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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爷在治疗情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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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一灿的底子果然很好,没有发烧,没有呻吟,几副药下去,很快就清醒。

如果非要说穿越是一种对前世不足的弥补,那么它没有弥补他的感情,却弥补了他的健康。

这辈子的他,风再大都刮不倒,雨再狂都泡不烂,五十军棍打下去无动于衷,而猪头只在他脸上维持短短的十二个时辰,虽然青青紫紫依旧精彩万分,至少五官已清晰可见。

治疗情伤最好的法子什么?安溪不知道,因为感情这种破事儿,离他如天一般远,关宥慈也不知道,因为她只会忍耐,慢慢等待自己习惯适应。

不过侯一灿说过痛苦是比较级的,只要让那人更痛苦,之前受的苦就会显得微不足道。

让他最痛苦的是什么?她不清楚,她以为只有他让别人痛苦,从没有他被为难。

安溪想了老半天,灵机一动,“爷最痛恨朝政大事。”

屋顶上的隐卫听见了两人的对话,悄悄地塞了一摞子密报到床边,关宥慈不问根由,直接念给侯一灿听。

这是个傻法子,但不能否认,分散注意力确实是治疗心痛的好法子。

侯一灿趴在床上,床边的凳子上摆着一杯养气补血的桂园红枣茶,那是他用来给她小日子里补血用的,他失血过多,她认为也该补补。

“皇后娘娘让紫衣姑娘进宫,一曲琵琶勾动帝心,皇上在慈安宫歇了三天,第四天,被禁足的大皇子出现在御书房,与朝臣共议大事。”

至于皇上是睡在皇后娘娘身上,还是紫衣姑娘身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关宥慈就像个小老头,她老是板着脸,她的快乐很偶尔,通常她的笑只会出现在侯一灿快乐的时候,可是她笑了。

清脆的笑声,让眯着眼的侯一灿把眼睛睁大。

她俏皮地朝他眨眨眼道:“这曲琵琶,忒值。”

他没吱声,他何尝不知道她这是在想法子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是哪有这么容易,亮亮是他等待多年的小太阳,即便他想掠夺她的感情,却无法不顾虑她的心意。

如果她也爱大哥呢?如果她真的非君不嫁呢?他再邪恶、再无赖,都无法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亮亮的痛苦上。

第一回合失败,关宥慈再接再厉,继续往下念,“吴御史上呈奏折,状告工部尚书吴起辉,纵子为祸,霸占人妻。此事吴起辉按得密密实实,京城无人知晓,之所以外传,是被强占的人妻不简单,搞得儿子媳妇阋墙,媳妇一怒,回娘家告状,而吴御史恰恰是媳妇的青梅竹马。”

侯一灿冷冷一笑。

见主子爷有反应,安溪立即接话,“青梅竹马?骗谁啊,吴御史是二皇子的人马,吴起辉是大皇子的人,狗咬狗罢了。”

关宥慈点头,淡淡一笑,“这个人妻,占得真冤。”

侯一灿挑眉,可不是吗,这个人妻被占,没有哭死哭活,来个上吊以保贞洁,还把嫡妻给气回娘家哭诉,未免太能耐、太传奇了。

不过他也挺佩服她的学习能力,才跟在身边不到两年,就嗅得出狐狸味儿,是她天生资质优秀,还是他教导有方?

“太傅陈明书为子陈渊禾求官,陈渊禾平庸懒惰,皇上怒斥,陈夫人心不死,求到皇后娘娘跟前,陈夫人在慈安宫待了两个时辰。半月后,陈渊禾投湖,救回失足落水的华月公主,娘娘有意赐婚,皇上却斥令痛责陈渊禾三十大板,才十几板子下去,人就没了,陈明书气病了,病情日渐沉重。”

就算华月公主是小小的才人所生,人长得普通,性子也没特别好,可好歹是公主,皇上岂能容他人算计?偷鸡不着蚀把米,这会儿大皇子那边又少了一枚棋。

“当不了阳间英雄,只能到阴间救苦救难喽。”关宥慈调侃道。

“痞!”侯一灿批评道。

她明明不是搞笑谐星,还要一本正经地惹笑自己,当他笑点真这么低?

