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的尽头 其一（2/2）

“行了。”有人叫停叶霜身上的男人，男人正到兴头呢被叫停，有些不情愿，又碍于女人的权威，狠顶了一下便退了出去。

叶霜睁眼，头发便被人大力扯起，强迫她抬头去看人。

头发染着亮眼的深紫色的女人 “啧”了两声，掐着她的下巴上上下下看够了她的狼狈样子，才满意地笑了。

“叶霜，是吧？”女人笑，“还舒服吗？阿奇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身后的男人哈哈笑了几声。

叶霜斜了她一眼，啐了一口唾沫，下一刻就被一耳光扇得偏过头去，岔了气，咳出夹着血丝的唾沫来。

随即她又被扯着头发仰起脸来。

紫发女人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的确是挺好看的一张脸。”她朝后边摆了摆手，立刻有人很有眼色地递上来一把瑞士军刀。

女人缓慢地将刀片掰开，指尖在各种刀片上游移，像是在认真挑选自己心仪的珠宝首饰，然后缓慢地将挑选出来的锋利刀片抵在叶霜的脸上。

刀片很凉，叶霜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那个男孩子，是叫江应城是吧？”

女人冷笑，一句话就叫叶霜如坠冰窖。

“你是不是从来没和他说过，你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我说过了，我所有的所有都说过了。

“你说……如果他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下水道老鼠一般的东西，还会喜欢你吗？”

他知道的，他说过的。

“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女人将叶霜的手机举到她眼前，“那个男孩子约你去咖啡厅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我以你的名字答应了，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呢。”

叶霜瞳孔深处叮了一下，一直停留在眼眶的泪水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

“哎呀呀呀！”女人摸着叶霜的下巴，笑得令人心生寒意，“我们霜姐怎么能在仇人面前掉眼泪呢？”

她碰了碰叶霜的眼角，凑上去吻掉她眼角的泪，仿佛是在亲吻自己极为怜惜的爱人，叶霜却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可以让你去见他的。”女人碰起叶霜的脸，又吻了吻她的鼻尖，“不过嘛……”

她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犹豫了一下，走到旁边杂乱支着的钢筋堆里随手抽了一根过来。

“你得带一样东西过去……”

叶霜听见钢筋在水泥地面上拖动的声音，就停在自己近前，想到什么，她眼睛一瞬间猛缩了一下。

不！不可以！

她在女人手中剧烈地挣扎着，旁边的人却死死地摁住了她的手脚，捂住她的脸，使得她呜呜咽咽无法脱困。

女人掂了掂那根锈迹斑斑的钢筋，很满意它的分量，一手掐住叶霜的下巴，一手握着钢筋往下探去。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旁围观的男人们丧心病狂地大笑起来。

女人看着自己身下痛到痉挛的叶霜，掐着她的脖子，握着钢筋继续往里捅，有鲜血溅出来沾满了她的手，她也毫不在意，甚至神色之中有些癫狂。

有人忍不住偏过了头，却被紫发女人大力拉了过来，强迫他看着眼前那一幕。

“别让他等太久呀……”她舔了舔叶霜的耳垂，“这条巷子，可乱得很……”

声音好像来自遥远的天边。

……

从那之后，叶霜和江应城的交集开始变多。

叶霜喜欢站在角落里看江应城打球，距离不远不近，却足够她看他挥汗如雨。

江应城对叶霜的印象很深，他随时都能注意到她，然后隔着半个球场和叶霜打招呼。

叶霜总是黑着脸走开。

这个大男孩，实在不懂自己的魅力。

江应城的羽毛球打得极好，全身心投入的时候，姿态帅得令人目眩，球场里头从来不缺看他打球等着给他送水递毛巾的漂亮女孩子。

但他从来不要女孩子递给他的水，通常都自己备好了毛巾和足量的水。

除了叶霜。

叶霜递的毛巾，他接。

叶霜送的水，他也喝。

“给你送水的女生那么多，你怎么从来不要？”

江应城笑：“那些都是女生的好意，我承受不起。”

叶霜脸色奇怪：“我也是女生。”

当时江应城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我愿意啊。”

叶霜几乎愣在了当场——这个人，怎么可以把这四个字说得这么温柔缱绻，是在骗谁啊！

“我不是什么好人，别说那些胡话。”

她丢下一句话，匆忙转身就要走，江应城就在她身后喊：“我叫江应城，在一高读书，周末下午都会过来打球！”

叶霜几乎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