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口味虾趴体散场后，段诗雨坐上潘文隽的车，一报地址，发现两人居然都住湖山一色，不过一个住在高层住宅区、一个住在独栋别墅区。

“缘分呐。”潘文隽说：“我住101。”

段诗雨报上自家楼栋号：“我住208栋。”

潘文隽将段诗雨送到208栋楼下，招呼她有空来她玩，然后开车走了。

段诗雨站在单元门前，目送那辆有蓝白相间车标的车消失在拐弯处，才收起眼里淡淡的羡慕，刷卡进了单元门。

段家住803，一套90多平方的小三房，是十二年前段诗雨来读大学时，段母余嘉音拍板买的，当时花了家里大部分积蓄。

房子买了有十来年，但住进来却是六年前。

段父段母在老家上班，房子交房后一直空着没有装修，后来是两人所在的国有单位破产，两人被一刀切提前退养，没了工作才开始装修房子，搬到省会来。

段诗雨和父母一起住进新房之前，一直是和同学合租一套小公寓。

就一所房子而言，肯定是自己的房子住得舒服一些，想怎么造就怎么造，不必担心房东唧唧歪歪说你搞坏了他的东西。

但是……

段诗雨开门的手顿了一下，才把钥匙插进锁孔。

她其实更怀念和同学一起租房住的日子。

大门打开，客厅里灯火通明。

“爸，妈，我回来了。”段诗雨低头在玄关处换拖鞋。

段父段母坐在沙发上，余嘉音嘴角抿得紧紧的，有微微向下的弧度，声音严厉略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段诗雨说：“和朋友一起去吃了个宵夜。”

朋友？

“什么朋友？”余嘉音问：“相亲会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

段诗雨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才摇摇头说：“相亲会上都是些歪瓜裂枣，哪有什么合适的。”

余嘉音一听，眉头立刻皱到一起，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歪瓜裂枣？你都三十岁了，还想要挑个什么样的？差不多就行了！三十岁了还没个男朋友，你想什么时候结婚，等再过几年，你生孩子都是高龄产妇了！”

段诗雨站在客厅入口，靠着墙，深吸一口气才低声说道：“那我也不能随便在路上捡个男人就结婚吧？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总不能将就吧？”

“要你找个男朋友，怎么就是将就了？你找都不找，你到哪里去将就？”余嘉音怒问。

段诗雨：“我怎么没找了？没有合适的啊！”

余嘉音一拍沙发扶手，怒而起身：“你都没和别人相处过，见上一面就说不合适，那你自己说，你觉得什么样的合适！”

段诗雨沉默，低着头不说话。

这一下就如同捅了马蜂窝，余嘉音气不打一处来：“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总做不切实际的梦，想着找什么高富帅。你自己什么条件你自己不清楚吗，高富帅能看上你？那么多白富美，他们眼又不瞎，何况你都三十岁了，连年龄的资本都没有，天天就做梦做梦做梦，把自己搞成个剩女。”

段诗雨紧紧握着手提包的袋子，任由母亲数落，不发一言。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诗雨明天还要上班，让她去休息吧。”一直没出声的段父段瑞出来打圆场，拉了一下老婆的手，冲女儿使了个眼色。

“少说什么少说！”余嘉音忿忿，甩开段瑞的手，指着段诗雨对老公说：“我就是要骂醒她！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切实际，你知道我过年回老家受了多少白眼吗？你弟弟的儿子都生二胎了，她连个男朋友都不肯找，你妈看我那眼神，好像我是一个狠心的妈，拦着不让女儿结婚一样！”

段母火力全开，段父完全招架不住，只能任由老婆数落。

段诗雨趁着母亲把矛头对准父亲，悄悄回了房间。

锁上房门，她也没开灯，倒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睁着往上看，眼角控制不住地滑落眼泪。

从二十五岁开始不停相亲不停相亲，把自己的身高、年龄、相貌、工作单位、家中父母一一拿出来让各种各样的男人评判，评判她是否够得上他们的择偶标准。

正如母亲所说，她的条件只是这样，要求对方如何惊才绝艳也不切实际。

但那些在父母亲朋口中条件很好的男人，她又实实在在的不来电。

父母总说要她多和对方相处，日久生情。可事实是，她很多时候宁愿独处，也不想强迫自己去和自己看不上的男人培养所谓的感情。

尤其是一些男人刚见面就是又亲又抱，她觉得恶心。

“呼……”

段诗雨长叹一口气，听到客厅里没有母亲的声音了，才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间的灯，拿上睡衣去洗澡。

温热的水淋在身上的时候，脑中闪过酒店电梯前的那一幕，段诗雨拿浴球的动作顿住。

“我不是没有找过男朋友，只是……”她低低说，在哗啦啦的水声中，只有一声叹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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