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05）（1/2）
第二天的组内会议上，庄晓明正式走马上任。
从昨天就开始眼神古怪的几个人此刻再会议上也不好表现出来，但是一出会议室几个人就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怎么能是她呢，她才来了几天啊？”
“你知道什么，咱们组一年没收人进来，突然来了这位的时候难道你就没觉得奇怪？”
“不是吧……和她同批的不是还有三个吗？”
“哦是哦，不过她升得也太快了吧！说没后台我可不相信。”
“说不定本来就是照着组长培养的，之前当记者是体察民情，微服私访。”
“……可怕，之前咱们还经常当着她的面聊八卦，以后可得注意点了。”
“嗯嗯，对了，群要不要把她踢出去？”
“这不好吧，我们重新建一个群不就完事儿了。”
赵祺从她们身边走过，翻了个白眼。
会议室里庄晓明还在收拾文件。
秦洁早上一早来给她做培训刚刚离开，赵祺本来也跟着回了工位，但没坐一会儿就起来绕了个大圈回到会议室。
“嗨！”
庄晓明听见声音抬头，看她露了半个脑袋，笑了笑：“进来吧。”
她揉揉自己的肩膀，将电脑扣下。
“庄组长~”
她走进来一巴掌按在庄晓明肩头，“当官的感觉怎么样？”
庄晓明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没看刚才站在后面的那几根老油条，两只眼都快把我盯穿了吗？”她叹了口气，“以后他们能配合工作，我就烧高香了。”
“没事，反正你才是组长，她们给你使绊子，大可以辞退她们嘛。”赵祺在她对面坐下，表情不善，“尤其是那个周安，长舌妇一只，生怕被人不知道她资历老似的。资历老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你一个才来一个月的当了组长？”赵祺洋洋得意，仿佛做了组长的人是自己。
庄晓明好奇地看着她：“你今天怎么戾气有这么重，最近怎么了，失恋了？”
本来只是玩笑一问，谁想到赵祺竟然真的面色一僵。虽然短短一秒，但还是被庄晓明敏锐地捕捉到。
“哪有啊。”赵祺不自然地移开眼神，“你也知道，和那个渣男彻底分手之后，我压根就没有再找的心思。”
她不愿意说，庄晓明也不追问：“好了。”她起身，抱着电脑，“我要去培训，工作安排我都放在日程表里了，你替我在群里通知大家一声。”
说完就离开了会议室。
剩下赵祺一个人，她趾高气昂地回到自己工位上，用自己的账号在群里把工作日程表上传，然后贱兮兮地语气在群里说道：“组长去培训可能收不到消息，大家有急事可以直接微信敲她~”
“切。”
刚发完，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蔑地嗤笑声，“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刚升的组长都还没过试用期呢，她身边的狗就开始忙着叫唤了。”
说话的正是和赵祺一直不对付的周安。
赵祺也不生气，只是晃了晃脑袋看向旁边工位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小邹，带着钻的耳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小邹你说，有些趴在水坑里的蛤-蟆精不知道捡了谁扔进井里的烂柠檬叼在嘴里，不知道吐掉就算了，竟然还有空酸站在陆地上的生物尝不到这种酸，说什么‘鸡犬升天’，自己巴不得脱去那身蛤-蟆皮，当被人的鸡犬呢！可惜压根没人要她，真惨，唉——”
周安看着赵祺的背影，气得脸都绿了，再加上这两天她本来就因为庄晓明当了组长而着急上火，脸上爆了几颗鲜红的痘痘，现在配上气鼓鼓的腮帮子，还正和赵祺口中说的蛤-蟆精一模一样。
“不信你回头看看。”赵祺小声说。
小邹回头看了一眼，还真像，忍不住笑出了声。
**
庄晓明入职以来第一次上十九层。
十九层是主管级别领导的办公室，真正是曾经在那些电视剧里看到过的office，电梯门一打开，连地毯的脚感都和她所在的九层不一样。
她走到挂着“人力资源总监办公室”牌子的门口，抬手敲了两下门。
