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日vs生日（1/2）
高二的生活是忙碌充实，也是日复一日的枯燥。除了上课就是试卷，每个星期的两节体育课成了所有高中学生的唯一能正大光明喘息的时间，天气回暖之后，游泳池课程又开始开放了，这通知一出来，简直是炸了锅了。一到体育课的那天，大家都蠢蠢欲动，恨不得一眨眼就到下午第一节课。星期三下午的体育课是游泳课程，处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对于异性的身体总是那么好奇又羞于启齿。游泳课上，能最直观的窥探彼此身体的奇妙变化，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地热衷于游泳课的原因。
“哎呀，倒霉死了。”女更衣室里传来懊恼的声音。刚换好泳衣的何昭昭和李欣桐互看了一眼，探头出去看。是她们班上的一个女生，个子高挑，麦色皮肤，非常阳光的一个女孩子，何昭昭对她有些印象，她是体育委员。
“马丽娅，怎么了？”跟她很要好的女生也是她的同桌庄雅丽走过去关切地问。
“大姨妈到访！该死，盼了一个礼拜的游泳课啊！”马丽娅皱一张脸，不满地将自己的泳衣塞进自己的柜子里。
“哎呀，马冬冬没眼福了。”张雅丽捂着嘴，斯斯文文地笑道。
“切，谁要给他看。”马丽娅傲娇地白了张雅丽一眼。
“你呀，就是口不对心。”张雅丽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衣服锁进柜子里。
“走了走了，一会上课铃响了再进去，被孙魔头罚跑圈就死翘翘了。”李欣桐见不是什么大事，拉着何昭昭的胳膊就出了更衣室。
“哦。”何昭昭恍惚觉得那个马冬冬很耳熟的样子。一回想又没什么印象，也就丢开了。
体育课是两个班合着一起上的。何昭昭的班级刚好是跟隔壁班一起上体育课。男女分成两组，女生由马丽娅带队做热身运动，男生由隔壁班的体育委员带队做热身运动。由于个子原因，何昭昭站在第一排第一个。恰好是站在旁边的男生队伍边上。
“哎，今天马丽娅没穿泳衣啊！好失望！”一个有些眼熟的隔壁班男生，失望地道。
“马丽娅的身材算是我们A班里最好的吧。标准的欧美身材。天然的麦色皮肤，大胸，大长腿！”旁边的男生搭腔道。
“可不是，我以前在B班的时候，那些个女的歪瓜裂枣的，还自以为貌比天仙，天天劲儿劲儿的，好不容易有个长得好看的，可惜瘦不拉几的，身材干瘪。”
“诶，旁边这个小个子好白啊！简直是白的发光啊。我怎么以前没发现呢。这两条腿细细白白的，看看她的脚，好小好可爱啊。”
“我觉得光这双腿我能看一天。我不是得了恋脚癖了吧？！”
“诶诶，你看，她害羞了耶，耳朵都红了，好可爱啊！”
“老徐，老徐，这是你班的女生吧，叫啥名？”
“你们眼神收着点，她可不是你们能意淫的对象。”徐伟文不喜欢这些人这么随意对女生评头论足，很没礼貌。
“啧啧，什么来头这么了不起。”那个男生不服气地问。
“她是校董的小表妹，你觉得来头够不够大？”徐伟文凉凉地睨了他们俩一眼。
“我去！冷血校董的表妹啊。嘘嘘嘘！都别看了。”那个男生冷吸了口气，差点呛到，赶紧让身边的男生别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瑞这个名头太响亮，只要有耳朵的，放在何昭昭身上的扫来扫去的眼光一下子全部收敛了。何昭昭松了一口气，别人带着探究的眼神看来看去，真的很不舒服。
孙老师是个很严肃的老师，也是很正派的人。不会游泳的女学生，他都安排女助教去指导，会游泳的，下水游百米冲刺，不限制泳姿，五个人一组。
何昭昭会游泳，蛙泳，蝶泳都会。可是她的肺活量不够，后劲不足。游泳姿势很好看，但是速度完全不行。孙老师知道她是体质先天不足导致，没有强求她，只要游完全程就算过了。
“你还好吧？”李欣桐是前面一组的，早就游完了，她将何昭昭拉了上来。将她的浴巾给她披上，何昭昭的体质有多差她可是亲身体验过的。很担心她会倒下。
“还，还行。就，就是有些冷。”李欣桐一听赶紧将自己的浴巾也给她，包住她的腿。
“好点了吗？”
“嗯，暖和多了。”何昭昭嘴唇有些发白，但是好多了。
“啧啧啧，真的假的，还是个病西施呢。刚才生龙活虎的，一下水就弱成这样子，怕不是装柔弱给人看的吧。”这是一个隔壁班的一个女生，方才和何昭昭一个组的。很不爽她拖慢了她们的计时赛。
“诶！我说，你不但胖还瞎吗？没看见她嘴巴都发白了吗，要发神经滚远点，别杵在这儿，辣眼睛！”李欣桐担心着呢，还来个挑事儿的，她可忍不了。
“你怎么说话呢？你说谁胖啊，谁胖！”那女生一听不干了，上前拉半蹲在何昭昭面前的李欣桐，李欣桐原本半蹲的姿势就不稳，那女生又用足了劲，这么一扯，居然被她一下甩了出去，背向泳池，‘噗通’一声摔进了水里。
