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2）

白樾天还没亮便收拾齐整准备去上朝, 临出门时，莫一涵冲上来拉着他道：“我有个问题要问一下。”

看着莫一涵襟口露出来的一缕寝衣布料, 白樾伸手替她紧了紧大麾的领子，笑道：“怎么了？这样就跑出来。”

“你对立储之事怎么看？”

白樾似乎早已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似的，轻轻理了理她滑落在颊边的一缕黑发后道：“三皇子陛下有所顾忌, 九皇子年纪虽小，但足以看出日后有多么蠢笨无知，其他几位皇子各有好坏，你有什么想法？”

莫一涵望着他认真道：“我觉得陛下还不至于糊涂得看不清眼前形势, 诸位皇子中，八皇子景煜十分不错, 其母静妃知进退守分寸, 母家也一直是书香世家, 我想陛下会喜欢他的。”

白樾敛眉思索一阵后道：“你说的我又怎会不知，如今朝中我树敌颇多，若是保了八皇子，还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莫一涵知道他这是被说动了, 便欣喜道：“放心吧, 若是此举成功, 我们的未来也会与今日大不相同。”

“好, 我明白了, 近日我会想办法探一下陛下的口风。”白樾道。

莫一涵知道此事白樾已经有了主意, 便欣然一笑送他离去。

三日后, 天气渐渐回暖甚至还开始难得的出现了日光, 皇城中似乎也因为这天气一扫之前的灰暗沉闷。

就连皇帝的身体也明显好转，并且定下了二月初一率百官去往宁国寺祈福的行程。

祈福当天，由于是皇帝率大臣祈福，因此并未有一位女眷随行，就连皇后也被留在宫中。

或许也就是天意如此，上山时还阳光和煦的天空，还未接近午时便狂风大作，天空也像是立马就要压下来一般，黑沉沉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白樾负责随行安全护卫，发现此等状况之后便禀明皇帝，希望他尽快下山。

奈何皇帝就是不信这个邪，非要举行完仪式才肯离开，无奈之下，百官便只得硬着头皮迎着那几乎要将人吹跑的风继续祈福。

仪式末尾即将完成时，天空忽然零零散散的开始飘起了小雪，空气也渐渐变得冷冽起来。

离开宁国寺时，大臣们一个个都冻得鼻尖发红，嘴唇泛紫。

白樾十分担心皇帝身子，便也顾不得规矩，将自己的大麾脱下来替皇帝系好，当时皇帝看他的表情，他此生都难以忘怀，那是一种既有可惜也有后悔甚至还包括了某些未知的奇异目光。

最终，皇帝只温和道：“这身蟒袍你穿着很不错。”

白樾不知如何作答，只弯腰拘礼道：“多谢陛下夸赞。”

皇帝回了宫中及至晚间都并无什么不适之处，直到用了膳房送来的一道凉拌海蜇后便生了变故。

起先是莫名有些牙疼，但他认为自己年龄大了，有些小毛病十分正常，可到了第二日上朝的时候才发现，那颗痛牙旁边的肌肉都已经肉眼可见的肿起了一块。

忍着痛楚坚持上完朝的皇帝回到后宫便开始请太医诊治用药，可就这样过了两日依旧没什么明显效果，皇后问讯，一气之下竟将那做菜的厨子都给处置了。

这一日，莫一涵到了宫门口以探望太后为由想要进宫，却被守门的兵士给拦住了，说什么也不让进。

子嘉不服正要上前大骂，却被莫一涵出手制止，她平静道：“走吧，先回府。”

回府路上，莫一涵借机进了一间衣料铺子过了半个多时辰这才又重新出来上了马车回府。

正午刚过，一身褐色金线蟒袍的白樾便进宫求见皇帝，身边还跟了个个子小小的太监。

如今能够自由进出皇宫的外臣几乎也就只有他一人了，因为南北宫门的守卫有督护府手下的军士。

进了皇帝平日里休憩居住的蟠龙殿，白樾便带着那个小太监越过屏风直接到了皇帝床前。

二人给皇帝行过礼后，皇帝便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白樾身后那人。

他正要开口，便听见白樾道：“陛下要与本督叙话，无关之人都退下吧。”

待到殿里只剩三人之后，莫一涵便上前道：“皇帝舅舅请恕我无礼，如今进宫极难，我本是担心您的病情想要来探望一下，无奈……”

话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皇帝自然也明白了个中意思，他在白樾的搀扶下坐起身体气愤道：“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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