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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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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心情到底该用怎样的言语才能形容的出来?就像那时候他发疯一般地翻遍所有房间,终于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出了那箱自少年时封存着的漫画。他打开箱子看到名为热血与梦想的纸张已经泛黄,久积的灰尘在阳光下漂浮闪动,他一时怔住。似乎有只怪兽在胸膛中又苏醒了过来,它发出的吼声震动得人心脏柔软酸涩,却忽又坚强无比。

铃木连反手在身后关上了门。

他环视四周,场面要比他想象中的更糟糕,满地狼藉,一片混乱,痛苦和兴奋的声音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狂欢着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着枪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对他们开枪。这群人里大部分都是未成年,荷尔蒙旺盛做事不顾后果,无论是谁也总是会给这些不懂事的年轻人一些机会,何况此处的这些人里不知道有多少个只是一时被教唆得热血冲头。然而更重要的是,身为医生的铃木连一眼就能判断出来一个可怕的事实,他们全部都是感染者!

就像是病毒炸弹一样的存在,在毁灭的同时飞溅出的血液也必定使更多无辜的人遭到感染。

不过这种时候可不能用一句难办就了事呢。铃木闭了闭眼,姿势标准地端起了枪。

大厅里的东西几乎被破坏殆尽,新教的少年随手将打空的弹匣抛开,眯着眼开始寻找其他乐趣。他忽然扬眉扯出一个笑来,大步走到墙边停在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面前。他用手指撑着墙,微俯下身对着小姑娘拉长了声音打招呼:“嗨——”

小姑娘捂着头,惊恐地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随即她猛然尖叫一声捂紧了自己的耳朵,把脸深埋在了膝盖中不住地发抖。玻璃的爆炸声紧接着在身旁响起,少年骂骂咧咧地狼狈着后退几步,不住地甩着自己的左手。

有子弹擦着他的指缝掠过,在灼烫的气浪将他撑在墙壁上的左手烧伤的顷刻间击碎了旁边的灯盏。

他在后退的时候撞上了几个同伴,被扶着勉强站立的即刻就咬牙切齿地寻找开枪者。视线顺着子弹的来迹回溯,然后他看到了孤身站在不远处的医生。他恼火地推开搀扶的人想要走上去,才踏出几步就被落在脚前的子弹逼得踉跄着后退,其他欲上前帮忙的人也毫无疑问地享受到了同样的待遇。携着焰光的子弹在地面上划下了界限。

这里的骚动终于引起了关注,大厅里陡然安静了下来,四散的人们向着铃木医生聚集,然而都在进入射击范围前被强硬地逼退。最终铃木连的面前形成了个半个包围圈,新教的众人与他一时陷入了僵持。他们意识到了对方并不想杀他们,但也不敢再放肆,因为显然对方的武器和射击技术要比他们好得多。

铃木连站在那里,脊梁挺得笔直。他仔细地打量着那些夹杂着青涩与狂妄的面容,目光在掠过他们身后的一处时顿住。一个瘦弱的蓝发女孩躺在满是玻璃碎渣的血泊上,早已没了气息的样子。铃木能准确地叫出医院里每个人的名字,包括这个女孩,她很多时候安静地呆在一边,也会在偶尔清醒的时候对他微笑。

“……已经见到你哥哥了吧。”他低语一声。

“不觉得很可怜吗?”他抬眼,忽然开口道,“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要承受你们的疯狂!难道病毒已经把你们的心脏也侵蚀掉了吗?”

回答他的只是沉默。

他清楚地听见了缩在角落里的细微的哭泣声,深吸一口气抬高了声音,质问着面前的所有人:“为什么明明承受着相同的痛苦却要互相伤害?为什么你们宁愿选择共同毁灭也不肯相信我们?”

