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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纳多失笑,“哪有像你这样,提前问的?那就没有‘惊喜’了。”

“我上次找你要蒂凡尼蓝的车,你还没送我。”

“今天应该送你的,今天可是圣瓦伦丁节呢——喏,给你。”他从藏青蓝毛呢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递给她。

萨莫接过小盒,打开,里面是一柄车钥匙。“车停在哪里?”

“盒子底下有名片,等你回曼哈顿就打那个电话,他们会把车运到公寓楼下。”

“谢谢。”

“baby,我送你东西,你不用谢我。”

“要谢的。”她乐滋滋的,“你想要什么呢?我送你——你想要直升机还是游艇?”

莱昂纳多一个急刹车:还好路上车不多。“你说什么?”

“你不喜欢吗?”她很觉奇怪:不是说男人都喜欢这种高级奢侈品吗?还很拉风。

他无语,重新踩下油门,“太贵了,又不是必需。游艇的话,其实借就好了,自己买的话,太浪费,你知道光是码头停泊的费用一年就要几十万甚至更多吗?”洛杉矶有游艇的有钱人也是嗷嗷多的啦,他只要想借,肯定能借到,以前他就常借别人的游艇带女伴们出海耍,可别说,那些姑娘们见到豪车游艇真的没有几个能拒绝,确实是泡妞利器。

他也带萨莫乘游艇出海玩过,她很喜欢游艇,对游艇尺寸倒不觉得越大越好,而是觉得适当就好,大尺寸的游艇第一肯定是大富豪级别以上用来炫耀的,第二一定是用来开豪华派对用的,有一次他就租了一艘大游艇开生日派对,酒池肉林,美女如云,不消多说,当然是爽到上天。

咳,想到这儿他就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了。他向来认为,男人想要什么,就该自己去争取,包括金钱,包括感情,但她……是不是有点太古怪了?

“怎么?你觉得就应该男人给女人花钱吗?我不能送给你几件高级玩具?”

他被她的用词逗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似乎我还不到拥有游艇的年龄。”

“怎么会?亨利比你还小1岁,他拿到信托基金后赚了第一笔钱,马上就去买了游艇。”

“亨利?哪个亨利?”

“克拉克的一个侄子,你可能不记得他了。”

“我记得他,”莱昂纳多瞥了她一眼:她轻描淡写的语气,确实对那个亨利就是普通的“认识的人”而已。亨利·诺兰德仗着自己是克拉克的侄子,纠缠了萨莫很久,还趁着萨莫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多次奚落挖苦他,说他配不上萨莫,除了美貌一无所有,既不够有趣,又不够聪明。可把他气坏了!

他当时心里不忿:哼!你知道个屁!就凭着美貌,萨莫也会很喜欢我!

但当然他不能这么回答。他只是很淡定的说,你确定你弄得懂萨莫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等我们结婚——5周年的时候,我送你一艘游艇,不过我不喜欢太大的游艇,马马虎虎一般中等的就够用了,这样也不会很贵,又可以随时出海去玩。租或者借虽然也方便,到底不是自己的游艇。”

莱昂纳多想扶额,“baby,你等等!我是不是应该问问你究竟有多少身家?”

“几千万吧。”萨莫想了想,把自己的实际身家打了个折。

“你知道我有多少钱的,是吧?比我多,还是只少那么一点点?”

“跟你差不多吧。”她狡猾的说。

“小骗子。肯定比我多。”他确实不清楚她的身家,他一直默认她可以掌握他的经济,这之前还从来没想过过问一下她的经济状况。童星时代她就很能赚钱,现在么,看丹尼斯的架势,多半萨莫也跟着赚了不少钱。

他想起来上次克拉克送她上东区公寓的时候,她含糊的说过克拉克在亚洲金融风暴中赚了上亿美元。所以,亨利·诺兰德以及那些富豪子弟们对萨莫的追求,可能并不是只看在她是克拉克的教女的份上?

莱昂纳多突然意识到,他对她的了解真的算不上很多……不仅仅是经济方面的不了解,其他的……都不太了解。

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食物这都是表面的“了解”,只是微末细节,算不上真正的“了解”。他们平时是说很多话,但大部分时候说的都是恋人之间那种毫无营养的废话,他不了解她是怎么思考问题的,也不懂她的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很多人都对他说,萨莫上了大学,跟他就不一定能有什么话题可以说了,不用多久她就会发现他的缺点,她说的话他听不懂,她思考问题的方式他弄不懂,最后两个人就只能分手了,因为相对无言,因为鸡同鸭讲。

他们才结婚半年,又因为推迟了蜜月旅行,到现在都还保持着新婚的激情,还来不及走到“相对无言”的阶段。之所以他着急结婚,一部分原因也是担心萨莫有一天会觉得他是一个无趣的人,于是果断分手,为了避免她分手太容易,他也得赶紧把她变成他的妻子,这样因为离婚手续的繁琐,她不一定愿意费劲去离婚。

他早就明白自己才是那个担心会被甩的人,知道这个真相的托比、卢卡斯、凯文都觉得,“你乐意就好”。托比、卢卡斯对他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他不要弄哭萨莫;凯文跟萨莫的关系一般,但也表示,萨莫很好啊,你俩在一起赏心悦目,你浪归浪,别浪到她要来锤爆你就好了。

莱昂纳多好气啊,这都是什么损友!为什么都觉得他不靠谱,会伤害萨莫?根本不可能的好吗!