何昭昭还没反应过来，周遭此起彼伏响起了尖叫声。又听到一声‘噗通’。原来是姜峰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头扎进水里，很快两人就冒出了水面。李欣桐显然吓得不轻，攀着姜峰的肩膀，脸色发白。姜峰将李欣桐带出泳池，何昭昭赶紧上前，用浴巾包着她，李欣桐抱着姜峰的手臂瑟瑟发抖。姜峰借着浴巾的遮掩，揽着她的腰，指尖发紧。
“李欣桐，李欣桐！”孙老师走过来蹲在她面前，喊了两声，见她没反应，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也没反应，眉头一紧。
“她吓到了，姜峰，她现在高度紧张可能不会放开你。麻烦你带她去一下医务室。”孙老师当即决定道。
“嗯。”姜峰扶起李欣桐，结果发现她肌肉紧绷着，根本走不动道。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出体育馆。
“马冬冬！去把你们的班主任叫过来。”孙老师喊了一句，让那个女生坐在一边。
“其他同学继续上课。”围在周遭的学生一下退开了。何昭昭撑着凳子，手脚发软地站了起来，不稳地晃了几下，好歹是站直了。
“你也去校医室看看，别发烧了。”孙老师看着何昭昭面青唇白的样子，眉间又皱起一个川字，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谢谢老师。”何昭昭拢了拢身上的浴巾，感激道。
回到更衣室换了衣服的何昭昭，将李欣桐的衣服也带上了。刚出更衣室，就看见徐伟文拿着贴着姜峰学号和名字的袋子站在那里。陈伟文让她一起拿过去，之后就回去上课了。
何昭昭换回衣服后，觉得暖和了许多，走到校医室门口就听见呜呜咽咽的哭声，探头一看，坐在病床上的李欣桐抱着姜峰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姜峰低声哄着她，动作轻柔地给她的指尖裹创可贴。
何昭昭倒是挺意外的，李欣桐看着大大咧咧的，哭起来居然不是那种扯着嗓子哭，而是饱受委屈呜咽，梨花带雨的，像朵不堪风雨的小白花，惹人心疼。
“姜姜，我刚刚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李欣桐鼻子哭得红红的，眼角还含着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我陪着你，你不会有事的。”
“姜姜，我欠你钱，你还救了我一命，我是不是欠你欠的太多了，而且救命之恩，怎么还哪！要不我以身相许吧？”说到这里，李欣桐被自己逗笑了。
“可以。”
“嗯？”
“以身相许。我接受。”姜峰淡定地颔首点头。
“姜姜，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李欣桐眨了眨眼，愣了好一会，才有些忐忑地细声问道。
“你终于知道了？我原本以为你到高中毕业都不会开窍呢！”姜峰喜忧参半地敲了敲她这可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还不算太笨！不过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她以这种方式开窍。
“可是，为什么呀？你这么聪明，我这么笨。”李欣桐双手绞在一起，有些不安地问道。
“喜欢就喜欢哪有这么多问为什么。”姜峰将她快绞成麻花的手轻轻拉开，擦去她眼角的泪珠。
“那我现在以身相许会不会显得很不矜持呀？”李欣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道。
“摸也摸了，亲也亲了。现在退货行不行？”姜峰勾着李欣桐的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不行！”那一瞬间，李欣桐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红晕飞速蔓延至脖子，脸上，耳尖。待反应过来，她飞快地攀上他的胳膊，瞪着他，眼眶都红了。很不好意思地小声嘟囔道。
“傻瓜。”姜峰捏了捏她的鼻尖，说什么信什么，真是让单纯的让人无法抵抗。
“你才傻。”下意识反驳的她，抬起头对上他清亮的眼眸，顿时觉得脸颊发烫，害羞地撇开眼。
“好吧，我傻。”还没等姜峰开口，她自己就改了口。然后觉着这样子的自己真的很傻。越想越想笑。最后两个人看着彼此，都笑了出来。
“咳咳咳，欣桐！”何昭昭见时机差不多了，跺了跺脚，故意弄出声响来，等了几秒，这才抱着两个袋子进了校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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