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就是要宠她】(1/2)
侯一灿教了关宥慈许多东西,带她见识许多新事物,积累了阅历,让她的作品更显丰富饱满,也更受女客们所喜。
这一天,他带着她绕着皇宫逛一圈,问道:“想不想进去看看皇后娘娘长什么样儿?”
关宥慈横他一记白眼,没好气地道:“最好你能进得去。”
侯一灿真冤呐,他三不五时都在进的啊,可他笑眯桃花眼,说道:“有什么难的,换上我大哥的盔甲就行。”
她当真没见过像他脸皮这么厚的男人,不过这一圈皇宫绕行之旅,让她能这么接近天下最尊贵的人物,她觉得这辈子已经够本了。
他又问道:“你猜猜,皇上长什么模样?”
关宥慈认真地想了想,回道:“威严、高大、让人不敢逼视?”
侯一灿哈哈大笑,指着她的鼻子道:“错了、错了,皇上长得很菜市场,走到哪里都有人跟他相像。”
她只觉得他又在说胡话了,如此尊贵的龙颜,怎么可能跟这么多人长得相像?
“你家阿默和善善就和皇上长得很像。”他说得满脸正经。
闻言,关宥慈吓坏了,连忙捂住他的嘴,“别胡扯,要是让人听见,砍了爷的头不够,还得把大哥和善善一起抓来砍。”
见她吓成这副德性,他笑得前俯后仰,拉下她的手,捏了下她的小鼻子,嗤笑道:“胆小。”
她睨他一眼,满脸的不以为然,如果他知道她已经开始规划毁灭徐家的十种方法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取笑她?
不过她喜欢他的亲昵,喜欢他的靠近,喜欢待在他身边,这份惬意让她渐渐地不担心,她相信天塌下来,他会抢上前去顶。
逛完了皇宫,侯一灿牵着她回到马车上,安溪驾车前行。
“我们要去哪里?”关宥慈问道。
侯一灿看着她,哭笑不得,本想着让她扮男装,能少惹点眼,现在看来反倒显得欲盖弥彰,想不通,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精致的容颜?这丫头长大之后,会不会真的给他跑去倾国倾城?
他的注目让关宥慈面带赧色,她知道自己的样貌像娘,清丽脱俗,娇美绰约,即便没有脂粉掩面,那份风华气度也非旁人能及。
侯一灿轻勾起她的下巴,细细审视她的容颜,叹道:“丫头,真希望你不要这么漂亮。”
“为什么?”女人都希望自己美丽,男人都喜欢美女长伴左右,不是吗?
“你觉得沉鱼落雁是幸抑或不幸?”
关宥慈一时被问倒了,可是细细议一雪,她明白了,他讲过许多故事,杨议、赵飞燕、西施、王昭君,她们惊天动地的美貌,给她们带来惊天动地的人生……瞬间,她的自负转为压抑。
可不是吗?娘的一生,何时快意平顺?
他知道她懂了,微微一笑,“其实女人只要有一双温暖的眼睛就行。”
关宥慈不解地问“有这样的女人吗?”
“有。”
他的笃定让她胸口微沉,他认识这样的女子?喜欢这样的女子?他的心已有所属?她莫名感到一阵涩。
她不再发问,静静地在脑海中描绘着有双温暖眼眸的女子会是什么模样?
而侯一灿则坠入回忆之中。
他想起和亮亮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着她的依赖,想着她明亮的眼睛,唉,他真的很想念亮亮……
“主子爷,已经到了。”安溪的声音打破沉默。
侯一灿拉回心神,笑道:“下车吧。”
关宥慈跟在他身后下了车,刚抬起头,她就让眼前的红灯笼晃花了眼,他居然带她到青楼?!她震惊不解的望向他。
察觉到她的注目,他侧过脸,勾起一个让人呼吸加快的俊朗笑容。
她看呆了,竟忘记追着他要答案。
红袖招门前,车马辘辘,轿子一顶接着一顶,送来了许多神情兴奋的男子,乐声从楼里传出,门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热情上前,一口一声大爷,手上的红丝帕不停地挥啊挥。
浓冽的脂粉香气让关宥慈忍不住皱眉,她掩住鼻子,强忍着打喷嚏的欲望,悄悄往后退两步。
侯一灿发现她的动作,手往后一甩,扣住她的手腕,不许她走远。
“侯少爷终于来了,我们家盼盼都快望穿秋水了。”风韵犹存的老鸨将手往侯一灿的胸膛拍,只差没整个人贴上来。
关宥慈满眼的嫌恶,轻咬牙,脸上尽是恼恨。
“盼盼今晚有客吗?”
