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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昨非率先打破僵局，“网上找个食谱吧。”

两个人，齐心协力，不管怎么说，晚饭是折腾出来了。

林染觉得，面能熟就很棒了。

陶昨非说，两人份的面做了两个半小时这种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反正，没人说不好吃，大概率是不好意思说，吃了一半不到，双双放下筷子，相视一笑后，就把餐桌收拾了。

林染想，权当减肥了。

《恋爱课题》是没有详细剧本、只会规划基本日程环节的节目，好也不好，虽然不用被安排演一些尴尬的情节，却也得不停地没事找事。

导演说了，不能闲着，要不后期没东西剪。

林染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沙滩，压制自己想要躺尸玩手机的念头，问陶昨非：“要去散步吗？”

夜幕落下，远方的天空一弯明月，清灵夺目，星星没有几颗，闪烁着浅淡的光。

月光下的海面深暗平静，依然苍茫辽阔。

林染脱了鞋，光脚踩在沙滩上，一脚留一个印，回头看一眼，对自己的每一步都留下了痕迹这件事，感到满足。

海风吹得发丝飘扬，飘散的几根蹭到了陶昨非的手臂。

他侧目看她，她的脸上正挂着童稚的笑，做着最无聊的事，也能自得其乐。

月光下的她，自由空灵，却愈显稚嫩。

陶昨非看看月亮，又看看她，提议：“给你拍个照吧。”

对林染这种自恋的人来说，照镜子和拍照都是无法拒绝的。

她连声答应。

背后是广阔深沉的海，天上挂着月，景色多少有些清冷，她却扬着甜蜜明媚的笑容，放任裙角飞舞，姿态放松灵动，生生掩住了万物的光彩。

拍完，林染跑过来看照片，拿过手机端详了一下，算是满意，“真漂亮。”

陶昨非又抬头看了眼海，“这儿的景是不错。”

林染理直气壮，“我是说我真漂亮。”

陶昨非怔了一下，无奈地笑笑，收好她还过来的手机，继续和她并肩往前走。

问她：“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自己很漂亮的？”

林染还在留意着脚印，低着头说：“从小啊。”

“怎么知道的？”

“就是走哪儿都被大人夸漂亮。”

“那是因为漂亮，才想当演员的吗？”

林染回想了一下，“小时候，其实都没怎么学过舞蹈唱歌，但是学校里排什么舞蹈合唱的节目我都站在最中间，也被学校送去参加了很多比赛。有一天遇到了一个评委跟我父母说，我是个好苗子，表现力强，不学表演就可惜了。加上我学习成绩也不怎么样，后来就顺理成章地准备艺考。”

“很顺利？”

“嗯，考了三家表演学院都上了。”

“那是怎么遇到随总的？”

“大一的时候拍了几支广告，当时给广告公司留过资料。随总偶然在电视上看见我，就跟圈里的朋友打听，找到了我。大二的时候签约的。”

“然后出道就红了？”

林染还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差不多吧。”

陶昨非感叹，“你这前二十年也太顺利。”

“反正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的话，都挺走运的。”

小姑娘说着还嘚瑟起来了。

陶昨非浅笑，声音沉沉，“没谈上恋爱，原来是运气都用在学业工作上了。”

闻言，林染神情顿了一下，还记着在镜头前，赶忙恢复状态。

同一个话题，可不能落第二回下风。

“谁说我没谈上恋爱，遇见你还不算走运吗？”她看向他，极尽技巧地甜笑了下，又悠悠转开视线。

不管这一段最后会不会播出，反正摄像机还在拍，他如果在假想恋爱的节目录制里拆她这个台，他就真的是看不清状况。

陶昨非看得清状况，也不好拆人台，反而配合着问：“我们这就算是在谈恋爱了？”

“当然。”

虽然是假想的，但从此以后怎么都轮不到作为搭档的你来亏我没谈过恋爱了。

林染如意算盘打得响。

陶昨非唇角微扬，清一下嗓子，“是吗？那……可以牵手吗？”

没料到的状况，林染心一紧，一不做二不休，一咬牙，抢先把手塞进了他的手里，呼吸都乱了节奏，还嘴硬道：“你也没有多老练嘛，牵个手还要先问啊？”

小小的一只手猛地闯进来，紧抓着他的。

看着光洁纤细，握起来却像糯米团子似的，软绵绵。

陶昨非反握住，觉得姿势别扭，调整一下，干脆与她十指相交。

林染不说话，闷头和他接着踩沙滩，只是也不留意脚印了，思绪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陶昨非以为她还在赌气，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想听歌吗？给你唱首歌？”

林染眼睛水亮，轻颤着眼睫看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陶昨非冲她笑了一下，轻叹了口气，不再多问，自顾唱了起来。

一首老歌，《月半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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