她学着他的口气,痞笑道:“近墨者黑。”谁让她的爷是痞王。

他瞪她一眼,说道:“下去,我累了。”

安溪倒是听话,乖乖地退了出去。

关宥慈才不理会,她得守着他呢!她微微一笑,问道:“爷要继续点茶吗?”

“不要。”

“爷要用膳吗?”

“不要。”

“爷要晒晒太阳吗?”

“不要。”

“爷要……”

“要你闭嘴!”侯一灿生气了,他知道自己很幼稚,这是在迁怒,但他控制不了。

关宥慈没与他计较,瞥了他一眼,叹口气,自顾自地道:“这世间人人皆求事事如意,可是在赌桌上赢得千百两,谁能保证步出赌坊不会遭遇强盗,爷,顺心这种事,难啊!”

“所以呢?”

放手吧……只是这话怎么能由她来说?因此话到了嘴边,她转了个弯,“所以要当镇国公的儿子,坐享荣华之余,也得挨得起打。”

“你以为爷是为挨打生气?”侯一灿不相信安溪没透露实情,这丫头在装傻。

她笑咪咪地回道:“如果爷挨打了还欢天喜地、手舞足蹈,这会儿就不能只请一个大夫,而要广征天下神医了。”

侯一灿瞪她一眼。“你明知道我为何忿忿不平。”

关宥慈垂眸,这话没法接。

“我不满意老天对我不公平!”他又道。

她咬唇,想过半晌,才慢慢开口,“老天爷对于公平,自有祂的规则,也许爷现在怨恨的,若干年后想起,会分析出一句幸运。” “寻寻觅觅的女子,却要成为嫂子,我会为这种事感到幸运?”

“也许爷的一生得不到太阳,却能求得月亮。”

“我就是要太阳,怎么办?”

关宥慈犹豫了,是要说逆耳忠言,还是要顺心遂意,说说他喜欢听的话?想了想,她道:“爷说过,若是夫妻心心相印,即便前路难行,也乐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反之,即便一路繁华似锦,也是两败俱伤。”

他教过她的,成亲的重点不是条件,而是长情。

侯一灿怒了,手一扬,杯子往地上砸去,碎瓷喷溅,满地狼籍。

关宥慈不再言语,她明知道他伤了心,她又补上一刀,怨不得他生气。

“你怎么知道我和亮亮不能心心相印?如果让我早点遇见她,现在就不会是这副光景,我不平,为什么我次次都要当输家?!”

她沉默,低下身,捡起碎瓷片。

她不回答,让侯一灿更火大。“说话啊!你不是口齿伶俐吗?你不是很会拿我的话堵我的嘴吗?”

关宥慈咽下委屈,回道:“爷说过,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也不是站在丈母娘面前,却只能叫她阿姨,而是我爱你的心,被你弃若敝屣,我对你的情,让你厌弃,我口口声声说爱你,你却当成虚言妄语,只因为,我根本不在你心底。”

所以她和他之间,存在着世间最遥远的距离,明知道不能高攀,只能仰望,她仍然珍惜。

“既然不在她心底,既然遥不可及,既然如果永远只是如果,爷永远不可能提早遇见她,试问爷,你真要当那个为爱情插兄弟两刀的人?”

她问得他答不出话来。

舔舔唇,关宥慈鼓起勇气道:“爷教过我,前脚走,后脚放,昨天事就让它过去,把心神专注于今天该做的事情上。爷还教过我,不争才能看清事实,争了就乱,乱了就错,错了就容易失败,普天之下并没有真正的赢家。我不是口齿伶例,也不是想用爷的话堵爷的嘴,只是……我所知、所学、所懂,都是爷教会我的。”说完,她走出屋子,站在门外,背靠着门扇,苦苦一笑。

画虎画皮难画骨,任她学得再用力,她就是她,天生的冰人、天生的小老头,说不出诙谐的话,当不来予以温暖的太阳。

拿了扫帚,进屋子把捡不起的碎瓷扫干净,她重新坐回床边,假装没看见他的怒气,低头,细细为他缝制新衣。

镇国公领军回京,交回兵符后,皇帝封他为一品大将军,入兵部主事;侯一钧为从二品将军,掌管京畿大营,赐婚叶将军嫡女叶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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