“请进。”
庄晓明转动把手，推门进去。
“李总您好，我是庄晓明。”
坐在红木办公桌后面的，正是当时她的面试官之一，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力资源总监，李文瑞。
“坐，小庄。”李文瑞推了推眼镜，看向她，“我看过你这一个月的所有稿件，质量很高，难怪白朗和秦洁两个人都对你评价很高，破格让你在试用期内直接转成组长。”
原来白组长的原名叫白朗。
庄晓明谨慎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觉得自己能胜任组长这个工作，才厚着脸皮找秦组长毛遂自荐的。”
“哦，这样。”李文瑞双手手指交叉，搁在桌面，“我记得你当初是内推进来的，谁是你的推荐人？”
“赵祺。我们是高中同桌，关系很好。”庄晓明实话实说。
李文瑞面色如常：“以前从没见过秦洁和白朗吗？”
庄晓明摇头：“就连白组长的名字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她耸了耸肩，“实际上我也只是在面试的时候见过白组长一次，后来听说他出差了，秦洁就成了我们的代组长，但是她和刘铭茗关系好像不太好。”
“这些我都知道。”李文瑞把自己的电脑屏幕转到她面前，只见上面是一张证件照。
证件照上的男人轮廓清晰，表情严肃，和庄晓明心中那张模糊的脸渐渐重合——是白朗。
“白组长？”她开口问。
李文瑞说：“多看几眼，记住他长什么样子。”
庄晓明笑了：“我记得之前的刘铭茗就是因为暗恋白组长才和后来的秦组长产生矛盾，李总您不怕我也部刘铭茗的后尘？”
“那倒不至于吧。”李文瑞推了推眼镜，“难不成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白朗那种小白脸的长相？”
笑过之后，他眼中的笑意渐渐褪去。
李文瑞表现得明显，庄晓明此刻假装看不出来就未免有点太过拙劣：“李总似乎不太欣赏白组长。”
李文瑞皱着眉头：“我不喜欢他，不是因为他的长相和工作能力，而是——”他顿了一下，直言不讳，“我觉得他心术不正。”
“心术不正？”庄晓明这就有点疑惑了，“什么意思？”
李文瑞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庄晓明看向窗外。
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讲故事必须看着窗外讲，还要背着手，那样才显得有深度。
总而言之就是，故事不管经不精彩，逼一定要装得深沉。
“我怀疑白朗是敌对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
故事讲完了。
庄晓明懵了：“……啥？”
李文瑞讲完故事，果然转身回来重新在她对面坐下：“我知道‘商业间谍’这个词对你来说可能觉得有点距离，但这确实是在我们公司里存在的。”
庄晓明几乎怀疑李文瑞说这个是在试探自己。
“为什么怀疑是白组长？”她干巴巴地问。
“怀疑他的原因我不方便告诉你，但我希望你成为组长之后，可以密切注意白朗的言行举止，如果有可疑之处，就立刻来向我汇报。”李文瑞说。
庄晓明面露为难：“可白组长平时根本就不在公司里，我去哪注意他？”
“你有没有留意他最近的工作计划？”
“是系统里上传的那份吗？”庄晓明打开电脑，从群文件里找到“工作计划”打开，“他上周刚出差回来，这两天休息，从明天开始又是继续出差，这次出差的时间——一直到这个月的月底。”她无奈地看着李文瑞，“李总，我真的无能为力。或许他是不是有助理、比较亲近的朋友？找他们观察会比较方便一点。”
李文瑞也是一脸发愁的表情：“这也不好办，白朗他平时一贯独来独往，还真不知道他和谁比较交好——”他看向庄晓明，状似不经意地问，“哎，你平时有没有听说，白朗和谁走得比较近？”
庄晓明不想帮李文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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