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9(1/2)
“这就不行了,我再怎么长寿,总归是会死的,封印对人产生不了作用。如果有人发现了石子的作用并产生异想,我不可能总阻止得了。”
“你能保证多久?”
“我只承诺以有效的方法封存,其他的不能保证。”
“我要至少你有生之年,这个东西不会再作怪。”
“那么我付出的几乎是一生的时间,而你不过付出一辆车子和情人的两个月而已。”莱科不依,“我为石子加持了封印后,你继续将它呆在身上看管就是了。”
“果然还是直接把石子丢到你身上比较好。”
“嘿!我会再把它丢给别人。”
卫宫切嗣闭上嘴,有些纠结地看着莱科。如果带在身上,将来又出什么事的话,可以预见不得不再次和莱科谈生意的烦恼。
但将石子放在其他人身上的话,卫宫切嗣不放心。
“我到时候可以把它埋在地底,或者藏到其他地方吗?”他问。
“可以。”
“成交。”
苍白的世界,纯黑的天空,以及鲜红色的月亮。
卫宫切嗣最近都被这种景色困扰,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好觉。
他面前站着一个人,那是自己的白色翻版,眼睛是鲜艳的红色。那个人嘴角微微勾着,轻柔地微笑。
“你真无聊。”卫宫切嗣冷静地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是你想做什么。”白色的人说,“切嗣,你总是放不下那些爱过的人,我不过让你心里的事变得真实而已。”
“用不着。”
“怎么会,你不希望他们活过来吗?”
卫宫切嗣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儿时的玩伴,父亲,母亲。”白色的人双手背负在身后,绕着卫宫切嗣,不疾不徐地踱步,“以及两年前那个让你不再死盯着人杀的温柔的姑娘,你不想再一次见到他们吗?”
卫宫切嗣闷不吭声,过了一会儿,他死死盯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你是能制造奇迹的许愿机,是吗。”他说,“如果我许愿世界和平,你能达成吗?”
“当然能。”白色的人笑了起来,“不过是把所有人的思维抽走而已,能有多难。”
“抽走?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不然你认为哪样才是你要的结果?人人欢笑没有不幸与痛楚,全世界都没有战争、没有邪恶?”
“这样才算是奇迹,不是吗。”卫宫切嗣说。
“因为有善作为对立,恶才会被称为恶。就像有光才会出现影,有正面就有背面。如果没有恶,如何衡量什么是善?这两者摆在天枰上,其中之一消失了,那么另一方还有什么理由站住脚。”
白色的人缓缓地说:“人因为欲念而引发战争与不幸,你的愿望要实现很简单,没有人不就行了。”
“我不是要人们消失,我是要他们幸福。”
卫宫切嗣垂下头,眼睛里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
“不幸和幸是拆不开的,你最多把不幸降低,但消除不了。”白色的人说,“或者你可以选择像无忧小镇那位镇长先生一样,自己掌管这个世界,在任何一个不幸或者恶准备滋生之前扼杀掉。”
卫宫切嗣再次抬头,冲着白色的自己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真是无聊的对话啊。”他说,看了看左右,然后直视白色的自己,“问你一个问题,小石子,何谓奇迹?”
感觉到对面的人的陡然改变,白色的人睁大眼睛。
“诚然恶伴随善,光滋生暗,这些不过宇宙的基本法则,你是能创造奇迹的许愿机,却必须服从于这些规定。试问,不能打破法则、不能无中生有、不能惊世绝伦,奇迹如何配自称为奇迹!”
质问之声如道道响雷。
“谁!”
若干年后……
小镇,教堂废墟后方。
昏暗的夜。
“……为何你明明感觉到自己不适应这自律的生活,却不去寻找呢?绮礼……难道你如此甘愿碌碌无为,不介意自己致死都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义吗?”
言峰绮礼沉默听着眼前男人充满诱导意味的说辞,背负于背后的双手暗藏黑键剑柄,利刃正缓缓形成。
那是个穿着长长神父袍的男人,面色苍白,表情却很丰富。他一定经常摆着这么一副神圣的架势,绘声绘色地诱导别人堕入黑暗。
“如果你希望,绮礼,我可以——”
接下来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一颗直轰而来的炮弹将男人带到老远的地方,然后炸开了。
言峰绮礼收回黑键,看了眼燃起了火的远处,感觉到轻微热浪扑面而来。
“不是我不想,多的是说想和我同流合污的怪家伙。”他对着火焰的方向低声嘀咕,“但下场通常都是这样。”
他都要腻味了。
卫宫切嗣扛着一个肩射炮,从教堂废墟走出来。看着言峰绮礼。
言峰绮礼转身,往火堆走,准备善后。
卫宫切嗣将手中的肩射炮放到一边,跟上去。
“你闹别扭的时间真久。”卫宫切嗣说,“这都两个月了。”他头一次知道男人比女人还难哄的。
“我耳朵上有一颗炸弹,还是我的伴侣作为第一份礼物送给我的。”言峰绮礼皱眉道,“我不认为你有立场这样说我。”
他没当场发飙已经算脾气很好了,虽然更多原因是因为卫宫切嗣耳朵上的耳钉是感应器,一旦卫宫切嗣有什么意外,紧贴自己脑袋的这个炸弹耳钉就会欢快地炸开。
“我那时还处于把你当敌人的阶段。”
“事实上,那时候我们已经确立情人搭档关系了。”
“好吧,我错了。”多说几句“我错了”又不会少块肉,“可是耳钉取不下来,你就安心带着呗。”
无论哪一方的耳钉被取下来,言峰绮礼的那个耳钉都会爆炸。
卫宫切嗣一向习惯主动干点什么,尽量让自己主动掌握不得不留在身边的东西,或者人。
“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家伙,喜欢邀请你成为恶人。”卫宫切嗣说。
“我也不明白。”言峰绮礼的表情还是很绷,“但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卫宫切嗣说,“他们一个个都在绞尽脑汁想给我戴绿帽子。而且我得经常为你的耳钉检查,以防老化什么的,你记得小心别让别人的攻击打到耳钉了,它没你的身体结实,被破坏的下意识就是自毁。早知道我就不做成这样了,简直不给佩戴者退路。”
言峰绮礼不跟他在一起的两个月,没了个免费的大力士,卫宫切嗣稍微有些不习惯。
言峰绮礼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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