*

萨莫很快就返回纽约,打了电话叫人把车送了过来,美滋滋的开着蒂凡尼蓝的小车去上学。蒂凡尼蓝(Tiffany Blue)是一种较浅的知更鸟蛋蓝色,明媚轻快,很适合曼哈顿的春天。车内饰也全面换成蒂凡尼蓝与樱花粉、薄荷绿,娇娇嫩嫩的马卡龙色,特别适合女孩子。

琳达·安德森超喜欢这个配色,大赞是“眼睛吃马卡龙”;得知是莱昂纳多自己选的配色,于是狂赞他审美好,赞他长得美演技好人很温柔又有审美,简直完美。

萨莫就得意洋洋的说,那当然了,不然我也不能跟他结婚呀——此处就不用揭穿他实际上脾气并不好的真相了。

琳达连连点头,对对对,尤其他英明神武的在你年满18岁后就赶紧跟你结婚了,太聪明了。

*

莱昂纳多两天之后也回了纽约。

他们1月返回曼哈顿就搬去中城区新居住了。新居宽绰,足有300平方米,4卧4卫,实际只用了最大的一间卧室;两间较小的卧室是预留的儿童房,都用蒂凡尼蓝与薄荷绿装饰,里面没有什么家具,只靠墙各摆放了两只多斗柜,莱昂纳多说要买儿童床,萨莫一脸的“你莫不是有点傻”,坚定拒绝了。

有钱的好处就是你搬去另一个家居住根本不需要打包,所有的衣服、生活用品全部买新的,于是萨莫又可以乐颠颠的去买买买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女人读书越多越难控制”,古今中外男人的看法都是一致的。

*网上搜到的,李子在炮台公园城有两套相连的公寓,加起来面积大概是550平方米,平均一下大概是一套270平;还提到李子曾在曼哈顿租住过一处高级公寓,面积370平方米,有3卧2浴1洗手间,客厅很大。所以大概200平方米以上就很大了。穷人如我真的没有什么面积的概念。

*我又想了一下,大概是我国房产带公摊,100平方米去掉公摊能有个80就不错了,所以感觉比弗利豪宅使用面积不到300平方米就看起来很大很大。

*李子很爱买房子,前前后后买了大概10多套吧。鸟街附近两处相连的别墅,好莱坞旁边的银湖一处,棕榈泉一处,马里布两处,影视城一处,曼哈顿两处,纽约还有一处工厂改建房。还跟人合资买了个小岛。

152.帕帕拉奇

女人对于购物有着天生的兴趣,尤其萨莫这种买东西不考虑钱、买起来停不下手的女人,每次陪她逛街最后他总是拎一大堆纸袋,莱昂纳多一直没弄懂卧室里的香薰蜡烛跟浴室里用的香薰蜡烛有什么区别,也对梳妆台上那么一大堆瓶瓶罐罐叹为观止,更不要说浴室里的那一大堆瓶瓶罐罐了——光是去死皮的这种膏那种膏就好几种,适用在不同的身体部位。

她又换了一种香水,在一家偶然找到的私调香水店里特别定制,跟调香师在一起待了好几个下午,等了3个月时间才拿到手。前调是橙花与柠檬,中调肉桂、佛手柑,后调雪松,闻上去的味道就像橙花一般清新甜美,香味快尽时又有一种青翠的冷感。尤其是,调香师在香水中加了钻石粉末,喷在皮肤上闪闪发亮,在夜店的灯光下,或是阳光下,肌肤微微闪动着钻石般的光亮,妙不可言。

特别定制的香水瓶也很别致,带流苏的气囊挤压式喷雾头,净含量50ml,鼓型的瓶身,用14金镀银线,手工绕成鸟笼的样式;整只香水瓶摆放在梳妆台上就是一件装饰品。

他很爱她花钱的姿势,也很爱为她花钱,她花了钱心情就会很不错,这是金钱带来的愉悦,能用不多的一些金钱换来她的好心情,怎么看都是极好的。

下了飞机,莱昂纳多先回了中城区新居,放下行李箱,查看了萨莫的课表,叫了出租车,前往哥伦比亚大学。

大学校园看着就比外面的街道多了一些幽静与安宁,似乎那些教学楼、图书馆、宿舍,将外面忙碌世俗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他很喜欢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园,大概因为这是他没想过会去但实际上经常去的地方。这所校园里因为有他心爱的人,于是,空气似乎变得特别清新,树叶似乎特别青翠,就连那些落尽了树叶的树干也特别有型,他都很喜欢。

学生们相对都很淡定,就算认出了他,也就顶多是多看几眼。他找到萨莫上课的教学楼,找到她的教室,看了看时间:就要下课了。他在走廊上等着,靠在窗边,随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烟盒打火机,抽了一支烟出来点燃。

薄薄的烟雾浮动在空气中。

他恍惚想起以前萨莫抽烟的姿态,优雅曼妙,她身上有一种天然的吸引人的气质,他说不清那是什么,也许是容貌,也许是身形姿态,总之就是会令人见之心喜的那种气质。他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她,那个高个漂亮的男孩,那时候他应该就是被她身上这种迷人的气质所吸引。

教室里教授讲课的声音传了出来,不是很响亮,听不太清楚。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将他的身影投射在走廊地板上。

他想起从他们认识以后的一些事情,不太多,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一些琐事,比如,带她出去吃冰淇淋——她那个时候还是萨姆——总是会为她擦去嘴角的一点果酱,她从小吃东西就总是吃得到处都是,经常会将果酱或是巧克力酱滴到T恤上,他也渐渐习惯了照顾她;比如,她在溜冰场上被其他孩子撞的摔倒了,他就会追上那个撞她的熊孩子,吓唬教训他一通;他会安慰她,会哄她,说笑话逗她高兴。

她可能已经不记得那些小事了呢。

他慢慢的微笑起来。

下课铃响了,很快,学生们从前后两个门走了出来。

一些学生看到了他,都微笑着看他,一些跟萨莫算得上比较熟悉的学生还对他挥手示意。一个女生说,萨莫在跟教授说话,一会儿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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