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4(1/2)
“什么?没有。”
显然买礼物的时候,卫宫切嗣没有想过必须说明情人性别这个重要关键,他只是询问,然后买下来。
“你不觉得男人戴这种东西很奇怪吗?”言峰绮礼捏着小小的耳钉,眉头皱成了疙瘩。
卫宫切嗣拿起盒子中的另一个耳钉,戴到自己的右耳上。
言峰绮礼一时间没了语言,“好吧。”他无奈地说,将手上的耳钉扎在自己左耳上。
“你不先扎个耳洞吗?”卫宫切嗣说。
“没必要。”
“哦。”
正是临近半夜的时候,酒吧里热闹非凡,但两人之间却忽然弥漫开一股诡异的沉默。大概是卫宫切嗣意识到自己的这个举措太过份突兀,言峰绮礼也感到难以言喻的意外和些微的尴尬,一时之间双方都选择沉默。
“耳钉不错,很漂亮。”围观了全程的酒保说,“你们是外头调遣过来查案子的警察吗?”他猜应该是吧,虽然这两个人的对话有点奇怪,穿着也很不敬业。
“谢谢,是的。”卫宫切嗣冲他说。
“噢,一定是吃人案件吧。”酒保一边露出怕怕的表情,怜悯地摇头,“那是我见过最血腥、最恶毒的惨案,真不敢相信这种电视上才会有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边,我比较喜欢在网络上看到这种猎奇的事儿。你们有查到什么眉目吗?长官们。”
“你把我们刚才的谈话都听到了,对吧?”卫宫切嗣的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在吧台上有规律地轻点,此刻他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只是随意这么问一句。
酒保被唬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远道而来的两位警官,有点不确定哪样回答好。
“我听到了一丁点儿。”最终他决定这么说,“关于男人该不该戴耳钉,要我说,耳钉这种漂亮的小玩意儿只能给一个性别佩戴的话,实在是太屈才了,不是吗。”
他讨好地眨眨眼睛。
卫宫切嗣眉头一扬,问道:“没听到别的吗?你刚才可一直在我面前转悠。”
“因为两位长官都是难得的帅哥啊,放着你们这种尤物什么也不干简直是暴敛天物……我是说,在单身的前提下。”酒保在最后着重说明,那种念头早就打消了。
说完,他扭捏着,左看右看,观察两位警官的神态。似乎并不怎么危险。
“长官先生,有一件事……”酒保凑近卫宫切嗣,双手装模作样擦着一个已经无比透亮的玻璃杯子,“关于你说的那个山洞……真的有什么不明的危险生物吗?我不是刻意想打探什么机密,只是,你看,靠近那里的某个山洞其实并不多么不为人知……我猜我们说的是同一个。”
“我知道,我询问过其他一些人。”卫宫切嗣说,“据说那个山洞里有床、有简易的生活用品,却没有主人。小孩经常半夜跑到那里玩冒险游戏,情侣闲着没事的时候也会跑到哪儿去消遣一番。”所以他才会没怎么防备地去寻找、进入,导致受伤。
“噢。”酒保的表情有点不自在,“居然真的是那个。”有点难以置信。“可以前从来没人遭遇过危险呀,那只是个很普通也很温馨晚上稍微有点阴冷惊悚但更添魅力的功用小洞穴而已。我晚上的时候去过那里,吓得他差点尿裤子。”
刚从他身边路过的另一个酒保茫然了片刻,紧接着愤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离开继续工作。
“我不是不相信长官的话,只是……”摸鱼酒保接着说,“那个山洞被发现至少有一年了。”
“你知道死去的那个人生前有什么特别的事迹吗?”卫宫切嗣询问另一个话题,“跟谁有过节,或者死前跟谁有过不愉快之类的。”
“证言搜罗环节吗,太棒了。”酒保激动地拉了拉裤腰带,挽了挽衣袖,“我最喜欢这一部分了,看多少次电视都没亲身经历过瘾。赛特是吗?让我好好思考一下,稍等。”
“我算是对当地的悠闲程度有了一个深刻的了解。”言峰绮礼说。
卫宫切嗣理解地点头。
“你们会爱上这里的,这里很少有外地人来,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少。”酒保认真地说,“大家会因为你们的到来而感到格外安全,你们一定是FBI高级探员,对吧?能给我看看你们的证件吗?或许有点唐突但我真的只是想看看真实的FBI证件是什么样,就看一眼。”
言峰绮礼瞄向旁边的人,后者从怀里掏出一张证件,在酒保眼跟前晃了晃。
“哦,噢,喔喔喔,天那。”
“麻烦说正事。”探员先生压低声音说。
“噢,对,真抱歉。”酒保同样压低声音,又凑近了些,“赛特是个好人,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好人。赛特是镇中心东街的玩具店店长,会想到去开玩具店的人能多惹人讨厌呢,大家都挺喜欢他的。非得找讨厌的理由的话……那只有赛特的妻子有这个资格了,赛特有些挑食。是的他很孩子气,年纪打一把了口味还很重,要不是这样,他的身体也不会越来越差。”
“你知道吗,赛特夫人以前还因为气愤而揪着赛特到警察局,要求警察们以绝对公正严明的态度判赛特慢性自杀罪,还嫌警察不够专业跑到镇上的法官面前闹了一番。”酒保接着说,“女人蛮不讲理起来真是恐怖,不过以这个来判定赛特夫人会杀害丈夫可能有点过了,毕竟他们都一起生活有二十年了。”
年轻的酒保神态认真地挠了挠鼻尖,“镇上的警察连赛特夫人都搞不定,太没用了不是吗,有时候我简直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身为警察的自觉,和电视上正常的警察一点儿也不像,他们甚至不会把时速开到六十。警察不会飙车该怎么追赶穷凶极恶的逃犯,他们确实太不专业了。”
卫宫切嗣略一扬眉,说:“除了赛特夫人,没有其他的了是吗?那赛特最近有做或者打算做什么比较不一样的事?”
