步推测是墓主人的随身物。

那把剑便是芳川带来的，不过他说过这剑不是那位武将的所有物，真正的主人是宇文将军。

“我跟在将军身边十几年，绝对不会认错。”芳川十分肯定。

如果不是见识过他的能力，文惜时一开始觉得他最应该找的是精神医生。

“最明显的一点，”文惜时吸了口奶茶，手上一刻不停打字修改论文，她的论文因为图表数据比较多，已经算非常好改的了，可查重竟然还有一处观点被算作抄袭：“古代将军得是男的，我，女的。”

“这……”芳川第一次见到文惜时时也很诧异，可那又怎么样，将军就是将军，不要说女子，就算他变成了手里“滋滋”冒着小气泡，喝一口打个嗝的“茶水”，芳川也能把这杯茶供起来：“我也不清楚，将军有没有头绪呢？”

“你倒又把问题抛回给我了。”

这是什么问题，自然科学？人文社科？文惜时哪里回答得出来，她把电脑合上，伸展了下身体，望着落地窗外来去的人群，眼神渐渐有些涣散。

“将军，将军，”芳川推了推文惜时的胳膊，提醒她：“别忘了我跟您说过的话。”

“什么话？”文惜时思考片刻，想了起来，叹口气道：“我跟你说过了杀人是犯法的。”

芳川眼神暗淡下来：“家族被灭门，牵连的文臣和将士也都无一幸免，我们······”

“这个，”文惜时打断他的话，芳川的理由她听过无数遍，除了第一次听说感到震惊外，就再也没往心里去，毕竟在她的观念里，那些故事只存在于书上、小说里，很难感同身受并为之复仇。

文惜时安慰他：“古时候一言堂，这种情况无可避免，更何况生在帝王家，可不是凶多吉少嘛。”

芳川低下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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