人群里发出了冷冷的嗤笑声。任由嘲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任由带着羞辱意味笑声逐渐蔓延开来,铃木连坦然地站立在原地,唇线紧绷,目光沉静如夜。

然后突兀地响起了鼓掌的声音。单薄的声响从人群的最中央传出,所有人惊愕地看了过去,于是黑发的少年从容地止住了掌声,带着浅浅的笑意从人群中走出。

“医生你说的很对啊,的确很可怜呐。”所有人都将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铃木连也疑惑警惕地盯着这个在行动中为首的少年。

“我前几个月刚过了生日,现在已经是19岁了。”诚平抬起一只手按在胸口,声音意外地平和,“医生你知道吗,我只剩下哥哥了。”

“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啊,虽然总是个像冰块一样。但他在我感染了之后没有不要我,更没有把我关起来。”

“我一直想成为哥哥那样厉害的人,他也答应我在生日的时候把自己的刀送给我。”诚平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铃木医生,“可是那天我在家里等啊等,哥哥还是没回来。我就只好去找他,可是他啊却躺在血里面。”他对上了铃木连的眼睛,铃木连忽觉心头一颤。

“我叫他名字他不理我,然后我看到他胸口插着一把刀,那本应该是我的礼物才对。我抱着他贴着他的额头一直问‘哥哥你疼不疼啊?哥哥你冷不冷啊?’”也许是因为他眼里那过于浓重的悲伤,铃木愣在原地没了动作,任他踏入了自己划定的范围内,一步步地接近。

他的眉心抵上了铃木连的枪口,犬饲诚平忽然笑了,“医生我很怕疼的,也很怕冷的。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他目光骤然狠厉,狠狠地扣下对准了医生心口的枪的扳机。

女人的尖叫声和男孩们的欢呼声几乎在同一时刻响起,鹿弹穿透了铃木连的身体嵌入墙壁,在雪白的墙上泼墨般地洒满了赤红的血液。

十束多多良听到外面安静中又骤然乍起的枪声和随后的嘈杂声,他在这瞬间僵住,终端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嘀’的一声响,通话在此时终于被接通。

“……草薙哥。”他慌张地伸长了手去够,最终重心不稳地从床上栽到地上。

犬饲诚平一脚踩在地上的人的身上,他低眼看到大片的血液漫出将白大褂染得鲜红,“我们也很可怜啊,为什么没有人来同情我们呢?”他歪着头,抬手继续对准铃木连开了两枪,“不如医生你替我去问问上帝怎么样?虽然我们早就不信那种东西了!”

“不要——!”声音悲痛彻骨。不知从哪里忽然冲出个女医生,只是她还没能接近多少就被面前的人墙给死死地挡住。女医生拼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阻挡的人,却抵不过这些人的力气被不耐烦地甩开。她已然是泪流满面,却无能为力最终只好委顿于地,“求求你,别再开枪了。他已经……” 她捂着自己的眼睛,几乎泣不成声,“他已经死了啊——!”

犬饲诚平闻言动作稍滞,他侧目看了过来,忽然明白了什么。他露出一个笑容,“抱歉抱歉,原来你们俩是一对啊?”他收回脚,弯下腰将铃木手中的枪抽出, “那正好,我不动手了,你替我来怎么样?”

他随意地将那把枪拿在手中旋了一圈,目光从拼命摇头的女医生脸上移到手上时忽然微变了脸色,犬饲诚平回过头问向旁边的人:“谁看到他是从哪里走出来的了?”他扬了扬手中的枪,以便让所有人看到博莱塔上的吠舞罗的赤色纹饰。

病房门被毫不留情地踹开,十束多多良正撑着床边想要站起来,然后他被一股大力扯得向后倒去。年轻人们确认了他的脸,向外面喊了声什么后就粗暴地扯着他的衣领和头发将他拖到大厅里去。

犬饲诚平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只幸免于难的杯子,在看到十束后他仰头将水一饮而尽,然后走近两步踢了踢地上的人,“十束多多良?吠舞罗最弱的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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