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理想（1/2）

吃过晚饭，田园说:“疯子找回去了。我和他妈妈还有几个村民一起去找的，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光着身子在村外的野地里疯跑呢，还大声唱着歌，嘴里嘟嘟囔囔的唱‘我们都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备注）”田园叹一口气，“你们是没见着，疯子妈当场就红了眼眶，看的我心里也挺难受的。疯子妈的命太苦了。”

“这小林疯了得有十来年了，他妈是真不容易。当年要没出那事，今天的小林也是一大好青年，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毁了。”周鸿钧也是长叹一声。

小林是疯子的名字，全名李成林。

“爸，小林哥是怎么疯的？我以前只听说过有这么个疯子，但我从来没见过他。”周文好奇道。

田园看了儿子一眼，给周鸿钧使了个眼色，周鸿钧噤了声，没再多言。

田园道:“文儿，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也不懂，别瞎打听。还好今天你没出事，不然疯的就是我们了。你是不是吓着了？”

“妈，我没事，他又没怎么着我，我没那么娇气。”

“嗯。咱儿子是个小老爷们儿，能抗事了。”田园说，“说起来，多亏你同学今天救了你，他叫什么名？哪个村的？改天你叫家来，吃顿饭谢谢人家。”

“他叫韩杨，好像是宁村的。”

“韩杨？瞧人家这名起的，一听就是有涵养的人。”

周文暗笑一声，接茬儿:“嗯，老有涵养啦。”

第二天，疯子李成林的母亲带着一篮水果，敲响了周文家的门。刚刚四十多岁的女人，看上去像快六十的，一张黑红的脸，满脸的皱纹，穿了一件洗的发了白的短袖，有点儿拘谨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小文，你没事吧？是大娘对不起你，没看好我那疯儿子。你别跟那疯孩子一般见识啊。大娘家也没啥好吃的，给你带了点苹果葡萄赔礼，你别嫌弃。”

“大娘，我没事。您太客气了。”周文忙应道。

“嫂子，你别这么说。小林没出什么事就好。我们家小文皮实着呢，你别往心里去。”田园说。

“哎，哎。”疯子妈连声应着，“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小林一个人在家锁着呢，我也不太放心。”边说边站了起来。

“行，那你赶紧去吧。我送送你。”田园也站起来道。

送走疯子妈后，田园嘱咐周文:“以后出去玩要找个伴，我看那个韩杨就不错。还有，在外边，别跟其他孩子们一起嚼你小林哥家的舌根，这是不礼貌的行为，知道吗？”

周文点头应下。

周一一大早，周文正在吃饭，就听到有人敲大门，韩杨的声音也随后传进了屋:“周文，一起去上学，快点儿啊。我在门口等你。”

周文惊诧的跑了出来，问:“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上学啊，饭吃完没？”

“马上。等我一下。”

周文三两口把粥喝完，穿好衣服，拎上书包就出了门。

“上来，我带着你。”韩杨一拍车后座。周文也没客气，骑跨着坐了上去。没几分钟，就到了学校门口。

“以后上学我天天来找你一起去，免得你又碰到疯子傻子的，吓着你。”

“我胆子没那么小，那天就是个意外。搁你你也得吓一跳。”

“对对对，我胆子小被吓着了，以后不敢一个人上学，所以，你陪我一起呗？”

周文眼睛一弯，“噗嗤”一声，被逗乐了。细长的丹凤眼似有万千星光闪烁，叫人挪不开眼。

“周文又被狐狸精上身了。”韩杨非常笃定的想。

转眼到了周五下午，放学后，周文边收拾桌子边问:“韩杨，明天你有时间吗？我妈说要请你去我家吃饭，谢谢你那天的英雄救美。”

“真的？”韩杨笑嘻嘻道:“有时间。那你回去告诉阿姨，我最爱吃糖醋排骨，油焖大虾和红烧肉。”

“要不要给你做个满汉全席啊？”周文揶揄。

“别，我可没那么大排面，”韩杨哈哈笑道。他顺手从作业本上撕下来一张纸，刷刷刷写了一串数字，递给周文:“这我家电话，拿好了。你家电话也给我一个，万一有事我打电话给你。”

周文接过韩杨家电话号码，折好装进了书包里。同样撕下一张纸，写下自家的电话号码，给了韩杨。

翌日上午10点多，韩杨骑车去周文家。一进家门口，就见到一个10来岁的小女孩，正自己在院中玩跳房子。小女孩扎着马尾辫，上身白T恤，**牛仔裤，干净清爽，模样跟周文有几分相似。见到有人来，她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狡黠一笑，刚要开口喊人，韩杨已经嘴贱道:“周文，你变身了？”

女孩一愣，虽然不知韩杨所云，但还是很快纠正道:“我叫田萌萌，我哥叫周文。你是韩杨哥哥吧？我哥刚还提起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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