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纯不做作的男孩（1/2）

一个出了成绩，填了志愿，就等通知书的高考生的无聊程度，可能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能体验了。归行起床出门吃了早饭，回家又瘫床上，他拿个靠垫抵在后背半靠在床头玩手机，一分钟能刷五次朋友圈，两次都刷出了别人的通知书，点赞的评论的挤了手机大半屏幕，气得他甩开手机从床上爬起来，折腾电脑去了。

等到中午吃完午饭，归行提上包，溜达着出门，他要到不远处另外一个小区，给一个初中生补课。

两个小时的家教兼职是他在已经沦为兼职发布栏的班级群里找到的，由于归行还算是个自来熟，上起课来也不算费劲。晚上回去他又仔细看了这初中生做的卷子，深刻意识到自己仿佛在骗他家长的钱，小孩半点进步都没有，无奈他还是得翻起自己初中的笔记和练习卷。

这么一翻就到了晚上，归行看着自己的笔记，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仿佛困意携着沉底的记忆一同来拜访他，归行洗完澡，打着哈欠上床睡觉，心里隐隐约约回想起了自己的梦境。

“有个人……叫什么……叫……什么哥？”归行心里想着，没再思索下去，一头栽进了新的梦境。

在他沉入睡眠的那一刻，昨晚的梦境碎片被重新打捞起，拼凑出完好无损的记忆，归行在一瞬间感受到记忆拼图的严丝合缝，继而没有半点生涩地冲贺安歌打招呼：“哎呀这位兄弟，又见了面。”

“我觉得你这个表情，有点嫌弃我的意思。”贺安歌昨天穿的是短袖短裤，是那种大街上十个直男中十一个会选择的夏天打扮，今天换了身挺括的衬衫，袖子翻折起来，下摆被西裤藏得严严实实，倒是个十分正经人的模样。

“你对一个纯洁男孩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归行回味了一下昨天醒来前的那个动作，继而下了结论，“伤风败俗！”

“而且我昨天甚至没有穿上衣，你那个动作就显得更加糟糕了。”归行补充道。

贺安歌很无辜地眨眼：“是啊，你没穿上衣，你怎么睡觉不穿衣服的，还纯洁男孩，虚假广告！你看。”

贺安歌摊开手，示意归行看他全套遮的严严实实的衣服，眼神盯着依旧没穿上衣的归行。

归行十分淡然地扒拉了一件堆在床上的T恤穿：“你这样也就是个衣冠禽兽而已，我还是那个清纯不做作的男孩。而且你穿裤子有什么用，你的腿毛不会因为被遮住而消失在我的记忆里。”

“能不能不要说得像我之前没穿裤子一样，我要脸。”贺安歌还加重了最后那个“我”。

“不，你不要。你要脸的话为什么要摸我的脸，虽然我是挺帅的。”归行最近一个人在家已经憋成了话痨，笑嘻嘻地继续怼贺安歌，“除非你是皮肤科医生，这个理由我可以接受。”

“对不住让你失望了，我就是个画室老板，平生和医生最接近的时刻是当年对着解剖学的书画人体。”贺安歌说罢叹口气捂住了脸，他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再也没说过这么多骚话，感觉自己的嘴上功夫退化得不成样子。

归行听了之后恍然大悟：“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这个，你灵感汹涌而来的时候总要做点什么动作宣泄一下，我晓得的……要不要我给你当模特？”

“……”贺安歌表情僵硬了一下，“想要我给你免费画画就直说，我听多了。”

归行说：“这是信任你的画功嘛。”

“辛亏你遇到的是我。”贺安歌语气特别认真，“换个人你就惨了。”

他起身四处张望：“你这里也没有什么工具，我怎么画？”

归行发觉这个梦境逻辑居然还很严密，贺安歌这么说了，并没有出现下一秒手边就跳出一盒颜料什么的情况。

他想了想，下床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挪到自己书桌前面，把左手边第一个抽屉拉开来，里面放了一叠白色的纸，纸片有大有小，显得有些凌乱，却十分干净，纸片上面放了一盒固体颜料，角落里印着一只猫头鹰。

“史明克。”贺安歌点点头，“没有笔啊，用不上。”他按着归行的手把抽屉合上，蹲**去打开第二个抽屉，看到了塞满的笔记本和没用过的草稿纸，顺手抽了一张出来，再拿一本本子垫在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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