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2)
十一、
藤原市第三人民医院,高等监护病房
白芷坐在枣红色的真皮沙发上,冷眼看着病床上的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他的身上插着各种用于维持生命体征的管子,那张与他父亲相似的脸上戴着氧气罩,他虽能开口说话了但还无法自主呼吸,床头边的心电图记录着他的心脏跳动频率
她的父亲白汝东在十二年前就死了,而这个罪魁祸首却苟延残喘地活到了今天,他的身体正在渐渐好转,按照他主治医生的说法,再过一年半载,他就能下床走动了
“醒了?”白芷看见白汝南睁开了眼睛,她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她凑近了他的脸,白汝南看清了她是谁,嫌恶地用鼻孔对着她出气
“我亲爱的叔叔呐,我身为白家唯一的血脉,你这样对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白芷不气反笑地打趣道,她杀了他唯一的儿子,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恨她恨得要死,不惜塞钱给狱警,要买她一条命,但她好端端地从监狱里出来了,她亲手炮制了他烧炭自杀的假象,让他成为了半死不活的残废,她要他活在这种无能为力的愤恨里直至死去
“滚”白汝南恨恨地从齿间迸出这个词,白芷见他拳头紧握着却没办法有所动作,他应该觉得很可惜不能亲手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你知道吗?我在等你死,正好把属于我的财产拿回来”白芷俯下身,伸手替白汝南拉了拉被子,她轻轻地笑着,动作轻柔地拍了拍白汝南的胸口
白汝南愤恨地瞪着她,像是气急了,他的呼吸声渐渐急促了起来,他几次试图想坐起身来但还是失败地倒在床上,白芷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尝试,没有他人帮助,白汝南是无法自己起身的
“干嘛这么生气呢,你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从我父亲那里窃取的,我夺回它是再名正言顺不过,你不会以为那些东西就真的属于了你吧”白芷拉过一张摆在床边的椅子,在病床前放好后,她坐了下来,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冷地说着
白汝南为了窃取她父亲的财产和当时身为南区警司的申世景联手,一桩疑似性侵案逼死了她的姐姐和父亲,什么母女双双失踪,不过是他们的障眼法,她的母亲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为她争取了活命的机会
她逃了家门,不回头地狂奔着,她沿着山上的森林小道不停地跑着,她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汗水顺着衣领流淌过她的后背,盛夏闷热的空气与蝉鸣声包围着她,她小心地跨过荆棘丛,穿着长裤的小腿被荆棘划出了多道血痕,她越向着深山走去越是能听见动物们在夜间活动的声音以及不远处手电筒照射出的灯光,她只有不停地跑,不停地跑,那一夜长得像永远都不会终结,真正的白芷在那一晚已经死去了
“很好,很好”白汝南放弃了挣扎,他仰面似是认命地连说了两声很好
“怎么会很好呢?你早该死了”白芷略有些气愤地站起身,她站在病床边上,用力地捶了一下白汝南的胸口,看着那张故作宁和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她觉得十分畅快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二十分,今天是她母亲的祭日,她得赶在今天结束前将祭品送上,她掏出了手帕,盖在了氧气罩上,用手抓起了氧气罩,白汝南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的动作,他的嘴巴动了动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们都在等着心电图上的波动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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