“让我想想……”酒保沉思了一会,“没有。”他摇头,“赛特只是个玩具店的老板,偶尔会跟顾客因为哪个超级英雄更厉害而吵闹一下,但都无伤大雅。真抱歉长官,我提供不了更有效的资讯。”
“但还是有帮上忙,谢谢你。”卫宫切嗣说,“我们得走了,我们的对话请不要告诉任何,最近也请不要到荒郊野外之类的地方去。”
“再见,长官。欢迎再来,长官。”酒保热情地挥手,“麻烦你能顺路跟门口那个臭着脸盯着这边的人说一句我没在工作都是有重要原因的,感谢你们,长官。”
“我没见过那么能摸鱼的。”言峰绮礼对门口像是经理的人说。
他们离开酒吧。
“怎么样?”言峰绮礼问。
卫宫切嗣摇摇头,“这是个可以说完全与世隔绝的小镇,外头没什么人知道这个地方。这里简直像一个理想化中的梦想小镇,人人安居乐业,相互和谐友爱。就像你刚才见的那个酒保一样,这里大多数人都显得享受生活地有点过头,好像没什么事是值得郁郁寡欢的。”
即使是如此穷凶极恶的吃人案件,在警察极力宣称的猛兽袭击“真相”下,人们逐渐接受这个说法,除了那位显然探案片看多了的酒保。
“这里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任何大型野兽吗?”
“没有,从我在山洞的遭受来看,袭击的东西是比较大型的人型生物比较大。”卫宫切嗣冷静地分析,“你可以去那里看看,和它切磋切磋。”看谁比较像怪物。
“会的。”言峰绮礼说,和卫宫切嗣更擅长躲在暗处相比,他比较喜欢与敌人面对面,“你的证件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魔术师杀手还兼职探员。
“假的。”
他们回到卫宫切嗣暂时下榻的酒店。言峰绮礼在另一个地方有预订暂居的房间,但这似乎和眼下的状况没多大关系。
言峰绮礼洗完澡,看到卫宫切嗣端正开着一台手提电脑,在看什么东西。他靠过去。
“这是什么。”他问。
“这里警察局的网络就跟丝毫没有防范意识似的。”卫宫切嗣说,“我进去转转。”
听起来貌似对这方面很精通。言峰绮礼站在卫宫切嗣身后,跟着研究了会儿,。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真是平静到乏味的地方。”
本身就少得可怜的罪案记录里,除了他们正在调查的吃人事件,其他大部分都是“我家的园艺剪刀不见了”“老公不听话”“孩子又调皮了”之类的让质量都显得有些可怜的案件数据。
越是这么显得安详平静,越让人觉感到难以相信。这里像是故事中才会出现的理想乡。
“还是明天再去山洞里看看吧。”卫宫切嗣将笔记本合上,站起来,转身对上言峰绮礼。他顿了一下,“你明天去山洞?我去查别的一些事。”他询问道,“赛特,和镇上的一些事。”
“好。”
大概是因为目前就关系上而言没有需要针锋相对的理由,搭档嘛。即使想使绊子,现在也还不是时候。
全世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卫宫切嗣在陌生的环境睁开眼,片刻的茫然过后,是从头到脚紧绷的警惕。他迅速巡视周围,并仔细聆听。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纯白色的地面与建筑,拥有应该明亮的颜色却显得格外沉冷死寂。天是黑色的,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布,死气沉沉地蒙住整个世界。一轮红色的月亮挂在遥远的天边,朝大地投射下不干不净的光线。
广阔的世界。诡异沉闷的世界。
卫宫切嗣敏锐地转身,目光如鹰,直视一座黑色高塔上,一个站着的身影。距离太远,让他看不太清楚那个人的样貌。看起来有点眼熟,他心想。
那个人从高塔上跳了下来——这不是正常该有的跳跃力,也不是正常人能掌握的高度。当然,这个地方打一开始就竭力营造出一股不正常的气氛,这样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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