“就算有,知道侯少爷来,盼盼哪还有心思在别的爷身上?”老鸨笑咪咪地望着侯一灿。
侯一灿知情识趣地从袖里掏出一锭十两元宝。
收下银子,老鸨那张脸笑成一朵花儿,谁不知道侯二少爷出手阔绰,能攀上他,比攀上王爷、皇子还好。
关宥慈一张小脸又绷成了个小老头,莫非眼睛很温暖的姑娘就在里面?果然,令男人念念不忘的奇女子只能出自风尘,良家子岂能与之争锋?
她闷闷不乐的,她讨厌这种地方,更讨厌那位望穿秋水的盼盼姑娘。
发现她的不豫,侯一灿将她拉到一旁,认真地道:“你看不起她们?”
“是,我看不起那番做作。”关宥慈不说谎话。
“每个人为着生存,都要想尽办法学习技艺,大哥想当将军就得学会杀人,农夫想活口就得种菜,你进同文斋,就得学着看账本、讨好客人,同样的,勾栏院的女子想养活自己,就得学习伺候男人的手段,如何风情万种,如何欲迎还拒,如何让男人心甘情愿掏银子。
“都是为着一口饭,既不偷又不抢,谁有资格看不起谁?若照你所想,皇亲国戚是不是该看不起贩夫走卒?公主是不是该看不起为支应兄弟学费、为立起门户抛头露面的你?”
他的振振有辞让她迷糊了,真是她错了吗?可是从小到大的教养都告诉她,青楼女子污秽肮脏,别说沾上,就算多听两句都是有辱贞洁。
侯一灿笑着勾住她的肩膀,又道:“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谁说青楼中长不出白莲花,再说了,难道士林儒子都是高风亮节之士,没有斯文败类?”
关宥慈叹了口气,是啊,像徐国儒这种人都可以受人景仰,青楼女子难道不行?她试着放下成见,低声道:“我们进去吧。”
这时候的她,还不晓得在侯一灿的带领之下,她的思想慢慢被改变,她看人看事的角度翻转,她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一天一天拓展新视野,她也还不晓得放下主观成见,她会看见多么不同的世界,她将认识一个奇女子,会有属于自己的事业,在很多很多年以后,她的“冰山美人”造就了大周朝的演艺圈。
侯一灿拉起她的手,一起走进青楼,附在她耳边道:“你笔下的莫三娘出自风尘,可是风尘女和你想像中的不一样,你用良家子的心情来描写她们,未免失真,如果你非要把莫三娘塑造成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你得认识殷盼盼。”
听他这么说,她这才明白为什么他非要带她过来,不悦消散,心头微喜,她勾起眉眼,灿然一笑。
关宥慈很美,打扮成男子更惹眼,一走进去,她粉雕玉琢的模样就惹来不少注目,再加上这一笑,惹得大厅里几个搂着花娘的男子心头一痒。
一名男子藉着几分酒意,冲到侯一灿面前,流着口水笑问“这位公子,你的小倌肯不肯割爱?爷出三千两。”
那是个留着满脸胡须的粗汉子,一双眼睛大如铜铃,蒜头鼻、招风耳,样貌丑得惊人。
但没人敢笑话他,他叫李传风,是个二品大将,当年还拿过武举状元,武功和侯一灿在伯仲之间。
满京城都晓得他好男风,三十岁了还不肯成亲,气得他家爹娘想出家。
传言说,他是家中独子,也想替家里传承香火,可……真是委屈,他不是没试过,可每回和女人办完那档子事儿,就会全身长满疹子,又痒又痛,严重起来还会上吐下泻、狼狈不堪,这怪病连太医也治不来,总得难受上大半个月才能好得完全。
侯一灿知道李传风受皇上重用,本不想招惹,可他千不艺不该对关宥慈言语轻薄,灯火映着侯一灿俊朗的五官,一身黑色长衫,更显得他身形挺拔修长,他潇洒地一撩衣摆,斜挑剑眉,似笑非笑的,但攥着关宥慈的手更紧了。
见侯一灿不说话,李传风眼底流露出更为深浓的欲望。
光是想像和清秀小倌翻云覆雨,他就忍不住亢奋起来,酒意激出他的兽性,想把人压在身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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